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的聲音彷彿穿越人海而來,熟悉剛強的臉對她微笑,她是要融化的雪了。
她等著阿布結完帳,來到她的面前,他還是那樣的英俊挺拔。她仰著頭就像從前一樣,他們走了一段路,她依然走在他後面,她仍記得奴隸是要走在主人之後,不能僭越。他停下腳步回頭笑著說:「我們可以並肩走喔。」他左手插在口袋裏,彎曲的手臂,小雪下意識地就要勾起主人的手,可是理性阻止了她。當阿布問起她怎麼跑來醫院,她提起先生的事,開口好難,口中的先生竟然已經不是主人專用的詞了,心隱隱作痛。
他們走了一段,終於走到要分離的地方。「小雪,很高興能再見到你。」
「主人,小雪也是。」
「偷叫主人喔!」他沒有摸她的頭搔搔她的黑髮就離開了。沒有說再見,到底是見還是不見。
在電梯的角落,鏡子輕易掀開她的流淚。眼淚無所遁逃,還有人在,不能哭啊。
逃出電梯,趁著四處無人,她哭了起來,啜泣顫抖著肩膀。
「你怎麼哭了?」被自己先生看見,該怎麼解釋。她牽起他的手,靜靜地把眼淚擦淨。智清沒有說話也沒多問,擔心她哭泣的理由是與自己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