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警官王建國發現筆錄室的電腦在半夜自動開啟,螢幕上浮現一份奇怪的筆錄。
檔案顯示時間是一個月前,林美玲命案的筆錄內容。
他還記得那個案子,年輕女子深夜在巷口被刺殺,警方迅速逮捕了一名流浪漢,案件就此結案。
「這不可能,」他盯著螢幕,「那天的目擊者在做完筆錄後就離奇死亡了。」
內容不斷自動輸入:
「那天不只我看見了。警衛室的老張,他正在查看監視器。清潔工阿姨在整理垃圾。地下停車場的收費員剛好下班經過。但他們都『意外』死了。老張說看見可疑人影,隔天心臟病發。阿姨提到聽見女孩的尖叫聲,三天後遭遇車禍。收費員表示記得車牌號碼,結果『選擇』在地鐵站跳軌。」
字跡變得模糊,像是透過水面看到的倒影。
突然,監視器畫面開始跳動,辦公室的溫度驟降。
王建國聽見鍵盤的敲擊聲,但沒有人在打字。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若有似無的消毒水味。
新的內容持續出現:
「兇手不是那個被逮捕的流浪漢。我看見是誰做的,但沒人相信我。他們說我精神不穩定,要我去看醫生。那個診斷書是偽造的,他們需要一個藉口讓我閉嘴。第二天,我就『意外』從醫院的窗戶掉下去了。但在摔下去前,我看見了那個警察的臉。」
王建國認出這是目擊者張美雲的口吻。
她是一個高中老師,當時正好經過案發現場。
在醫院的監視器畫面中,她像是自己跳下去的。
但現在看來,每個意外都太過巧合。
電腦突然彈出所有相關檔案:
警衛老張的心臟病發報告:死亡時間被修改過
清潔工阿姨的車禍紀錄:肇事車輛資料被刪除
收費員的自殺筆記:筆跡與平常不符
張美雲的病歷:關鍵頁面遺失
林美玲的驗屍報告:某些傷痕描述被省略
每個檔案都在不斷改寫,原本的官方說法被刪除,取而代之的是真實的死亡經過。
螢幕上的文字開始扭曲,形成新的內容:
「命案現場發現的不只是刀傷。她的手機裡有段影片,拍到了警局內部的交易畫面。那個流浪漢是被設計的,他根本不在現場。真正的兇手...」
王建國的手機突然響起,螢幕顯示來電者:
「張美雲」。
手機感覺異常冰冷。
「查監視器,」電話那頭說,聲音斷斷續續,「案發現場對面的便利商店。他們說監視器壞了,但影像其實還在。在硬碟的隱藏資料夾裡。裡面不只有命案畫面,還有...」
辦公室的燈突然閃爍,所有的電子設備同時運作。
印表機開始瘋狂列印資料,每一頁都是被刪除的筆錄內容。
監視器畫面不斷切換,顯示出命案當晚的不同角度。
王建國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走進畫面。
那個制服,那個警徽編號...
就在這時,筆錄室的門被推開。
一個穿制服的人影站在那裡...
門口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電腦螢幕上最後浮現一行字:
「小心,他也看見你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