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鳳玨 第六回 英雄氣短 (2/2)

閱讀時間約 5 分鐘

此後胡士英每日仍到樓閣之下觀望。到第三日終於看見掛出風鈴。

  這晚張大財主偕妻外出看堂戲,家中只留得張綺雲及家人若干。戌時二刻,侍女迎春躡步至後門,開了小門放胡士英入內,帶至後花園,自去把風守哨。


  只見張綺雲輕移蓮步,怯怯地走來,不時回頭張望,以防被人撞見。兩人相見之下,不勝欣慰。胡士英自報姓名,大訴仰慕之意。那張綺雲見胡士英氣宇軒昂,也自歡喜,在石椅上與胡士英相互依偎了片刻,不忍分開。忽又想起自己終身已另許他人,不禁悲從中來,泫然欲泣。


  「跟我走吧?我身有武藝,能打能寫,等我武舉得個功名,不怕給不了你好日子過。」胡士英握住了她手道。張綺雲只是含淚搖頭。

  正在這當口,侍女迎春快步走了過來,道:「公子快走,我家老爺回來了。」張綺雲道:「怎地這麼快?去堂會總得要兩個時辰。」 

  「不知道,再不走來不及了。」張綺雲脫下腕上的一隻玉鐲給了他,含淚道:「你我今生無緣,這玉鐲給你作個念想吧。」


  胡士英收了玉鐲,猶難自己,道:「記得我名字,我叫胡士英。」說罷飛身往牆上一躍,未到牆頭卻猛覺一股勁風當頭直灌而來,卻是莊中武師夜歸,聽到牆內人聲,飛身上牆查看,與胡士英碰了個正著,出掌相拒。胡士英一時無備,被擋了下來。待要另奪他路,張家員外已經聞聲來到後花園。


  「這是誰?」張員外指著胡士英問張綺雲。

  張綺雲不善撒謊,只是急得直冒汗。

  「給我抓住了,搜他身上。」張員外道,只道這是那裡來的毛賊。


  胡士英待要逃,左右武師已向前制服了他,壓在地上。隨手一掏摸,掏出剛剛那隻玉手鐲,交給了張員外。一旁的老媽子不太懂事,說:「咦,這不是小姐的手鐲嗎?」

  張綺雲氣急敗壞,幾欲暈去。


  張員外認得這是閨女隨身佩帶之物,鑒貌辨色,心中大大起疑。但事關女兒令名,實不願聲張,何況女兒出閣之日在即,如何能在親家面前丟這個臉?

  在旁一個家丁這時走出來說話:「我認得這人。他就是十多天前從安慶一路跟著我們回家的小子。這幾天也在宅子外頭鬼鬼祟祟,果然不是好人,進來偷東西的。」

  既有如此一說,張員外樂得順水推舟,道:「好狗賊,原來打這麼久之前就存了歹意。給我扭送官府!」斜眼去望自己女兒,張綺雲卻只是紅了臉不作聲。侍女迎春也不敢說話。


  胡士英既逃不出,也不能供認是張小姐約自己在後花園相見,只好自己認了是穿門越戶的小賊,由得家丁解送官府,在場皆是人證,玉鐲是物證,當夜收押,隔日開堂,當即判坐監三年,胡士英全部招認,也不替自己做任何辯白。


  經此一事,胡士英心灰意冷。他為保全張家小姐清白名聲,自願蒙受不白之冤,但此後張綺雲並未有片言隻字探望,倒似這世上沒有他這號人一般。他每日在獄中渾噩度日,直覺生無可戀,不如一死。而官府向來不問江湖事,丐幫聽聞胡士英夜闖富戶偷盜且招認罪行,亦不詳察,著即開革。


  審理此案的正是蘇洋,他在堂上問案時發覺此人相貌不凡,明明身有武功,卻意志消沈,而所謂從安慶一路跟蹤到九江來行竊尤其不可信,問案之中全部供認不諱,亦不喊開恩,不求從輕發落,認為此間必有隱情。


  一日夜裡,蘇洋將胡士英從獄裡借提出來,喝令左右去了鐐銬,賜坐。蘇洋問道:「我觀壯士非一介凡夫,何以要行此雞鳴狗盜之事?壯士可願說與我知?」

  「別無緣由,缺錢花用罷了。」胡士英面無表情,語氣冷淡。

  蘇洋撚了撚嘴上鼠鬚,道:「這話只好拿去騙騙沒見識的地方官,本官見過的江湖好漢也不在少數,我可以看的出來壯士坐監應是別有情由,壯士方當年少,大好男兒,何以要自暴自棄,自毁前程?莫非是為人頂罪?」

  「我說過了,一切皆是我咎由自取,與他人並不相干。」


  蘇洋道:「好,壯士既不願見告,本官也不相逼。只是那張家小姐下月初三即將出閣,她有一言託我相告。」

  胡士英不由得關心情切,問道:「她說了什麼?」

  蘇洋道:「她要我轉告你,門不當戶不對,請你自重,以後別再擾她。」蘇洋原來並不明究裡,但察言觀色,又有張家小姐的手鐲為證物,於是大膽激他一激。

  那胡士英果真不受激,當下至悲反笑,狀若顛狂。喃喃自語:「擾她?哈哈,我又怎配擾她?她好狠的心。」


  這下蘇洋算是猜中了九成九。他雙手後背,起身道:「情字一關,最是難過。古今英雄,誰能勘破?人既對我無情,我又何需對人守義?你說是嗎?留得有用之身,他日功成名就,也好雪今日之恥。」

  胡士英若有所悟,倐然起身,翻身下拜:「草民謝大人指點。今後定力圖振作,出獄後好好創一番事業。」

  蘇洋拍拍他肩,嘉勉道:「很好。我原知你係受了冤屈。三年之刑,我動動刀筆,也可減為一年,不過你放心,我不會牽扯張家千金,你也算對得起她了。」

  「多謝大人!」

35會員
135內容數
這裡除了寫故事以外,我儘量不把它當成個人情緒的發洩所在。小說、散文都可以是載體,親子、神怪、兩性、歷史都可以是標的。寫文字不是倒垃圾,沒人需要聽我的呻吟。如果說的故事有那麼一點觸動你的共鳴,記得給我顆愛心。
留言0
查看全部
發表第一個留言支持創作者!
飛雪丹紅的沙龍 的其他內容
那人正是胡天,本名胡士英,而所謂胡天者,不過當時輕佻胡鬧之言。胡士英原為丐幫九江分舵弟子,年約二十有五,身材不甚高,但長眉細眼,挺鼻薄唇,眉宇間自有一股英武氣概,擅岳家散手等南派拳術。南派武功主以靜待動,以快制勝,出手兇猛,見縫插針,不以招大勢雄取勝,但以突進刁鑽見長。七年前拜入丐幫之後,跟著幫中大
  那姜氏月前剛剛死了兄弟,心下甚不痛快,原也沒啥心思過這節,聽得老爺回來,便也不急著出來迎迓。蘇洋洗過了手,坐在廳上,問道:「夫人呢?」丫環端上了茶碗答道:「夫人在房裡呢。」蘇洋把手背後後面,便入內去瞧,掀了門簾見姜氏對著鏡子發呆,便過去溫言相勸:「還在難過呢?人都下葬了,既死不能復生,你就別太傷
為了避免在碼頭上被衙役認出,燕政賢改走陸路,先到集市上買了匹馬當坐騎,到了鄂州再上船,三日後到了九江。想到自己的仇人就在這首府之內,他不由得咬牙切齒,熱血沸騰。望著江邊舟楫往來,漁帆點點,往日恩仇又一幕幕浮上心頭。     他下了船,日正當中,逕尋到一處酒樓,入座要了些酒菜。忽聽得街上人聲喧嘩,
  「慢著!」   「好漢又有何見教?」那捕頭回頭問道。   「你們人不要了?」   眾衙役只當他是出言譏刺,也不言語,恨恨地走了。   碼頭上一干人眾還圍著遠遠地看著,那隱士回劍入鞘,卻抬頭看天,不發一語。   黎鉞站在一邊,像個木人,斗然間朝隱士跪下,道:「謝壯士救命之恩,再造之德
時過中秋,天氣漸涼。這一日武昌碼頭來了許多外地客商,都是從襄陽順流而下,途經武昌,便在此地歇腳。碼頭邊客棧酒樓人聲雜沓,絡繹不絕。臨江的一幢酒樓招牌上寫著「得月樓」三字,江風吹著酒幡,獵獵作響。那酒樓共三層,朱漆綠瓦,飛簷紅牆,十分堂皇;店夥送茶倒酒,食客人進人出,好不熱鬧。三樓上靠江面的一桌坐著幾
  薛起元被叫了起來。雖然自己兄弟丟了面子,他年少氣盛,也不管這許多,當即答道:「孔聖人之意為,即便以法令治理,以刑罰約束,百姓不免還是會沒有羞恥心,但若是以道德規範,以禮節約束,百姓不僅會有羞恥心,也能持身以正。」   吳夫子滿意地點了點頭,道:「孺子可教。」   誰知那薛起元並不就此
那人正是胡天,本名胡士英,而所謂胡天者,不過當時輕佻胡鬧之言。胡士英原為丐幫九江分舵弟子,年約二十有五,身材不甚高,但長眉細眼,挺鼻薄唇,眉宇間自有一股英武氣概,擅岳家散手等南派拳術。南派武功主以靜待動,以快制勝,出手兇猛,見縫插針,不以招大勢雄取勝,但以突進刁鑽見長。七年前拜入丐幫之後,跟著幫中大
  那姜氏月前剛剛死了兄弟,心下甚不痛快,原也沒啥心思過這節,聽得老爺回來,便也不急著出來迎迓。蘇洋洗過了手,坐在廳上,問道:「夫人呢?」丫環端上了茶碗答道:「夫人在房裡呢。」蘇洋把手背後後面,便入內去瞧,掀了門簾見姜氏對著鏡子發呆,便過去溫言相勸:「還在難過呢?人都下葬了,既死不能復生,你就別太傷
為了避免在碼頭上被衙役認出,燕政賢改走陸路,先到集市上買了匹馬當坐騎,到了鄂州再上船,三日後到了九江。想到自己的仇人就在這首府之內,他不由得咬牙切齒,熱血沸騰。望著江邊舟楫往來,漁帆點點,往日恩仇又一幕幕浮上心頭。     他下了船,日正當中,逕尋到一處酒樓,入座要了些酒菜。忽聽得街上人聲喧嘩,
  「慢著!」   「好漢又有何見教?」那捕頭回頭問道。   「你們人不要了?」   眾衙役只當他是出言譏刺,也不言語,恨恨地走了。   碼頭上一干人眾還圍著遠遠地看著,那隱士回劍入鞘,卻抬頭看天,不發一語。   黎鉞站在一邊,像個木人,斗然間朝隱士跪下,道:「謝壯士救命之恩,再造之德
時過中秋,天氣漸涼。這一日武昌碼頭來了許多外地客商,都是從襄陽順流而下,途經武昌,便在此地歇腳。碼頭邊客棧酒樓人聲雜沓,絡繹不絕。臨江的一幢酒樓招牌上寫著「得月樓」三字,江風吹著酒幡,獵獵作響。那酒樓共三層,朱漆綠瓦,飛簷紅牆,十分堂皇;店夥送茶倒酒,食客人進人出,好不熱鬧。三樓上靠江面的一桌坐著幾
  薛起元被叫了起來。雖然自己兄弟丟了面子,他年少氣盛,也不管這許多,當即答道:「孔聖人之意為,即便以法令治理,以刑罰約束,百姓不免還是會沒有羞恥心,但若是以道德規範,以禮節約束,百姓不僅會有羞恥心,也能持身以正。」   吳夫子滿意地點了點頭,道:「孺子可教。」   誰知那薛起元並不就此
你可能也想看
Google News 追蹤
Thumbnail
這個秋,Chill 嗨嗨!穿搭美美去賞楓,裝備款款去露營⋯⋯你的秋天怎麼過?秋日 To Do List 等你分享! 秋季全站徵文,我們準備了五個創作主題,參賽還有機會獲得「火烤兩用鍋」,一起來看看如何參加吧~
Thumbnail
美國總統大選只剩下三天, 我們觀察一整週民調與金融市場的變化(包含賭局), 到本週五下午3:00前為止, 誰是美國總統幾乎大概可以猜到60-70%的機率, 本篇文章就是以大選結局為主軸來討論近期甚至到未來四年美股可能的改變
Thumbnail
Faker昨天真的太扯了,中國主播王多多點評的話更是精妙,分享給各位 王多多的點評 「Faker是我們的處境,他是LPL永遠繞不開的一個人和話題,所以我們特別渴望在決賽跟他相遇,去直面我們的處境。 我們曾經稱他為最高的山,最長的河,以為山海就是盡頭,可是Faker用他28歲的年齡...
Thumbnail
  長公主辦的這場臨水花宴,一直持續到申時才終於結束。   回程馬車上,雲繡好奇地問起宴會上的事,溫慕雲似乎有些心不在焉,隨意回了幾句就說累了,閉起眼假寐,不再理會她。   雲繡只好百無聊賴的看著窗外街景發呆,心緒起伏不定。   直至回到王府,溫慕雲都沒有注意到雲繡身上的衣裙換
Thumbnail
  離綰輕哼一聲,轉頭打算離開。都說博學之人正值,不詭辯,就她所知齊雨是真正博學之人,可這般小家子氣的貧嘴,他怎地也信手拈來?   「綰兒。」齊雨嗓音裡帶著好心情。   「幹什麼?」令某人特別聽不慣。   「明後兩天妳得再來拿一拿玉玦。」
Thumbnail
  「誰在那?」邵卓面無表情,語氣毫無起伏。   常濤全一個激靈趕緊去前面將人傳到皇上面前。   正常來說皇上所經之路必須清場,也不知道今天底下人怎麼回事,竟還有人在御花園。   「妾熙涼殿南氏采女,參見皇上。」南筱玨低頭蹲跪在地上,柔軟髮絲順著頸子滑落:「擾了皇上的興致是妾之過,
Thumbnail
月色清淺,長堤綠柳如煙,夜風吹動夏荷,宛如萬頃波浪。康熙低頭一看,央金那黃銅嵌綠松石嘎烏盒掛在自己頸間,心中一動,想道,當初索額圖父子為打擊明珠,幾度算計成德,果然這便落下他的病根,若他真沒能好起來,追根究柢,我又該如何?
Thumbnail
回到合歡殿,天已將暮。   我心緒紛亂,卻也知道御池邊鬧出這麼大動靜,今晚皇上必到,我也不能不打點精神應付。   交待了小廚房晚膳的菜色,我靜靜坐在桌邊沉思。   方向是有了,到底刺殺事件背後牽涉多少人、多少勢力,還是一團迷霧。   我衷心希望這次可以順利渡過難
Thumbnail
關雎宮,風捲簾動,四下幽靜。   軟轎停在院中,著人進屋通傳後,我示意香憐待在廊下,等我傳喚。   一個月沒踏入關雎宮,這裡並沒有什麼不同。           兩年……我想甚至十年,這裡都不會有什麼改變。   麗妃的時間或許永遠停留在了五年前。   我踏
Thumbnail
成德望著四名皇子拉拉扯扯,旁邊幾名御前親信都上前勸解,他卻有如遭了晴天霹靂,腦內轟然,眼前形影一時遠一時近,在烈日下微微搖晃。也不知過了多久,他醒神四下一望,只見依舊烈日當空,先前在此哭鬧的阿哥們已不知去向,御前侍衛都如常站值,再定睛一看,門邊還有一人,身著和碩親王團龍朝褂,正是恭親王常寧。
上回說到,面對艷妃的關心玉兒回到:「知道了,話說你成天這樣碎碎念,都不會累啊?」艷妃自己則驚訝地回到:「我有成天碎碎唸嗎?咦?」玉兒看著自我懷疑的艷妃說到:「是沒那麼嚴重啦,我們快走吧。」說完四人也繼續走回奇人籬,而此時的元生三人已經能看見遠處的奇人籬了,蓮末子看著奇人籬問到:「下次出門時,歡荷姐姐
Thumbnail
啟程之日,良辰吉時。 離情依依,終難割捨。早已啼哭不已之飛霞鄭重向爹娘叩別,肩負行囊包袱,徐徐拾級下行。 下得山來,她極目四望,僅見處處荒蕪,芳心上不免覺得淒涼苦楚,微微搖頭。 轉向東南行去,沿途淨是流民遠徙,扶老攜幼,哀鴻遍野,狀甚悲慘。有琴飛霞心有不忍,遂施以援手,救助醫治病痛之人,卻不道
Thumbnail
這個秋,Chill 嗨嗨!穿搭美美去賞楓,裝備款款去露營⋯⋯你的秋天怎麼過?秋日 To Do List 等你分享! 秋季全站徵文,我們準備了五個創作主題,參賽還有機會獲得「火烤兩用鍋」,一起來看看如何參加吧~
Thumbnail
美國總統大選只剩下三天, 我們觀察一整週民調與金融市場的變化(包含賭局), 到本週五下午3:00前為止, 誰是美國總統幾乎大概可以猜到60-70%的機率, 本篇文章就是以大選結局為主軸來討論近期甚至到未來四年美股可能的改變
Thumbnail
Faker昨天真的太扯了,中國主播王多多點評的話更是精妙,分享給各位 王多多的點評 「Faker是我們的處境,他是LPL永遠繞不開的一個人和話題,所以我們特別渴望在決賽跟他相遇,去直面我們的處境。 我們曾經稱他為最高的山,最長的河,以為山海就是盡頭,可是Faker用他28歲的年齡...
Thumbnail
  長公主辦的這場臨水花宴,一直持續到申時才終於結束。   回程馬車上,雲繡好奇地問起宴會上的事,溫慕雲似乎有些心不在焉,隨意回了幾句就說累了,閉起眼假寐,不再理會她。   雲繡只好百無聊賴的看著窗外街景發呆,心緒起伏不定。   直至回到王府,溫慕雲都沒有注意到雲繡身上的衣裙換
Thumbnail
  離綰輕哼一聲,轉頭打算離開。都說博學之人正值,不詭辯,就她所知齊雨是真正博學之人,可這般小家子氣的貧嘴,他怎地也信手拈來?   「綰兒。」齊雨嗓音裡帶著好心情。   「幹什麼?」令某人特別聽不慣。   「明後兩天妳得再來拿一拿玉玦。」
Thumbnail
  「誰在那?」邵卓面無表情,語氣毫無起伏。   常濤全一個激靈趕緊去前面將人傳到皇上面前。   正常來說皇上所經之路必須清場,也不知道今天底下人怎麼回事,竟還有人在御花園。   「妾熙涼殿南氏采女,參見皇上。」南筱玨低頭蹲跪在地上,柔軟髮絲順著頸子滑落:「擾了皇上的興致是妾之過,
Thumbnail
月色清淺,長堤綠柳如煙,夜風吹動夏荷,宛如萬頃波浪。康熙低頭一看,央金那黃銅嵌綠松石嘎烏盒掛在自己頸間,心中一動,想道,當初索額圖父子為打擊明珠,幾度算計成德,果然這便落下他的病根,若他真沒能好起來,追根究柢,我又該如何?
Thumbnail
回到合歡殿,天已將暮。   我心緒紛亂,卻也知道御池邊鬧出這麼大動靜,今晚皇上必到,我也不能不打點精神應付。   交待了小廚房晚膳的菜色,我靜靜坐在桌邊沉思。   方向是有了,到底刺殺事件背後牽涉多少人、多少勢力,還是一團迷霧。   我衷心希望這次可以順利渡過難
Thumbnail
關雎宮,風捲簾動,四下幽靜。   軟轎停在院中,著人進屋通傳後,我示意香憐待在廊下,等我傳喚。   一個月沒踏入關雎宮,這裡並沒有什麼不同。           兩年……我想甚至十年,這裡都不會有什麼改變。   麗妃的時間或許永遠停留在了五年前。   我踏
Thumbnail
成德望著四名皇子拉拉扯扯,旁邊幾名御前親信都上前勸解,他卻有如遭了晴天霹靂,腦內轟然,眼前形影一時遠一時近,在烈日下微微搖晃。也不知過了多久,他醒神四下一望,只見依舊烈日當空,先前在此哭鬧的阿哥們已不知去向,御前侍衛都如常站值,再定睛一看,門邊還有一人,身著和碩親王團龍朝褂,正是恭親王常寧。
上回說到,面對艷妃的關心玉兒回到:「知道了,話說你成天這樣碎碎念,都不會累啊?」艷妃自己則驚訝地回到:「我有成天碎碎唸嗎?咦?」玉兒看著自我懷疑的艷妃說到:「是沒那麼嚴重啦,我們快走吧。」說完四人也繼續走回奇人籬,而此時的元生三人已經能看見遠處的奇人籬了,蓮末子看著奇人籬問到:「下次出門時,歡荷姐姐
Thumbnail
啟程之日,良辰吉時。 離情依依,終難割捨。早已啼哭不已之飛霞鄭重向爹娘叩別,肩負行囊包袱,徐徐拾級下行。 下得山來,她極目四望,僅見處處荒蕪,芳心上不免覺得淒涼苦楚,微微搖頭。 轉向東南行去,沿途淨是流民遠徙,扶老攜幼,哀鴻遍野,狀甚悲慘。有琴飛霞心有不忍,遂施以援手,救助醫治病痛之人,卻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