劇本創作-晚回的人

1 生日

(兩椅一桌，黑暗中陳母坐在舞台右側的椅子上，中間的桌上擺一相框，相框內沒有照片。陳母拿起相框端詳後放下。陳凱上台打開房間的燈後略微停頓，陳母對陳凱接下來所說的話毫無反應)

陳凱:(故作堅強的樣子)媽我來看你了(停頓)這個月的錢(將一封錢袋塞到陳母手上，稍一停頓思索後從口袋掏出一罐藥瓶，拿出一顆)我還帶了這個啊，聽說是治失智症的新藥，雖然還在研發階段，但吃了後記憶有可能恢復到75%(停頓)你吃一顆看看(塞到陳母手上，陳母一手拿錢一手拿藥僵硬如石像)吃啊，你吃啊(用盡力氣依然無法推動陳母的手臂)我到底在幹嘛(陳凱下台)

(陳凱走後，陳母鬆手錢掉到地上，同時緩慢地將另一手上的藥吞下)

(小卉走上台)

小卉:陳老太太，你的錢掉了(把錢撿起放回陳母手上，再次掉落，重複一次)(小卉左看右看)你不要那我拿走了喔(小卉稍微避開陳母的視線撿起錢袋)

(陳母無反應)

(小卉哼著歌準備離開時阿霖上台，小卉急忙將錢藏在身體後方，小卉一邊說一邊退後)

阿霖:你來陳老太太房間幹嘛啊?

小卉:沒有啊，你...你才來幹嘛?

阿霖:我?(小聲說)我發現今天是陳老太太的生日，我們來幫她慶生

小卉:(慌張)不要啦，陳老太太已經老人痴呆一年多了，每天都坐在那發呆（指陳母）我看她連自己是誰都忘了，這樣還慶什麼生

阿霖:那她一定很寂寞吧，既然如此我們更應該幫她。既然你也在的話那我們來唱那個

小卉:拜託不要

(阿霖拿出道具，幫陳母套上生日帽，開始又唱又跳。小卉不情願地跟著唱跳，中間錢不小心掉出來，小卉慌忙地撿起。阿霖看到小卉落了節奏後跑來拉著小卉跳，但沒有注意到錢)

阿霖/小卉:「Ha-ppy-Bir-th-day 哈哈哈 嘿嘿嘿 我祝你食甲兩仟三佰五六十歲Ha-ppy-Bir-th-day 哈哈哈 嘿嘿嘿 我祝你食甲兩仟三佰五六十歲」

阿霖:陳老太太生日快樂，來許願吧(陳母無反應)▲播放Daring general+雷聲音效

小卉:耍什麼白癡，我要走了 (小卉走到一半一道閃電劃過，陳母睜大雙眼站起將頭上的生日冒打掉)

小卉:搞什麼?怎麼大白天在打雷

陳母:回來了都回來了

小卉:什麼回來了，啊啊啊啊啊

陳母:阿…阿凱啊，我好想你(抱住小卉)

2 夢境

小卉:陳老太太?放開我啊，我不是阿凱。陳太太請自重

(阿霖從中間將兩人分開)

阿霖:陳老太太你想起什麼了嗎?

陳母:恩我都想起來了，現在是早上，這裡是安養院，今天是我生日，他是我兒子陳凱(所有人分別指向天空、地上、陳母、小卉)

小卉:(看著指著自己的手指)答對率75%，她的記憶恢復了?

阿霖:怎麼算的

小卉:(將自己的手拍掉)但你是目珠脫窗喔，我是女的欸

陳母:兒子啊你不願意認我這個媽媽也是正常的，都是我不好，是我對不起你(陳母一邊說一邊時不時回頭看兩人，見兩人無反應便坐回位子上看著空相框)

小卉:怎麼感覺被情勒了。阿霖，你講點話

阿霖:那...陳老太太，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陳母:妳?妳誰啊?

阿霖:我是阿霖(陳母停頓一下後站起身）

陳母:阿霖啊，我的好姊姊啊。我還記得那年我們畢業時你那麼水

阿霖:討厭，我怎麼變姊姊啦(害羞的樣子)

陳母:怎麼如今變這副模樣(坐回位子玩相框，開始打瞌睡）

阿霖:哪副模樣啊，我也才22。我看起來有這麼老嗎?

小卉:唉別鬧了，現在怎麼辦?

阿霖:先分析一下現在的情況，陳老太太得了失智症後，已經...

小卉:一年

阿霖:一年未曾開口，但今天我們為陳老太太唱生日歌後，她卻突然恢復正常，可見...

小卉:可見...

阿霖:可見是我的歌聲太好聽了，不用謝(得意)

小卉:不可能！(停頓)你唱得太難聽了，是我的歌聲讓她醒過來的吧

阿霖:你明明一開始還不情願的，是我先說要慶生的

小卉:那又怎樣，你唱那麼難聽，是我的功勞才對

阿霖:我的

小卉:我的

陳母:(從夢中醒來)我的(停頓)夢裡有一個空蕩蕩的房間

阿霖:什麼房間?

小卉:怎麼突然開始聊夢了?

陳母:在那個夢裡我好像弄丟了什麼，於是我不停地找。照理來說，在一個這麼空的房間東西丟了應該很好找，但我就是找不到。直到有一天(停頓)我踢到腳趾頭，然後就醒過來了

阿霖:房間裡不是空蕩蕩的怎麼會踢到腳趾頭?

小卉:這是重點嗎?

阿霖:那現在你想起你弄丟的東西了嗎?

陳母:還沒，但我想起很多事了。像是我的兒子阿凱

小卉:(受不了的表情)我再說最後一遍，你兒子不是我(陳母很難過的樣子，然後又睡著了)

阿霖:你怎麼能這樣說。先配合一下，我們來試試看能不能幫陳老太太找回更多記憶

小卉:太強人所難了吧，這都是錯誤的記憶怎麼會有用，不如找她真的兒子來

阿霖:喔還可以這樣，那你先待著，等我去找真兒子回來

(阿霖準備下台，小卉想起身上的錢袋大驚失色)

小卉:等等等等不能去

阿霖:又怎麼了?

小卉:欸...我是說，你想嘛，陳媽媽現在認錯人，她兒子可能會很難過

阿霖:什麼歪理，她兒子看到媽媽說話高興都來不及了，怎麼會為這種小事難過

(阿霖下台)

3 還錢

小卉:早知道就不拿了，趁她兒子回來前趕快放回去。媽醒醒，來錢給你(把錢塞到陳母手中)

陳母:唉不用啦，我在這邊又花不到錢(把錢塞回小卉手裡，互相推搡)

小卉:怎麼辦她說她花不到什麼錢啊，阿，那媽妳拿去買化妝品吧

陳母:我這年紀了早就不化妝啦

小卉:怎麼辦他說他不化妝啦，阿，媽那你拿去買安養院下一期會員

陳母:會員喔，原來住這這要買會員啊，但我好像已經買好下十二期了

小卉:怎麼辦啊她什麼時候買的(絕望)媽如果你不收下，人家會說我不孝順

陳母:這樣喔，好吧

小卉:呼，好險，終於還回去了

陳母:不然你再抽幾張回去好了

小卉:(大叫)真的不用

(主任上台，陳母和小卉抓著錢袋定格)

主任:在吵什麼?小卉?

小卉:主任，我我我我我我

主任:你你你你你。啊，你—是不是偷....偷塞錢給陳老太太

小卉:什麼?對，我就是偷偷塞錢給陳老太太(將錢塞給陳老太太，心虛的樣子)她兒子又不常來，我怕她平常想吃點零食什麼的

陳母:阿凱你果然最孝順

主任:陳老太太你...會說話?

陳母:這是?媳婦兒!我兒子竟然帶媳婦回來看我

主任:蛤?我?媳婦?這老太婆是目珠脫窗喔。啊你是?

小卉:她兒子

主任:那我不就是你...(害羞)哀女人你搞這麼複雜的把戲是想幹嘛啊?

小卉: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總之陳老太太恢復了一些記憶(停頓)但還有點混亂。現在阿霖去找陳太太的兒子，想說看看見到兒子能不能讓她記憶正常一點

陳母:漂亮媳婦，快來

主任:唉呦(得意的樣子)陳老太太我不是你媳婦，我是安養院的主任

陳母:這錢你收著(小卉到兩人椅子中間後方)我不知道你們什麼時候結婚的都沒給紅包，你不用跟我客氣(拿給主任)(三人傳遞的時候，陳母很開心、小卉很焦慮、主任很煩躁)

主任:要結婚也不是不行，但現在太早了。還是小卉你把錢拿回去吧(拿給小卉)

小卉:我用不著，我要給陳老太太買零食(拿給陳老太太)

陳母:我不吃零食，漂亮媳婦這紅包你收著(拿給主任)

主任:討厭啦，我不是啊，小卉你拿回去(拿給小卉)

小卉:陳老太太，買零食(拿給陳老太太)

陳母:我不吃，給媳婦(拿給主任)

主任:我不是，你拿走(拿給小卉)

小卉:零食(拿給陳老太太)

陳母:媳婦(拿給主任)

主任:我是男的啊!現在是在演哪齣?小卉你拿去辦公室收著，錢本來就不能放老人家身上

小卉:可...可是

主任:可可可可可是什麼?(搖一搖錢袋)你給這麼多是要撐死老人家啊，還不快拿走

(小卉接過錢袋)

陳母:聽你媳婦的把錢拿去存起來。這媳婦真好，不只漂亮還懂理財

主任:還好啦(對小卉)還不快拿去辦公室

(小卉悶到不行尖叫一聲，下台)

主任:就想引起我的注意，唉～女人

陳母:你見到我兒子沒有，他剛剛還在的

主任:陳老太太，你再等一下，等等你兒子就來了

陳母:謝謝你啊，阿凱他從小就很憨慢，所以總是交不到朋友。妳很好，會理財又長得漂亮。以前我每天都很忙常常很晚回家，和阿凱相處的時間很少，過去我沒有機會好好照顧我兒子，謝謝妳願意照顧他...

主任:陳老太太...我是男的

陳母:這樣啊...咦?漂亮媳婦，你見到我兒子沒有，他剛剛還在的

(主任悶到不行，尖叫一聲)

4 吃藥

(陳凱和阿霖上台)

陳凱:到底是什麼重要的事非得找我回來?

阿霖:你等一下一定會嚇一跳的。主任好，我帶陳媽媽的兒子來看看陳老太太

主任:謝天謝地，她一直跳針我快受不了了

陳母:沒良心的，你怎麼來了

主任:又來了(受不了的樣子)

陳凱:我媽會講話啦

陳母:媳婦、姐姐你看這就是阿凱他爸。你好狠啊，留了一屁股債後就拋下我們母子倆自己走了，現在回來是什麼意思?

陳凱:蛤?姊姊?

阿霖:我

陳凱:媳婦是?

主任:我

陳凱:所以她說我是

阿霖:沒良心的

(阿凱大笑)

陳凱:那是誰變她兒子啊？

阿霖:小卉啊

陳凱:還真的有，這小卉是打哪來的？

阿霖:喔小卉是我們安養院(被打斷)

陳凱:我不是真的在問你。媽妳是目珠脫窗喔，這到底怎麼回事?

阿霖:我來解釋，今天早上我跟剛剛說的那個小卉唱了生日歌給陳太太聽，Happy birthday 哈哈哈嘿嘿嘿。一唱完，陳太太就恢復記憶了。不用謝

陳凱:不可能！你唱得太難聽了。(略一思索)是藥的作用，媽妳現在記得什麼?

陳母:現在是早上，這裡是安養院，今天是我生日，誰是你媽，沒良心的

陳凱:(指天空、指地板、指陳母、指自己)答對率75%

阿霖:這到底怎麼算的

陳凱:(將自己的手拍掉)但為什麼就只有人想不起來，一定是藥效退了(拿起桌上的藥)媽你再吃一顆看看

陳母:我不要，你這糟老頭子想害死我是吧

陳凱:媽—你相信我，快吃(情緒激動地抓住陳母的手)

(阿霖和主任分別拉住陳凱的左右手)

陳凱:咦?放手。錢呢?我早上給你的錢呢?

陳母:你哪有給我錢?是我兒子給我的錢

陳凱:我就是你兒子啊，拿去哪了?

陳母:我媳婦拿去存起來了，存起來多好(陳凱看向主任)

主任:別看我，那錢不是小卉的嗎?我把錢還給他了

陳凱:這小卉到底是打哪來的?

阿霖:我們安養院的員工，剛剛還說不想知道

陳凱:我就說了我不是...哀，怎麼我給的錢變這什麼什麼小卉給的了

陳母:才不是你給的，是我兒子給的

陳凱:我才是你兒子啊

主任:(咳兩聲手抱胸)陳先生你別無理取鬧了

陳凱:誰無理取鬧了

主任:你

陳凱:那我想請問一下，是誰連錢是誰的都搞不清楚呢?主任您覺得是誰應該為這件事負責呢?

主任:你...我...你...

陳凱:你滾一邊去(主任嚇到)

主任:我去把小卉找來說清楚

(主任下台)

5 等待

陳母:你這糟老頭你怎麼可以這樣欺負我們家媳婦?

陳凱:媽你別鬧了，這個藥你再吃一顆試試吧

阿霖:這藥根本就沒有用，我已經算出來了 她把我們全部人都搞錯了，答對率是0%，0。不要再騙自己了，她根本就沒有恢復

陳凱:也可能是藥效不夠

阿霖:也可能跟藥一點關係都沒有，她真的有吃嗎?

陳凱:我不知道(思索的樣子)

阿霖:對啊，所以要想完全恢復記憶，方法就只剩一個

陳凱:對只剩一個

(阿霖唱快樂鳥日子，陳凱想把藥塞進陳母的嘴裡)

陳母:不用再試了，這些記憶突然出現一定很快又會消失。我現在只想好好待著，等我兒子回來找我

陳凱:你再讓我試試(陳母無回應)好吧，那我走了

阿霖:你要走了?

陳凱:待在這我還能做什麼?(陳母睡著)

阿霖:可是你媽真的很想你，她說過她在夢裡一直在找一樣東西，她可能就是在找你

陳凱:那她怎麼還會忘記我?還把什麼小卉的當成她兒子

阿霖:那...那還不是因為你不常來看她才會這樣

陳凱:那是因為我工作很忙(停頓)你知道每天對一個沒有回應的人說話是多痛苦的事?

阿霖:她不痛苦嗎?她什麼都不記得了還沒有家人在旁邊，難道你不覺得很可憐嗎?

陳凱:可憐?她自己忘記了倒好，受折磨的都是我們這些還記得的人

阿霖:你如果還是她兒子，就負起責任好好照顧她

陳凱:哼，她兒子?我被爸爸打個半死的時候，她怎麼忘了有個兒子。我在最低谷的時候，她怎麼忘了有個兒子。我以為已經能面對過去的一切時，她怎麼就忘了。你搞清楚一件事，今天是她忘記我，不是我忘記她

(阿霖沉默，陳母被吵醒)

陳母:姊姊，怎麼吵起來了?

(陳凱下台)

阿霖:對不起，陳老太太。你兒子今天可能不會回來了

陳母:姐姐，我不怪他。就像他小時候總是在家裡等我，現在該換我等他了。你願意讓我一個人靜靜地等嗎?

(阿霖點點頭下台)

(陳母看著相框後眼神漸漸望向舞台前方遠處)

陳母:輕輕聽著喘氣聲, 心肝寶貝子 你是阮的幸福希望　斟酌給你晟

6 謊言

(小卉上台)

小卉:完了，主任現在到處在找我，現在把錢放回去也來不及了，早知道就不要拿了

陳母:阿凱，你回來了

小卉:對了，我就說是陳老太太硬塞給我的。媽你看，這筆錢，是不是你塞給我的?

陳母:我不是給媳婦拿去存起來了嗎?

小卉:怎麼這個就記那麼清楚(將錢落到母親腳邊)咦媽你的錢掉了

陳母:哦?真的欸，那得收好才行

小卉:其實我最近出了車禍要賠人家一大筆錢，現在家裡都靠我，我真的快不行了

陳母:那你怎麼不早說，不用免強啦，來拿去拿去

小卉:但...這筆錢是你的，我不能拿

陳母:免煩惱啦，是我要硬塞給你的啦

小卉:成功了，沒想到這麼順利(停頓)檢查一下(發現裡面有張阿凱寫給母親的生日卡，看完後放回信封)你相信我說的?

(陳凱、阿霖、主任一起上台，三人在旁邊偷聽)

陳母:當然啊，我一聽就知道自己兒子有沒有說謊

小卉:其實我剛剛說的有一件事是假的，我不是你兒子。你兒子是(被打斷)

(陳凱、阿霖、主任跌倒，小卉見到眾人愣住)

陳母:怎麼大家都在啊，兒子，老姊姊，漂亮媳婦，沒良心的

阿霖:小卉，有件事被你說對了，陳先生知道媽媽認錯人後真的很難過（小聲說）(示意陳凱把蛋糕遞過來)陳媽媽我們來切蛋糕，這是你兒子替你準備的喔(與陳母兩人在小桌子上切蛋糕)

主任:小卉，果然錢是被你拿走的

(陳凱將手放到主任肩上)

主任:(輕輕地將陳凱的手放下來)(對小卉)你竟然騙我。你怎麼這麼傻，哀女人(說完走去跟阿霖陳母一起切蛋糕)

陳凱:小卉，原來就是你啊。你長得很像我年輕的樣子。大眼睛、齊瀏海、還有那櫻桃小嘴，我身上這些可愛的特徵早已被時間給磨滅了，或許我媽只剩我那時候的記憶了，她才會誤認你是我

小卉:對不起

陳凱:就算是錯誤的記憶，只要她看起來快樂就好(背景傳來笑聲)所以我才把大家都找來，既然你也在的話，你就去代替我再把這錢和信交給她吧(陳凱揮揮手，轉身下台)

7 擁抱

小卉:啊?(猶豫片刻後)如果你希望的話，那我來幫你說

陳凱:什麼意思?

小卉:你告訴我你有什麼要和你媽媽說的(兩人背對觀眾討論後，小卉拿著照片走到陳母旁坐下，把照片放進相框。陳凱留在原地)

(阿霖和主任聊得正開心)

小卉:喂，你們安靜點，讓我跟陳媽媽說些話

(陳凱和小卉交替說台詞，另一人說的時候仍然對嘴和手勢。阿霖和主任驚訝地看著)

(▲前排燈關)

小卉:媽，我有事想跟妳說，我很抱歉這幾年我很少來看你

(▲前排燈開、後排燈關)

陳凱: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

(▲前排燈關、後排燈開)

小卉:我想跟你說我現在過得很好，有穩定的工作，同事都很喜歡我，再過不久我就升職了

(▲前排燈開、後排燈關)

陳凱:到時候我一定會更常來看你

(▲前排燈關、後排燈開)

小卉:你也要好好照顧身體，我才能再帶你出去玩好嗎?

陳母:我不是說了，我一聽就知道自己的兒子有沒有說謊(停頓)

(▲前排燈開、後排燈關)

(陳凱在舞台左側脫口而出，陳母拿起相框漸漸起身走向陳凱。小卉不知所措，阿霖、主任驚訝地看著)

陳凱:媽其實...我想告訴你，我現在一個人住，每次回家都感覺好寂寞。我好像從來沒有學會怎麼被愛，更不知道怎麼去愛人。為什麼你總是這樣就離開?難道我在你眼中這麼不重要嗎?你什麼時候才要回來?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回來?我真的...真的...

陳母:唉呦(抱住陳凱)，不要哭啦，沒事沒事，我在啊我在啊

陳凱:媽你想起來了嗎?是我啊，我才是阿凱啊

陳母:對不起喔，是我晚回來了，我好想你

陳凱:媽

(兩人相擁) ▲播放雷聲音效

(一道雷聲▲後排燈開，陳母恢復成失憶的模樣，將陳凱推開)

陳母:糟老頭子，誰說你可以碰我了▲播放暗戀桃花源暗戀

陳凱:(停頓)怎麼說我們也曾住在同一屋簷下。這麼多年了，你願意原諒我嗎?

陳母:哼！你要是想回來的話，誰能阻止你啊

阿霖:陳先生...

小卉:媽(停頓)唉呦別說那些了，我們來吃蛋糕(將陳母帶回座位)

(陳凱留在原地發呆)

小卉:爸，你也來吃啊

陳凱:喔，這是姐姐、媳婦(停頓)媳婦你怎麼不叫聲爸呢?

陳母:臭老頭，你別欺負她。(對主任)沒事，他以後欺負你你告訴我

主任:喔謝謝媽

阿霖:那...我們再來唱一次生日歌如何?

陳凱:別唱那首快樂鳥日子了，唱點正常的

阿霖:好啦，那我們一起來

眾人:Happy birthday to you~Happy birthday to you~

(動作漸慢最後定格 ▲燈暗)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