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預告‧陸》

閱讀時間約 12 分鐘

本系列為漫畫改編小說練習。


年底了,西門町的人潮如同往常般熱鬧,阿武在街頭自彈自唱著,仍舊有著不少歌迷到此守候聆聽,少了佑千,讓阿武感覺孤單,當看見許多為他加油打氣的聽眾,才覺得自己並不寂寞。

那是幾個禮拜前的事情,像平常一樣,兩人心滿意足的完成今天的目的,正準備收拾行囊要離去的同時,一位穿著西裝筆挺的男士獨自向他們走近,經過自我介紹後,才知道這名男士是某知名經紀公司的經紀人。他想讓這已在西門町有著不小名氣的街頭藝人躍升到更大的舞台,但是這位經紀人選擇外貌年輕瀟灑的祐千,這個消息使兩人大感開心的同時也猶豫起來。阿武擅長歌唱及彈奏,知道自己有幾兩重的祐千其實很明白,阿武的實力遠遠超過他,唯一贏過阿武的只有面貌以及創作,兩人的合作的確讓不少人讚許肯定,但是沒有阿武,佑千知道自己根本上不了檯面,畢竟歌唱的時候也是靠著阿武的合聲幫忙,才不至荒腔走板。

經過阿武的說服後,佑千克服心理障礙,阿武讓祐千帶走所有的創作,投效經紀公司,準備大闖一番事業,便答應了經紀公司的邀請。

「等我紅了,再把阿武抓過來,到時候我們又可以一起唱歌了。」

祐千暗自在心裡這麼盤算。事與願違,在簽約之後,一切不如佑千所想,和經紀人約定好的個人專輯,因經紀人一己之私打退堂票,所有的創作作品全數被經紀人沒收,要求規定街頭藝人小武不得在公開場合演唱這些作品。

佑千被安排與另外一位知名的藝人合作—陽小松,負責為小松伴奏,他們的新專輯,由小松一手包辦,但這些曲目全是祐千簽約時被經紀人收走的作品,而不知情的歌迷們都以為這是小松的新作。

小松在演藝圈上有著不小的名氣,創作的實力也備受肯定,可惜由於個性跋扈驕傲,總是讓許多經紀人與節目主持人又愛又恨,小松因為這樣得罪了不少演藝圈的前輩,漸漸的被許多節目與經紀公司封殺。

即便如此,小松在年輕大眾的心裡,仍有一定的地位,這次他被安排到與佑千撘檔,心中大感不悅,但現實讓小松只好屈就於經紀人的安排。

兩人的新歌宣傳也總是由愛出風頭的小松主持,每到一個地方宣傳,小松總是不放過數落佑千捧紅自己的機會,處處諷著祐千的過去,這樣的話語傳到了阿武的耳裡自然不是滋味。自祐千簽約之後,兩人便分居,過去一起創作居住的場所,剩下小武一人獨自居住,祐千則由經紀公司的安排到了高級住宅區,看似優渥的生活,其實祐千一點也不快樂。

雖然仗著新作之勢進軍唱片業,但唱片銷售的結果並不如當初所預期,因為心高氣燄的小松口無遮攔,使得許多原本支持他的歌迷們紛紛轉投其他歌星,祐千因為自己是新人,對於小松的指指點點和經紀人的數落只能接受,但公司內的明眼人都知道一切的錯都是在小松的驕傲和經紀人的自私。

佑千滿心的盼望著跟阿武見面,礙於約定,他不能在街頭上拋露面,手機也被經紀人代為保管,每天由司機接送,除了公司就只剩下這個豪華的牢籠,每天單調乏味的生活讓祐千快逐漸憂鬱。

這些,阿武全不知情,剛開始阿武也試著想與佑千連絡,每次撥起手機,經紀人總是一貫的口吻說道:「他現在很忙,你晚一點再打來」。

直到經紀人不耐:

「我拜託你不要再來煩他了,我告訴你,他即將是大明星,別以為過去你們合作就能沾到光,你死了這條心吧,你難道沒看到電視上他的搭檔怎麼說嗎?」

這次之後,阿武的手機裡再也看不到祐千的電話號碼,某次阿武在唱片行看見祐千的新專輯,翻面看見自己過去和祐千一同創作的作品,開心的買了回家,還一連買了好幾張,直到音樂播放時阿武差點沒氣到吐血,歌曲曲風及歌詞與當初作品大相逕庭。

阿武翻閱了歌詞本,發現全部的作詞作曲者都是一個叫小松的混帳身上,這次的經驗加上先前的誤會,使的阿武對祐千的嫌隙加深,莫逆之交如今形同陌路,兩人的朋友之道後都深深的感嘆,為阿武不值。經過幾次遞送之後,東仁漸漸對這份工作不再由遲疑,這次他卻遇上了問題,身處在高級住宅區,這是東仁第一次遇到無人回應的情況,按了許久門鈴,卻還是無人應門。無奈的東仁只好將逝紙放進信封內,投進信箱,希望死者能夠收到,至少這表示他拜訪過的証明,而非通知未送達,隨即,準備發送下一位死者。

這天祐千到了十一點才回到家,這段時間他從未與外界聯絡,每天的疲勞轟炸讓祐千多次想放棄,唯一堅守的,式想把小武和自己共同完成的歌曲傳達盜更多人的耳中,這是佑千唯一堅持的理由。

就在打開門的時候,祐千看見信箱裡有著信封,高興的拿出信封拆開閱讀,他想這一定是小武寄來的,無情的現實立即摧毀掉他短暫的美夢。

是逝紙,祐千不可置信的看著死神捎來的訊息,滿肚子疑問,拿著資料,門也沒關的往些上走去,照到電話亭便照著逝紙上遞紙員的聯絡電話撥了出去,戴接的電話聲讓祐千心中的緊張倍升。


「您好,我是預告死亡遞紙部的遞紙員章東仁,有什麼事情能為您效勞嗎?」

電話的另一端穿來親切熱情的回應,讓祐千一剎那不知如何反應。


「呃…你好,我是林祐千,我收到你們的通知了,請問你們確定沒有送錯嗎?」

「我們絕對不會送錯,在剩餘的時間哩,您可以自行決定如何度過,請節哀。」


斬釘截鐵的回答,即時粉碎掉祐千心中的疑惑,無奈的掛上電話,心中湧現出如高塔的寂寞以及不安失落。

祐千頹廢的走回家中,路上被幾個眼尖的路人認出,但是他已沒有心情去理會那些熱情的民眾,關上家門,祐千獨自一人在屋裡放聲大哭,這段十日的委屈難過與悲傷如洪水潰堤,淚水勾勒出傷心的痕印。

這一夜,祐千過的比誰都還要來的冗長…


距離死亡時限,剩下24小時。


隔天,祐千還是出發到經紀公司上班,祐千心裡想著:「今天的宣傳,我一定要做到當初的約定,這是我唯一所能做的」

到了公司會合之後,小松遲到大王的個性如同往常,沒向任何人透露自己即將要死的訊息的祐千,緊張的不停看著手錶,他不知道家人們在昨夜收到消息時早已連夜驅車趕往台北。


距離死亡時限,剩下十八個小時又10分。


祐千的家人先是到小武的住處尋找祐千,透過小武的口中才得知兩人早已分居,小武得知消息後,便跟著祐千的家人一起前往經紀公司尋找祐千,但是卻在經紀人攔阻,一夥人傻傻的在經紀公司坐了一個上午,直到在電視螢光幕上看見自己的兒子,才知道祐千已離開經紀公司。

善良的祐千也不知道,自己的家人和小武急切的找尋自己,都因為經紀人從中作梗。

看著祐千的父母親在人生地不熟的台北奔波,小武心有不忍,於是和祐千的家人協議好,先獨自前往追逐祐千,等見到他本人之後再連絡他們搭計程車趕上,兩老聽了也答應便留在公司守候。

一整個早上,祐千焦躁不安,多少次機會都因為自己的猶豫而錯過,祐千暗暗大罵自己沒有狠下心決定,小松還是繼續他的毒蛇批評,錯過一次又一次的機會,祐千心中越來越焦急,可惡,下一次我一定要搶過來,祐千一直這麼想著。


距離死亡時限,剩下15個小時又10分。


小武好不容易趕上祐千的宣傳活動場地—西門町,這裡曾經是兩人共同努力完成夢想的舞台,小武看著過去兩人一同演唱的街角,稍稍停頓了一會,時間緊迫小武無暇沉浸在過去回憶,努力的想衝過擁擠的人牆,在遠方看著簡陋的舞台的小武,卻遲遲見不到祐千,擁擠的人潮像一道巨大的鴻溝橫跨在兩人之間,經由路人的口中才得知西門町的活動已經結束,祐千已往下一個宣傳活動的地點。

得知詳細地點之後,小武立刻回到停車處騎上機車出發,看著手錶時間一分一秒的倒數,小武的心裡也不由得開始緊張,號誌由紅轉綠,小武加緊油門一時間忽略了二段式左轉,就這樣被迎面而來的轎車撞上,祐千的宣傳車隊正好從一旁路過。

小松幸災樂禍的說道:「唉…就算為了要趕著追我,也不用這麼急迫,你看現在變成趕著投胎啦」

車隊行駛過事故現場,移動到下一個目的地。


距離死亡時限,剩下10小時又30分。


躺在加護病房的小武意識昏迷,小武和祐千的家人焦急的在手術病房門外等候,還有幾位是兩人的好朋友,所有的人都焦急著守候著,幾個朋友已經帶替小武出發跟隨著祐千的行程,卻總是慢了一步或是擦身而過。

這都是因為經紀人的關係,經紀人根本沒想讓這些來路不明自稱是祐千家屬和朋友的人阻斷了自己的財路,他已經動用關係將知名電台的熱門時段買下,還請到電視節目錄製特輯,讓觀眾窺看錄音播放的整個過程,就在今天晚上,到時候他處心積慮的主打就在今晚傳遍整個天空,怎麼能隨便讓人給中斷。

祐千又再度懊悔著,所剩下的時間不多,祐千今天一口飯也沒吃下,工作人員關心的詢問祐千總是笑哈哈的帶過,祐千的心裡想著:「今天晚上,小武一定也會在西門町唱著歌,我呢?我卻一事無成像隻烏龜一樣畏首畏尾的,這樣下去不是讓人看笑話嗎?」

宣傳活動暫告段落,車隊到了電台,今天的錄音以及電視播放都是現場轉播,一行人到了目的地之後開始整理打扮,而小松自顧自的睡起大頭覺,好不容易趁空檔祐千跟經紀人要手機,想要藉此連絡小武,經紀人沒讓祐千得逞。

失望的祐千回到化妝台,化妝師細心的慰這位新人打理,看著鏡中的自己,祐千大感失望,一天下來他錯過好幾次機會,都已經到了生死關頭,他卻怎麼也提不出勇氣。

距離死亡時限,剩下1小時又50分剛從急診室送出的小武靜靜的躺在加護病房,一群人急忙的詢問醫生情況,醫生靜靜的說明醫療人員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剩下的要看小武自己是否能撐過去。

一群人焦慮的等候著,追逐著祐千朋友們傳來的消息,他們被擋在電台的門口,不得其門而入,眾人無奈,祐千的父母親在眾人的說服下趕往電台,希望能夠見到兒子的最後一面。

錄音室的工作人員們嚴陣以待,畢竟現場播放是一點都不得馬虎,電視台工作人員,確定好拍攝位置,眾人們準備好今晚精采的LIFE秀,剩下的就是今晚主角的豋場,祐千早已經在一旁迫不及待。

距離死亡時限,剩下一小時。


節目開始錄製,先由主持人暖場,自認大牌的小松也非常重視今天晚上的節目,經紀人在監控室得意的看著今天晚上自己完美的安排,整個節目流程穿插曲目,祐千說話的時間不到十分鐘,主持人多次的想要試著讓這位新人有發言權,但是小松等不及祐千出口不放過任何一個插嘴的機會,自顧自的把話接過來。

祐千焦慮的玩弄著手指頭,一副糗樣全部在電視影機的觀眾棉前展露無疑,觀眾們誤會這是電視效果,許多的歌迷們在電視機前撻伐小松,節目中途小松還差點和Call In進節目的觀眾發生口角衝突,幸好在主持人的圓滑的帶過,經紀人在監控室透過玻璃對小松及祐千下引導兩人。


距離死亡時限,剩下20分。


大部分的Call In都是要和祐千做一對一的交談,雖然祐千盡量以平穩緩和的語氣和歌迷們對話,卻還是不免發出顫抖,旁人們都以為這新人太過於緊張,給自己太大的壓力,許多工作人員在一旁不時提醒著祐千要放輕鬆。


距離死亡時限,剩下1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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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著曾經年少輕狂的中二筆觸 如今老年寫不出個悵然若失 偶爾牢騷吐苦水的emo發泄日記,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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