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怪物力量普通人

哈利有了一個活錢包，金髮藍眼白皮膚話很多的同齡男孩，為了妥善保管，不僅一起讀書上學、到處旅遊，偶爾還需要照顧他的身心健康，以及滿足一些個人需求。

「可以在家體驗無重力嗎？」

「我不想看牙醫，有沒有不需要看牙醫就能治好蛀牙的辦法？」

「米瑟里說最近的廁所還要10分鐘車程……我忍不住，我不要在路邊……。」

「那片雲擋到我的星座了！這樣我看不到……。」

「呼，我總算學會游泳了，謝啦～」

「我能再長高一點嗎，拜託～」

不得不說，這個錢包真是太有用了，除了持有他附帶的優質生活水準，異國美食、高級住宅、菁英教育、昂貴服飾等等，更重要的是可以提升自己的能力，基本的烹飪、外語、馬術、擊劍、音樂、藝術，還有諸如：醫療、生理、氣象、人體等多方面領域的力量活用訓練。

近3年時間，哈利過得比以往待在德思禮家愜意多了，不過，他偶爾還是會出沒在德思禮家附近，因為那裡有些形跡可疑的怪物，三不五時就會探詢他的去向。

而這個謎團，終於在今年的七月下旬稍微揭開了序幕。

一封來自霍格沃茲魔法學校的錄取通知書，詳細到連房間都能大概描述的收件地址，卻完全沒有提及寄件地址，原來這種力量被視為魔法，不是什麼神力或超能力啊，而且，對方有辦法追蹤我的位置呢。

信件上的盾牌紋章由四種動物圍繞著H，基本上可以認定是校徽了，至於動物可能有某些特殊涵義或精神象徵。

過去未曾獲悉任何相關資訊，要等到十一歲才開始提供魔法教育嗎……凹啵思當博多，一個基礎教學機構的校長，同時擁有貌似為國家做出巨大貢獻的一級勳章，以及身兼不只一個疑似國際組織或政府機關的高層、領袖……教材清單……貓頭鷹回信……。

得知哈利有可能要去霍格沃茲就讀的瑪納，很是失落地問：「那我們不能一起去伊頓了嗎？」

「還不確定，反正伊頓也要等到13歲才正式入學。」

「原來還有其他跟你一樣的人，我也好想去魔法世界看看喔。」

「等我確認過那邊的整體情況再說，現在還沒有把握能應付那些跟我一樣的怪物。」

「喔……當怪物有什麼感覺？」

「嗯……除了能用身體裡的力量來改變一切以外，應該也沒什麼特別的感覺了。」

「給點具體的形容吧，不然我聽不懂啦～」

「拿跑步舉例的話，基本上每個有腳且能夠控制的人都能夠跑步，透過天賦還有大量訓練跑得很快的運動選手，跟其他任何會跑步的人是沒有太大區別的，對吧？」

「摁摁。」

「但是只要我用那股力量，在身體可承受的範圍內，我想要跑多快就能多快，跑得比汽車快都沒有問題喔。」

「哇——太酷了，我有機會成為像你一樣的怪物嗎？」

「唔，理論上既然我能夠改變你的重力場、牙齒、骨骼、肉體、器官內的排泄物……那麼也有可能改變你的本質，不過現在還不能肯定，所以沒辦法把話說死。」

「這樣啊，那等到你可以把人變成怪物的時候，要讓我體驗看看當怪物是什麼感覺喔～」

「當不當怪物你也可以做到很多事情，而且怪物的力量也足以傷害到自己，要是一個不小心，死掉也是有可能的喔。」哈利垂下幽綠的眼眸，「即使這樣，你也仍然想嘗試成為怪物嗎？」

瑪納笑出聲來，「嘿，難道我是第一天跟魔鬼做交易嗎？我早就把靈魂出賣給惡魔啦～」嘻皮笑臉晃頭晃腦，「我不學游泳也可以玩水啊，騎馬、擊劍的課程不也都有可能受傷嗎？活著的每一天突然死去都不是不可能吧？」最後狀似慎重卻玩世不恭地說：「我只要能滿足欲望就夠了，畢竟人心是貪婪的嘛～」

「說起來，怪物跟普通人外觀上有什麼差別嗎？」

「沒有，除非有用力量特意改造，或者魔法世界可能有其他非人怪物的血統？」

「那你怎麼區分得出是怪物還是普通人呢？」

「就像這封魔法世界寄來的信，怪物可以感知到力量的存在，而且普通人不會發光。」

「發光？是像你可以變出光一樣嗎？」

「不太一樣，我施展力量的時候，輸出的位置會有光芒，然後每個生命中心都有一盞燈，顏色、型態、尺寸、材質和給人的感覺都不一樣，怪物的燈一直都是亮著的，普通人的燈卻不會發光。」

「我呢我呢，我的燈長什麼樣子？有什麼樣的感覺？能讓我看看嗎？」

哈利看進瑪納色度飽和的藍寶石，好像看透了他的心，瑪納只從幽深的墨綠鏡面中，變換了視角，看見自己的胸口中央有——一團藍色漩渦的樣子，他想著會不會暈在裡面，但實際上只感受到微鹹，不間斷的浪潮聲，有點涼爽的液體流過後還有些濕黏，彷彿置身在洶湧遼闊的海洋……。

被推回岸上後他周圍的景象又恢復先前，哈利坐在他對面悠閒地喝著紅茶，瑪納興致盎然地問，「那你的呢？我能看嗎？」

哈利搖搖頭，瑪納只好道：「好吧，不過我相信你的燈一定既華麗又閃閃發光。」

「嗯，你將來一定能成為一個優秀的怪物。」

「嘻嘻，我也這麼覺得。」

本次貢獻的祭品——利用正規渠道透過專業猛禽培育中心取得的一隻兩歲大雄性雪鴞，通身雪白，眼睛周圍有一小圈黑眼圈，晶亮蛋黃包覆黑色瞳孔，被厚重棉暖羽毛遮掩一部分的黝黑色喙、爪，顯得格外俏皮。

瑪納親眼目送新寵瑪門挾信而去，雖然已經得知魔法世界的郵件寄送方式，但實際看到還是相當奇特，順便還獲得有關貓頭鷹耳孔掀開看得見眼睛後面、眼睛無法轉動頭卻可以旋轉270度、有三層眼瞼等知識。

哈利讓非魔法世界的貓頭鷹成功送信，且保證瑪門攜帶的物品只能經由瑪納、寄件人、收件人觸碰。

而後瑪門帶回來的信件表示，霍格沃茲將派遣專人協助哈利採購學習用品，哈利要求在下週早上九點於鐘下會合。

時間到了，對方還沒出現。

哈利放眼望去，廣場內佇足、來往的盡是些沒通電的燈，雖然有些不滿遲到的人浪費他的時間，但哈利也就隨意欣賞些還算能看的燈，充當娛樂。

許久，遠處一個龐然大物，邁著緩慢卻超大的步伐，不算慢地朝這裡走來，人未到聲先至，大聲吶喊著哈利的名字，周遭群眾瞪著他的眼神有震驚或厭惡，恐怕出於個人空間被冒犯而紛紛避走。

來到哈利面前的，是一個身高超過一層樓，體型約有七個哈利，疑似擁有巨人血統的存在，人高馬大的身軀，蓬鬆雜亂的毛髮幾乎跟濃密的鬍鬚糾纏在一塊，蓬頭垢面不修邊幅，隨著他的靠近，一股混雜動物、垃圾的刺鼻濃重體味也逐漸汙染了周圍空氣。

「我是哈利，你是？」對方認出他後先是敘舊一番，談論起哈利的父母，祝賀哈利生日快樂，要送禮物時被哈利潑冷水拒絕了，最後才尷尬做出自我介紹。

海格不僅禮物被拒絕了，伸出來的手也被哈利一句：「我不跟你行握手禮。」給打槍，可能感到大受打擊地淚眼婆娑了起來，用來擤鼻涕的手帕污漬斑斑。

明知遲到卻毫無任何愧疚的人，不是時間管理不善，就是根本不在乎浪費他人時間，而且，可能還沒遭遇到足以令其痛改前非的苦頭。

海格開始長話連篇，好像急著想證明他跟哈利有多親密一樣，說起很多跟哈利有關的事情，即便哈利沒有給出回覆，他也能一直自言自語說著：哈利的父母曾經是如何優秀的好人、邪惡的巫師想統治世界還殺戮不少人，其中包含波特一家、可憐小哈利成為大難不死的遺孤、哈利是怎麼被送到德思禮家的……。

聽到這裡，哈利突然有了反應，他不動聲色旁敲側擊，「你說的當博多，是指霍格沃茲現任校長嗎？」好不容易接收到哈利反饋的海格，更投入地回答有關當博多的訊息，不僅肯定了他是經由凹啵思當博多派遣，才將哈利送到非魔法人士家庭的，還與有榮焉地推崇校長的高尚與偉大，順便得意地吹噓自己是多麼備受重用，重要的事情像是運送、接引哈利以及去銀行領取貴重物品等等都深受信賴。

「不是要帶我去買東西嗎？走吧。」雖說本就是由對方帶路，但走在前面的巨大身影，一步就超過哈利的身高，自顧自地走著，完全不在意後面的哈利有沒有跟上。

哈利對海格令人作嘔的臭味和震耳欲聾的嗓門印象深刻，是的，他對嬰兒時期有些模糊的記憶，依稀記得有關保護、殺害、教父、命令等對話，但最令他刻骨銘心的記憶有兩段，一段是一股惡臭的氣息試圖貼到他臉上，還好沒有被這個噁心的海格得逞；另一段是黑暗中躺在又冷又硬的地板上，無能為力地等待被人發現、幫助……。

哈利忍不住勾了勾收在外套口袋的右手小指，幾公尺遠的海格突然像被人絆倒一般，重重撲倒在地，那片區域的人們都慶幸有保持適當距離，否則……海格走著路都能稍微晃動地板並發出沉重的腳步聲，現下一個重摔，地面直接被他壓出凹坑。

維持相同步調的哈利慢悠悠走到海格附近，「你怎麼樣了？」語氣十分冷淡。

海格轉換重心坐在地上，稍微用他那雙垃圾桶蓋似的巨掌，拍打身上的灰塵砂土，那力道應該足以將人搧趴，對他而言卻顯得微不足道，撐著地板重心不穩地站了起來。

「唔、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摸頭訕訕，「我沒有注意到腳邊，肯定是被什麼東西給絆倒了……。」

他們又繼續前往目的地，不過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這樣的衝擊，普通人早就把腿摔斷了，海格卻毫髮無損……是肉體過於常人結實，還是對魔法有所抗性？而且，他竟然沒察覺到這是我施展的力量……要是當初不懂事的時候可以弄死他就好了……哈利收緊拳頭，即使明知對方只不過是個聽命行事的工具，但光憑意圖強吻嬰兒時期的自己這一點，就足以令哈利暴怒，『我希望魯比厄斯海格替凹啵思當博多做的任何事情，不是失敗就是局勢會朝對我有利的方向發展。』

這時，腳邊一隻蟑螂流竄而過，哈利微微皺眉，那隻蟑螂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碾死，屍體和殘渣消失到垃圾桶內，彷彿不曾出現在哈利視線中。

看到海格就想碾碎噁心的蟲子，哈利從他們身上學習到，只要身為有力量的怪物，就能掌控沒有力量的怪物，就跟使用力量來讓普通人服從怪物一樣。

連海格踏過的地板也感到十足厭惡噁心，『沒有我的允許，任何存在、事物都無法觸碰、影響到我。』哈利的鞋底離地浮空一公分，空氣中嘈雜的聲響以及難聞的異味都被隔開了，只有海格嘰哩呱啦說個不停的話，音量減半傳遞到哈利耳邊。

他需要聽聽看，這個無時無刻不想洩漏情報的大嘴巴，還能說出哪些有用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