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克斯：黑暗黎明》創作小說連載 第10章 〈知識的啟蒙，心的迷途〉(3/3)

 ——前情提要——

阿爾克斯第一堂課剛上完，慧和海斗下課後走向講台向他提問，在引導海斗操控魔能的過程，阿爾克斯從掌心感受海斗的魔能波動，具有一股深不可測的美感……

他接著轉向慧，繼續回答他的另一個問題：「同屬性的魔能會產生共鳴，不同屬性的也有可能會有反應，反應要看這些屬性的相依或相剋性來決定，你們兩個可以試試用剛才的方式在手上聚集魔能，然後讓它們接觸看看。」

這兩個學生都很有魔法天份，在阿爾克斯協助引導之下，很快的他們都在手上聚出一團魔能光球，海斗是藍色的冰屬性，慧是黃色的地屬性，當他們試著讓手上的魔能互相接觸時，黃色的光先是柔和地包覆住藍色的光，接著卻又像結冰一樣的碎裂。

慧抗議著：「海斗，你的魔能為什麼會攻擊我的！」

海斗無辜地說：「又不是我控制的，你的魔能屬性跟我相剋，哪有辦法？」

慧用手臂圈住海斗的脖子，笑著說：「不行！我們是搭檔欸，不准你剋我！」

他們笑鬧著離開教室，留下阿爾克斯一個人，只聽到海斗還在嚷著「這又不是自己決定的」⋯⋯之類的抱怨。阿爾克斯不由自主地目光一直追隨著兩人的身影，離他的視線愈來愈遠，仍捨不得移開目光，一直看著兩人的互動。

「你上完課了？阿爾克斯？」娜塔莉剛好經過，走進這間教室，她看著阿爾克斯眼神定定的望著教室外，沒有反應，便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只見到那幾個特別課程的少年，在校園裡笑鬧著，似乎正在玩耍著一些操縱魔法的遊戲。

她跟著看了一會兒，看不出任何有趣之處，便回頭看向阿爾克斯。她驚訝地發現，他的眼神中隱約流露出一絲柔情，彷彿不自覺地溫柔注視著那個少年。這份情感像是輕柔的水波，潛藏在他一貫冷靜的神情下，卻又真切得讓人無法忽視。

娜塔莉一時間有些愣住，她從未在阿爾克斯眼中見過這樣的神情——溫暖而專注，甚至帶著某種不容忽視的眷戀。或許，連阿爾克斯自己都沒有發現這一點，但她卻清楚地感受到了他眼中那份隱藏的情愫，像是被微風輕撥琴弦的聲音，隱約又無法掩藏。

娜塔莉擔心自己的觀察如果是真的，那事情可就糟糕了，她伸手在阿爾克斯的眼前晃了晃，提高了音量再次說：「阿爾克斯！你上完課啦？」

他這才回神過來：「啊，娜塔莉，妳什麼時候來的，是啊，剛上完課。」

娜塔莉平靜問道：「阿爾克斯，你說的海斗，是哪一個啊？」

阿爾克斯略微訝異地回頭瞥了一眼娜塔莉，心想她為什麼要問，但還是很快的回答：「藍色頭髮的那一個。」

娜塔莉看了一眼，覺得只是個平凡無奇的少年，她嘆了一口氣，語帶謹慎地對阿爾克斯說：「阿爾克斯，希望是我猜錯，但要是我不小心猜對了，就必須要提醒你一下，教師對學生產生感情，是不被允許的，何況他們這麼年輕，跟你差了七、八歲，我希望你清楚這件事，好嗎？」她的眼中掠過一絲擔憂，這樣的感情發展，對阿爾克斯太過危險，對學校也不是件好事。

阿爾克斯聽了這話，像是一個重錘敲在他的心上。他知道娜塔莉一向直覺敏銳，但沒想到她會有這樣的感覺，而且還直接說出來，他強行鎮定地回答：「這種事，我當然知道！但是我⋯⋯我沒有，我只是很欣賞這些學生罷了。」

然而，連他自己都無法肯定這是不是他的真實想法，在這個瞬間，他感到一陣窒息，彷彿娜塔莉道破了一個連他自己都不敢承認的秘密。

娜塔莉看著他的眼睛，認真地說：「你騙得了自己，騙不了我，你的眼神出賣了你，那是我從來沒在你眼中見過的眼神⋯⋯但，既然你知道必須遵守道德的底線，我就不多說了。你⋯⋯自己注意。」

阿爾克斯草草收拾桌面上的東西，動作中帶著一絲慌亂。回到宿舍，他隨手放下東西，像是失去了支撐一般，重重摔在椅子坐了下來，腦中不斷想起娜塔莉的話語。

的確，他承認自己似乎太過於注意海斗，但是，感情？不可能吧！他雙手掩面揉了揉臉頰，試著讓臉部肌肉和眼睛放鬆。

隨著他閉上了雙眼，眼前卻浮現了今天上課的情景，尤其下課後的提問時間，海斗那專注的表情，試著努力聚集手上的魔能時，緊閉的雙眼，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形成的光影落在臉龐上；雙方手掌隔著魔能交流的瞬間，那魔能的波動讓阿爾克斯感受到了一種隱約的共鳴，彷彿兩人的靈魂在某個瞬間有了短暫的交匯，帶來一種難以言喻的美妙感受；當海斗被那股突然的風輕撫耳際，驚訝得微微眨眼，臉頰泛起淡淡紅暈，眼神閃爍不定，表現出和平常不同脆弱的一面，那模樣非常可愛；最後，當他看見慧和海斗勾肩搭背地離開教室，那種自然的親密互動讓阿爾克斯心底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羨慕。

「這是怎麼回事？」阿爾克斯不禁在心裡問著自己。他知道自己二十幾年來從未真正戀愛過，但是這種感覺，就是愛上一個人的跡象嗎？他無法肯定。愈是深入思索，心頭那股無形的壓力便愈加沉重，彷彿某種無法言說的情感悄悄地滲透開來，逐漸填滿胸中，他卻無法抑制其蔓延，也無法逃避。

「不，這是不對的，我不會這樣，只不過是被娜塔莉的胡說八道影響到心思罷了。」他在心裡鄭重否認。

他深知，雖然是臨時的代課，此刻的他無疑是個老師，這樣的感情是一種禁忌，甚至能摧毀自己多年來建築起來的一切，但他卻無法完全否認娜塔莉的說法，他內心的悸動是如此真實，難以忽略，難道這就是他的初戀嗎？

不，不可能，他搖搖頭，強迫自己不再去想。然而腦中的身影卻揮之不去。

此時，桌面上的一份文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那是即將在王城舉辦的「魔能科技應用博覽會」活動宣傳單，這份色彩繽紛的宣傳文件展示了各式各樣的魔法科技與創新應用。阿爾克斯將它拿起來仔細閱讀了細節，心裡突然冒出一個想法：「對了，我可以帶學生們去參觀這個博覽會，作為一場校外的學習活動。」

這個想法讓他心裡的壓抑稍稍緩解，從情感的困惑中轉移了注意力。帶學生們去王城不僅能加深他們對魔法理論的理解，也能讓他自己更專注於這份教育工作。

「沒錯，這是一個好機會，不僅對他們，對我也是。」阿爾克斯輕聲自語，隨即心情豁然開朗了起來。想到學生們可能對這次活動的興奮反應，他不禁也期待起來，並且開始構思如何向校長申請這場校外活動。

阿爾克斯放下宣傳單，抬眼望向窗外。月光靜靜灑在地面上，映照出夜晚的寧靜，他內心的情感依舊難以克制地翻湧著，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抑自己的心情：「我不能讓這些無謂的情感干擾我的工作。」

無論如何，他必須保持專業，這不僅是對學生的責任，也是對自己的責任。想到這裡，他打開筆記本，寫下了到王城校外教學的初步計劃，並下定決心要專注於教育本身，不再去思考那些情感上的疑惑。

——下一章，王城的魔能博覽會。

《阿爾克斯：黑暗黎明》創作小說，每日連載中，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