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3 安達爾人與洛伊拿人——七大王國的誕生

2024/09/01閱讀時間約 15 分鐘

在已知的冰火世界裡，最古老的文明發源自厄索斯大陸，吉斯卡利人建立的古吉斯帝國（Old Empire of Ghis）則是人類最古老的帝國之一，他們的象徵，是長著尖牙的女性臉孔，有著蝙蝠雙翼、鷹腿蠍尾，爪中握有閃電的「鷹身女妖」（harpy）。

鼎盛時期的古吉斯帝國統治了厄索斯的大部分地區，這片大陸上的不同民族大多成為他們的臣民，甚至奴隸。

就在維斯特洛大陸上的先民，陷入與異鬼殊死拚殺惡戰的同時，元年前約8000年，在與古吉斯帝國文明發源地吉斯卡（Ghiscar）隔海相望的瓦雷利亞半島（Valyrian Peninsula）上，名為「十四火峰」（Fourteen Flames）的巨大環形火山帶中，有著銀金色頭髮與紫色眼眸的古瓦雷利亞人（Old Valyrians）發現了龍。

當維斯特洛大陸致力於災後重建、驕傲的古吉斯帝國仍舊驅使奴隸興建一座又一座金字塔的同時，古瓦雷利亞人展開了長達數個世紀的馴龍試煉，最終成功與龍建立起神秘的契約關係，從此，龍便成為古瓦雷利亞人的坐騎與戰爭機器。

除了馴化龍，古瓦雷利亞人還鍛造出了冰火世界最精良的武器——「瓦雷利亞鋼劍」（Valyrian steel）。精湛的工藝、獨門的馭龍能力，將瓦雷利亞文明推向強盛，崛起的「瓦雷利亞自由堡壘」（Valyrian Freehold）將目光投向了宰制厄索斯大陸數千年、與他們隔海相望的吉斯卡利（Ghiscari）。

騎乘巨龍翱翔、手持瓦雷利亞鋼劍的古瓦雷利亞人，整個民族空前強大，雖然古吉斯帝國憑藉著過去鼎盛時期留下的國力基礎，在大戰中力抗來犯的瓦雷利亞人，但雙方五次大戰的結果，仍然都是由瓦雷利亞人取得完勝。

在第六次大戰中，瓦雷利亞人決定斬草除根，吉斯帝國的戰士都成了瓦雷利亞鋼劍下的亡魂，古老的吉斯帝國被從天而降的龍焰燃盡所有生機，曾經的輝煌璀璨都成了一片廢墟。

當古吉斯帝國成為歷史，殘餘的吉斯卡利人以及厄索斯大陸上的其他民族，都先後被瓦雷利亞人征服、淪為他們的奴隸。瓦雷利亞人不僅延續了古吉斯帝國的奴隸制度，更不斷擴大他們奴隸統治的版圖。

沿著厄索斯大陸的海岸線，瓦雷利亞人建立起了一個又一個的貿易殖民地，瓦蘭提斯（Volantis）、布拉佛斯（Braavos）、潘托斯（Pentos）、里斯（Lys）…每個海岸城市雖然各自發展出自身的特色，但他們都被禁錮在一個共同的身分中，他們，都是瓦雷利亞人的奴隸。

在瓦雷利亞人不斷征服、擴張與奴役的過程中，許多民族都選擇奮戰抵抗，但在龍焰火雨無情的屠戮下，那些勇敢反抗的民族終究難逃被滅絕的命運。

無力對抗的民族，只剩下兩條路，向瓦雷利亞人下跪臣服、淪為奴隸，或者遠走他鄉、尋找生機。然而，這個時代的人們，對整個世界的認識仍十分有限，加上航海技術的不成熟，多數試圖逃亡的民族，都因為遭遇失敗而被歷史遺忘。

但，一支勇敢堅韌、身形高大的金髮民族，拒絕成為奴隸，他們在與瓦雷利亞人纏鬥了幾個世紀後，為了生存，決定乘船航向西方的維斯特洛大陸。

這支民族，就是「安達爾人」（Andals）。

發源於索斯羅斯北部海岸外斧頭島（Ax Isle）的安達爾人，其實是個先進的文明，他們早已掌握了製作鐵器的技術，無奈難敵擁有巨龍的瓦雷利亞人，只好展開了顛沛流離的民族遷徙。

元年前6000年，經過冒險航行、乘風破浪的安達爾人，總算到了維斯特洛，並從五指半島（Fingers）登陸。而他們的到來，也打破了維斯特洛大陸千餘年的平靜，靠著火與劍，安達爾人佔領了五指半島，隨即又奪下了谷地（Vale）。

原本居住在大陸上的先民，他們手上的青銅武器，難敵安達爾人更為先進的鐵製武器，勢如破竹的安達爾人很快便展開了對全大陸的征服。而隨著他們的征服，安達爾人的七神信仰（Faith of the Seven）也開始散播到整片大陸上他們所能及的各個角落。

所謂「七神」，實際上是一個神的七種不同形態與象徵，分別是天父（Father）、戰士（Warrior）、少女（Maiden）、陌客（Stranger）、老嫗（Crone）、鐵匠（Smith）和聖母（Mother）。

兇猛的安達爾人，在維斯特洛大陸的征途，直到遇到卡林灣（Moat Cailin）這座無法逾越的天險，才與七神信仰的傳播一同停止了北行，止步於頸澤（The Neck）。

控制維斯特洛北境以南幾乎全境的安達爾人，很快便在新家園落地生根，他們的文明和信仰成為了大陸的主流，並以「學城」（Citadel）的所在地「舊鎮」（Oldtown）為七神信仰的中心。

而當安達爾人忙於建設征服的新家園時，自稱「最早的大陸原住民」、被認為是先民後裔的「鐵群島」（Iron Islands）鐵民（Ironborn），發展出了自己的「淹神信仰」（Drowned God）以及獨特的社會文化與生活方式。

安達爾人在新家園生活發展千年後，決定征服鐵群島，經歷了激戰後，鐵民敗下陣來；但他們雖然願意臣服安達爾人的統治，卻拒絕放棄他們最為堅定的淹神信仰。

面對這樣的僵局，安達爾國王只好做出妥協，同意在承認七神的前提下，讓鐵民繼續信奉淹神。至此，元年前5000年，維斯特洛形成了先民、鐵民與安達爾人各據一方的穩定態勢，並維持了4000年。

元年前1000年，生活在冰火世界第一大河「洛恩河」（Rhoyne）兩岸的洛伊拿人（Rhoynar），他們原本是厄索斯大陸西海岸最發達的文明，與世無爭的他們醉心於藝術與文化發展，安逸的生活在厄索斯西南方，不願向外征戰，更不願到洛恩河流域以外的地方生活。

在洛伊拿人的領地裡，每個城邦各自獨立，由自己的親王或公主治理，但騎著巨龍不斷對外擴張的瓦雷利亞人，還是把戰火無可避免的延燒到了洛伊拿人的家園。

起初，各個城邦獨立作戰，他們逐一被瓦雷利亞人攻克，當洛伊拿最富饒、最華美的城市「薩霍伊」（Sarhoy）被瓦雷利亞人燒成一片廢墟後，看到同胞被奴役、家園被摧毀，所有洛伊拿人都大感震驚，其中，蓋林親王（Garin）號召洛伊拿人團結反抗、集結聯軍、反攻大河沿岸被瓦雷利亞人佔領的城邦。

一片為族人報仇雪恨的聲浪中，只有娜梅莉亞（Nymeria）公主反對蓋林親王的計劃，她警告眾人，他們絕無機會戰勝瓦雷利亞；但被仇恨佔據了所有思緒的各邦親王，選擇無視了娜梅莉亞的警告，支持蓋林親王的聲浪壓倒了一切，就連娜梅莉亞自己麾下的戰士也躍躍欲試…

於是，洛伊拿人聯合起來追隨蓋林親王，別無選擇的娜梅莉亞也讓自己麾下的戰士們加入了同盟。

他們組織起了人數高達25萬的洛伊拿大軍，抵禦、反擊瓦雷利亞人，面對敵方三位瓦雷利亞龍王（Dragonlords）所率領的一百頭戰象和十萬大軍，蓋林親王毫無懼色，在他的指揮下，重挫了瓦雷利亞大軍，洛伊拿人佔據了上風。

遭遇前所未有的挫敗，讓瓦雷利亞人惱羞成怒，派出了有史以來最大規模的龍群，300條巨龍盤旋在洛伊拿人大軍上空，向他們同時噴發龍焰…雖然英勇無比，血肉之軀的蓋林親王與洛伊拿人大軍終究無法戰勝史上最龐大的巨龍群。

為了羞辱戰敗的蓋林親王，瓦雷利亞人不僅把他與所有戰俘都充為奴隸，龍王與瓦蘭提斯人更把他鎖在黃金籠子裡，逼他親眼見證洛伊拿人的毀滅，並不斷嘲笑他。

悲憤不已的蓋林親王，對所有侵略者與他們的黨羽降下了詛咒，召喚母親河洛恩消滅這些入侵者。當晚，洛恩河突然潮水大漲，一場前所未有的洪水不只淹沒了節慶之都「傷心領」（Sorrows），更在一夜間淹死了所有入侵者。

據說，從那之後，那些逝去的入侵者的靈魂就永遠留在了水下…後世無數的航海者都在傷心領迷失，他們在孤獨的迷霧中尋找陽光的蹤影，但註定一無所得，直到飢餓或絕望帶走他們的生命。

那場滔天洪水過後，天上降下神秘的濃霧與黏液，被這些濃霧壟罩的瓦雷利亞征服者們，不久後皮膚開始硬化、布滿黑灰斑點，觸碰起來如石頭般堅硬，而且他們的舌頭和嘴唇都直接變為了石頭，最終在長時間的生理折磨後痛苦的死去。

根據提利昂·蘭尼斯特（Tyrion Lannister）的推斷，這個「蓋林的詛咒」正是「灰鱗病」（Greyscale）。

蓋林親王壯烈的戰敗消息傳回洛恩河後，娜梅莉亞意識到洛伊拿人要想生存，就只能離開厄索斯大陸，去找尋新家園。

於是，娜梅莉亞當機立斷，帶領所有殘存的洛伊拿人展開遷徙。此時流亡的洛伊拿人多是小孩和女人，絕大多數的洛伊拿男人都已在蓋林親王領導的抗戰中壯烈犧牲、葬身於炙熱的龍焰之中。

娜梅莉亞把洛恩河上所有能夠徵集的船隻都聚集起來，漁船、河船、木筏、商船…洛伊拿人總共調來了10000艘船，但裡頭並沒有多少航海大船，適合遠航的甚至不到1000艘。

然而，洛伊拿人已經沒有更多時間可以再造能供他們遠航的大船，只能匆忙的逃離家園。肩負洛伊拿人文明火種延續重任的娜梅莉亞，帶領這10000艘船向西航行、進入夏日之海（Summer Sea）。

沒想到，她們遭遇了一場風暴，百餘艘船因此沉沒，見此情景，當下就有許多船放棄遠航、調頭折返，結果返航的那些船隻與上頭的洛伊拿人都落入了瓦蘭提斯奴隸主的手上。

風暴過後，剩下的船隊在娜梅莉亞的帶領下，繼續航行到蛇蜥群島（Basilisk Isles）停留，一方面搜集補給，一方面展開偵查、評估是否可以以此為新家園。未料在這裡，她們遇到了海盜與奴隸販的襲擊，四十幾艘船被狠辣的海盜燒毀…

不懷好意的海盜王，聲稱願意讓洛伊拿人於此定居，只要每年上貢30名童男、童女，娜梅莉亞斷然拒絕了海盜的提議，咬牙帶領族人繼續航行、繼續流亡。

乘風破浪一段時間後，娜梅莉亞與族人抵達了位於索斯羅斯北岸的夷門塔（Zamettar），那是一座先前被毀棄的城市，娜梅莉亞試著留在夷門塔建立新家園，而另一部分洛伊拿人則沿河而上前往夷林（Yeen）。

這片索斯羅斯茂密的雨林中蘊藏著大量的寶石與黃金，雖說物產豐饒，生存條件卻異常惡劣，各種疾病帶走了許多洛伊拿的老人和孩子，各種鬼怪的侵襲和奴隸主屢屢對他們開戰，也奪走了不少娜梅莉亞族人的性命…一年多的艱難生活後，突然某天，娜梅莉亞發現去夷林的人全部在一夜間消失了。

她決定召回了所有人，再次率領船隊揚帆出航，接下來的三年多裡，她們先是到了納斯島（Naath），雖然得到歡迎，但她的人民在納斯島紛紛染上了致命疾病，顯然不宜定居；無奈之下只好再度出發，後來到了盛夏群島中的女人島（Isle of Women），但這座貧瘠的小島偏偏又無法種植作物…

千難萬險的遠行，讓不少洛伊拿人感到厭倦，一部分的人離開了娜梅莉亞的艦隊，選擇返航洛伊拿。而娜梅莉亞帶領剩餘的人繼續航行，最終，她們抵達了維斯特洛大陸最南端的多恩（Dorne）。

從故鄉啟程時，娜梅莉亞身後是10000艘船的艦隊，但此時已經所剩無幾，用來航行的船隻更早已千瘡百孔，跟隨她的老弱婦孺臉上也都寫滿了滄桑。

這場波瀾壯闊的民族大遷徙，不僅為洛伊拿人保留了民族的火種，後世的吟遊詩人更歌頌傳奇英雄娜梅莉亞「萬船橫渡」的壯舉，她們的勇敢冒險也被載入史冊。

元年前1000年抵達多恩的洛伊拿人，雖然遠離了被瓦雷利亞人摧毀家園、剝削奴役的命運，但要如何在維斯特洛上建立新家園、如何面對新家園所在當地人，卻成為新的考驗。

儘管多恩荒涼乾燥、人煙稀少、遍地沙漠，卻有多達二十餘位國王和領主，而且這些多恩的國王與領主為了境內的每一片綠洲、每一條河流乃至於每一口水井，進行著無止境的戰爭。

資源的匱乏，讓多恩絕大多數的貴族都對新來的洛伊拿人懷抱敵意，甚至視之為瘟神，無不希望把娜梅莉亞她們趕回海上自生自滅。

唯獨沙船堡領主、馬泰爾家族（House Martell）的族長莫爾斯·馬泰爾（Mors Martell），視洛伊拿人的到來為自己家族振興的契機。

馬泰爾家族不僅接納了洛伊拿人，莫爾斯·馬泰爾也與娜梅莉亞結為夫妻，效忠馬泰爾家族的數百名封臣、騎士乃至於侍從也效法領主，迎娶洛伊拿女子。隨著洛伊拿人與馬泰爾家族大規模通婚，兩個民族的血脈就此交融相連。

洛伊拿人從東方世界帶來了不計其數的財富，還有遠勝維斯特洛大陸的工匠技術，使得馬泰爾家族變得更為富強，他們的武器裝備和戰鬥力都得到了大幅提升。實力從多恩第二直升第一。

而為了表明自己族人再也不退回大海、流離失所，也為了慶祝洛伊拿人與馬泰爾家族的結合，娜梅莉亞下令燒毀洛伊拿人所有的船隻，並在漫天的熊熊烈火中，依照洛伊拿人的習俗任命自己的丈夫莫爾斯·馬泰爾為多恩親王（Prince of Dorne），開創了多恩此後延用千年餘的治理制度，而馬泰爾家族也自此成為「納梅洛斯·馬泰爾家族」（House Nymeros Martell of Sunspear）。

不過，儘管馬泰爾家族被娜梅莉亞女王任命為多恩的統治者，但此時整個多恩仍有數十個大小王國林立，因此，其後的數十年內，洛伊拿人的英雄娜梅莉亞女王與夫君莫爾斯·馬泰爾親王展開了統一多恩的漫長征程。

在納梅洛斯·馬泰爾家族不斷征服多恩境內各個小王國的過程中，先後把好幾位拒絕臣服的小國王戴上黃金製成的鐐銬，送到絕境長城去當守夜人；而被他們征服的小王國，則開始改用洛伊拿習俗，落實不分性別的「長子長女繼承制」。

最終，整個多恩境內，納梅洛斯·馬泰爾家族只剩下最後一個頑強的對手——總是自封為「多恩至高王」（King of the Dornish）的伊倫伍德家族（House Yronwood of Yronwood）。

納梅洛斯·馬泰爾家族與尤瑞克·伊倫伍德五世（Yorick V Yronwood）的鏖戰，持續了近十年，雙方的盟友、封臣都被捲入其中，伊倫伍德家族頑強的抵抗不只讓納梅洛斯·馬泰爾家族吃盡苦頭，就連莫爾斯·馬泰爾親王也在第三次骨路之戰中死於尤瑞克·伊倫伍德五世的劍下…

不過，娜梅莉亞最後還是戰勝了尤瑞克五世，並將他鎖上黃金鐐銬流放到絕境長城，伊倫伍德家族至此降服，多恩完成了一統。

此後，娜梅莉亞女王統治多恩二十餘年，期間她先後嫁給了兩位多恩的大貴族，兩任丈夫都是她的顧問，臣服於她的統治，展現與維斯特洛大陸其他地方截然不同的性別權力觀。

而且，娜梅莉亞還鎮壓了兩次叛亂、躲過了十幾次暗殺、抵禦了三次外族人入侵，這也讓她被後世視為這個時代當之無愧的英雄人物，而在娜梅莉亞所處時代的近1300年後，一個名叫艾莉亞·史塔克（Arya Stark）北境的女孩，也將她的冰原狼取名為娜梅莉亞，紀念這位戰士女王。

娜梅莉亞死後，她與第一任丈夫莫爾斯·馬泰爾親王所生的長女，繼承了她多恩最高領袖的職位，此後的多恩便從沙漠邊陲，一躍成為維斯特洛大陸上獨樹一格的存在。

至此，維斯特洛大陸在先民、鐵民、安達爾人與洛伊拿人之間的摩擦、碰撞下，逐漸形成了七大王國，包括「由先民統治、首府為臨冬城的北境王國」、「由鐵民自治、首府為派克島（Pyke）的鐵群島」、「由洛伊拿人統治、首府為陽戟城（Sunspear）的多恩」以及四個安達爾人建立的王國「以鷹巢城（Eyrie）為首府、統治谷地的山谷王國（Mountain and Vale）」、「以風息堡為首府、統治風暴地的風暴王國」、「以凱岩城為首府、統治西境的凱岩王國（Rock）」和「以高庭（Highgarden）為首府、統治南方的河灣王國（Reac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