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魔舞【第二部】情仇如煙　☆第一章　初抵皇城　其二

【前情提要】話說仙舞來到皇城後，接受凌仙派開山宗師悟妙聖尼的安排，寄居中京皇城伶人坊，化身為一名舞姬。坊主林荷姬原本以為她只是暫且收留無處可去的絕美女孩兒，萬萬沒料到卻迎來一位足以宣揚當朝禮樂教化之美的傲人舞姬！正如優秀格友林燃（創作小說家）妹子所言，仙舞正在舞動皇城！短短三個月內，她便成為家喻戶曉的傳奇舞姬，深受皇族及中京人民矚目。此次，荷姬偶然見到一部奇書『水袖舞譜』，其上居然詳實記載並繪製失傳的前朝名樂『霓裳羽衣曲』曲譜及舞姿，遂找來仙舞，請其研究一番。當然，仙舞的投入令坊主頗感欣慰，擔心著仙舞此行的目的是對抗萬惡奸臣汝平王：方克俊，情勢對這名女孩兒極為不利。這，仙舞日後又有何打算呢？

她輕款細腰，輔以碎步、回步、梅花步等步法，玉臂擺舞。下腰、傾身，側轉粉頸，那舞譜中描繪之失傳曲目不僅再現，更被詮釋得傳神生趣。

仙舞蓮足足趾一踮，嬌軀靈巧躍起，於半空迴轉旋身。紅唇沁笑，美眸流轉，正如水上洛神凌波微步。她身上所著舞衣因身體擺動而飄拂，亦似天人羽衣，飄飄欲仙，盡情於雲水間漫遊徜徉。

跪坐欣賞的林荷姬不由得看得痴了。仙舞到底是個怎樣神秘莫測的女孩兒？又打哪兒來的絕妙領悟力及過人天賦？讓她待於此地可是長久之計？這般樣貌人品，豈能甘於舞姬之身？

荷姬不免也為仙舞大抱不平。

但見絳衣女孩兒樂在其中，渾然忘我，坊主覺得聊以自慰。人各有志，或是官冠加身，或是閒雲野鶴，際遇不同，全存乎一心。又想仙舞乃人中之鳳，斷不能將大好前程埋沒於此！

坊主自有主張。

忘其所以的仙舞跟隨心中影像婆娑舞動，直至將舞譜內容表現完畢，才停下身形。坊主不禁鼓掌，連連叫好，直教女孩兒臉紅羞澀。

「嬤嬤，此乃仙舞就憑空了悟而即興自成之舞步，實在不足掛齒，請您莫予取笑。」仙舞無以為顏。

讚佩不止，荷姬爽朗笑道：「真是天界仙人降世！看得嬤嬤陶醉其中。看來，『霓裳羽衣曲』不會失傳，而由仙舞妳予以發揚光大，代代長存。」

「嬤嬤謬讚了。」女孩兒趕緊福上一福，「仙舞待會兒還得重新演繹揣摩一番，才好公諸於世。」

有如此傑出之人才居於伶人坊，何愁禮樂之風不盛？荷姬難得眉開眼笑，想道，仙舞不愧為舞姬中之元魁，可惜她另有更要緊之事非做不可。

仙舞拜別伶人坊坊主，回到自己閨房。梳洗之後，換上日常裝束。

四下無人，一名年紀相彷彿之青衣絕色少女自仙舞天靈穿出，形影由小變大，於她眼前落定。

「鳳靈，真對不住。妳老待在仙舞氣海之內，一定悶得慌罷？」絳衣女孩體諒地牽起青衣少女小手，相視而笑。

鳳靈也笑答：「才不呢！鳳靈夜間伴妳修習仙術，晝間看著和妳心意相連的小元神隨妳起舞，煞是好看，連鳳靈也一同共舞。再說，『霓裳羽衣曲』確是動人心弦，妳瞧，鳳靈也會。」

絕世青衣少女依循仙舞先前舞姿再行演練一番，出神入化，毫不遜色，令仙舞不得不五體投地。

「好極了！鳳靈，妳不妨也加入伶人坊罷。咱們姐妹倆就以『靈仙雙子』之名宣揚天朝樂舞，妳覺得如何？」傳奇舞姬突發奇想，興致濃厚。

青衣少女俏皮回答：「倒不如請出妳的元神共襄盛舉。以我們三人之力，讓樂舞風靡中京，甚而是天聖中土！屆時，荷姬嬤嬤必定樂得合不攏嘴。」

又笑又搖頭，丁仙舞拉著好友柔荑，「那怎麼成？仙舞忝為小小修仙者之事兒，不就世人皆知？況且，中土何等廣闊？仙舞力量何其微薄？凡事但求盡心盡力，如此而已。」

「這也不無道理。」鳳靈凝望面前極其標緻的女孩兒，「鳳靈只想永遠跟定妳，去哪兒都行。」

仙舞面頰發熱，青衣少女熾烈的眼光讓她沒來由地心頭一震，「好姐妹就是好姐妹，遠勝過那些看來不正經的官宦子弟，可靠得多。」

流眄之間，青衣女孩兒之情意於玉眸間轉動。她對仙舞之感情打從第一次巧遇便已悄悄深植，撲朔迷離夾雜曖昧不明，鳳靈自個兒也說不明白。

她極愛仙舞。可究竟是份多麼單純或是複雜之愛戀？少女亦無法啟齒。但鳳靈眼裡傳達之依戀，昭然若揭。

「鳳靈，妳怎麼了？」聰慧如仙舞者，怎不被眼前少女不再掩飾之目光攪得心神不寧？

青衣少女雙頰臊熱一陣，「鳳……鳳靈對妳一時間情不自禁，真是羞煞人也！」轉身低首遮住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