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出口還有3公里。」
「需要走多久?」
「大約2小時。」
我一看手錶5點02分。
「再46分天就黑了。」一旁的夥伴小聲地說著。
此刻,距離早上出發的時間,我們已經走了9小時。
迢迢水路,一次次穿越湍急水流而過,過不了水的,就高繞找點攀岩。心裡汪著生命的恐懼與對自然的敬畏,無數次的「選擇」考驗著我們對自身體能與能耐是否堅決,陽光下烘紅的臉,每個人求生的信念如水奔騰。
這一趟背著重裝走了12個小時的水路,一路峰迴路轉的變局,讓夥伴之間的默契與情誼逐漸揭露開來。有人伸出手拉了一把,有人適時地從後面向上推了一下,原本踉蹌慌亂的腳步與心神都安穩了下來,尤其在體力瀕臨耗盡,肌肉痠疼無比的暗黑中趕路涉溪,真情愈見可貴。
當所有人從這條溪流初湧之地,歷經險溪從澗谷到吟成寬河的水路平安走出時,星月已為我們溫柔地推拿開一身的疲累。
社長說這一趟我應該有很多故事可以寫吧?彼時,一陣溫熱浮沈無盡的感謝湧注,感謝山,感謝水,生存的努力如此地精彩,感謝每位患難相扶的夥伴,一趟靈魂發光的故事,如實地,如實地,染亮了山谷的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