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很是刺眼,但鮮血不斷從我的口鼻流出,血的腥味馬上讓我嗆的透不過氣,這不知道是第幾次,緩了一會我才有辦法坐在人行道上,身後有些吵鬧,大概是幾個上來看我有沒有事情的路人吧,不得不說若不是這幾個月發生的事情,我對人還是頗有良善的感覺。
:「找到了!! 他在這裡!!」
人行道的不遠處傳來大聲的呼喊,禍不單行,那群傢伙偏偏這時候出現,看來這次行動早有人洩漏,只能硬幹了。
我站起身,轉了下肩膀,迎面跑過來的人有三個,但這不太像一般圍捕的人數,按照他們剛剛大喊的方式,這附近應該還有兩組人,在這裡發生衝突肯定會波及一般人,不過有差嗎?
正當我思考之際,那三個人已經跑到我面前,這三人看上去都是穿同一款黑色大風衣,還帶著一樣的墨鏡,看起來挺像駭客任務裡的主角,不過總覺得哪裡有點違和。
大概跟這三個人對峙了幾十秒吧,我倒也不是怕他們,只是在等待另外一組人露出一點點的動靜,對面三個人大概也是同樣的心思吧,說來真好笑,我們四個人此時等待的事情竟然是一樣的。但相對於我來說,更是要等待對面三個人的動作,兩組人馬應該透過耳機溝通,若前面三個人的有任何一點些微動作,那必然是另一組人已經抵達了。我必須在那一瞬間先發制人。
但就在這些念頭飛過我腦海之際,我看到那三人中間的那個,狠狠的瞪著我,隨後露出詭異的微笑,雖然不是很明白甚麼意思,但我有種念頭是他彷彿看穿了我剛剛的思緒,而且他應該不是人類,只見它詭異的微笑慢慢轉變,嘴巴越開越大,最後大到幾乎整張臉都被那黑暗的洞口佔滿。
這下可好了,這群傢伙帶了一隻奴蝗出來,想到這,滿腔血腥味又溢出,我隨後往地上又吐了幾口血,看來剛剛的爆炸應該是炸傷內臟了,真是雪上加霜。
才剛吐完,那隻奴蝗就甩開左右兩人,就朝我衝了過來,當我一恍神過來,那張黑色大嘴就朝我吞了過來,卻在即將要把我吞下去之時,我的臉被噴滿了黑色的液體,眼前的奴蝗則往我的左側傾倒,剎那間我才反應,牠被暴頭了。
:「咳..咳...跑阿!」 右邊耳機傳來了聲音,我原以為它壞了,正當我還在思考這聲音的主人是誰的時候,左邊的這個怪物似乎一槍不倒,剛剛的黑洞又轉來再次襲向我。
碰! 又是一聲槍響,但這一次槍聲並沒有停下來,一槍接著一槍一直把奴蝗往左打。
:「咳...我跟你說,我只有一個彈夾,打完你還在那邊就等死吧!」
我這才反應過來,順著槍聲望向右側的高樓,這人是真的準,這麼遠的距離,卻每一發都可以命中頭部,雖然這聲音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卻能跟我們的頻道連線,是派來支援我的嗎? 真是被小看了,不過看到現場的情況,大概所有人都會這樣想吧。
而我下意識的身體也往子彈來的地方奔跑,後面兩個黑衣人看到奴蝗被打成爛泥躺在地上,非常生氣,但我是從他們嘴角的變化看出來的。剛剛這兩個人在我邊跑邊回頭的過程中,面無改色,就像機器人一樣。
突然間我感受到前方有一顆子彈朝我飛過來,我急忙停下腳步。
:「咳.....跑錯邊了,我不是來接你回去的,只是掩護你,別來我這。」
這傢伙挺囂張的,但我現在也沒有選擇,還好比較麻煩的東西已經被他解決了。我回過頭看向剛剛停在我身後的兩個黑衣人,子彈並沒有射向他們倆個,看來他是想測試我。
一左一右,兩人同時朝我進攻,我側身一晃,右腳橫掃向左手邊的黑衣人,逼迫他後退為我自己創造一點空間,然後轉身將火力全部轉向右手的敵人,三拳兩掌,右邊的黑衣人就被我打倒在地,而他的臉色也越來越猙獰,他生氣了。
接著他站了起來,拍一拍身上的灰塵,吐了口血,從風衣裡面抽出一把大牙刀,左邊那個人則是戴上了拳套,這是要玩真的了。我摸一摸我的兩側夾袋,竟然只剩下兩顆黑佛珠,人算不如天算,早知道那時候應該多帶幾顆,我把兩顆佛珠分別用左右手的中指食指夾起,故意抬起讓眼前這兩個人看得清楚,如我猜的一般,這些人是特別來抓我的,看到我把黑佛珠拿在手上,都顯得如此謹慎,看樣子是很清楚知道我的作戰方式以及威力。
我心裡盤算,敵人的情報不知道已經得到多少,不過從以前到現在,我一直沒用過黑色的,相對來說他們應該也不太可能知道黑色的功能是甚麼,但我必須顯得胸有成竹,因為這兩顆對於人類來說,就只是普通的佛珠。
只見兩個人變得格外小心,原本拿大牙刀的那個,隨即把刀轉了一圈,反手持刀,這樣易於防守射擊物,另一個雖然只有拳套,但雙手也放在胸前擋住自己的弱點,他們並不知道,我看似鎮定,腦中卻一直在飛快計算我們打鬥的結果,這其實並不容易,當你在腦中模擬場景時又要很專注地看著對手。
也不知道我們三個僵持了多久,拿刀的那個,似乎想試探我,慢步的往前移,但我一狠狠的死盯著他,他就又停了下來。我必須一開始就打消他想試探的念頭,此時耳機又傳來了聲音。
:「咳....你們是在玩木頭人? 我還有其他任務,你最好快點解決他們。」
要不是耳機壞了,他聽不到我說話,我還真想噴他一頓,但我眼前的兩人似乎也失去耐心,又是一左一右朝我進攻。
我盤算了一下,這一次的攻擊比上一次的配合的時間差更好,不論是角度跟時間差都是讓被攻擊者難以抉擇的方式,抉擇兩顆攻擊同 一個人或是分散,應該只剩一次機會至少那時候我是這樣想的。
我將第一顆佛珠射向 拿大牙刀的那個人,面對未知的佛珠,那人如同我預測一樣拿起了大牙刀試圖擋掉佛珠,但由於佛珠的角度,他拿起刀的同時會遮擋住我的身影,另一側的人雖然力馬反應過來往這一側反向跳過來。鏘的一聲,佛珠打到刀身,在根據反作用力彈回了我的手上,而我同時丟出第二顆佛珠,這樣一來我就算是有了三顆佛珠了。
第二顆佛珠的角度故意偏低,讓那個人能瞄到我手上已經拿回來了第一顆佛珠,這在近身戰鬥中挺常用的技巧,前提是對手要跟得上你的節奏。就在第二顆佛珠打到刀身反彈出去打到另一個人,給了我短暫的時機點,我已經貼近到這人的身旁,而剛剛的動作也在此時發酵,我拿起佛珠的右手,那人下意識的再度拿起刀,想要躺住這近距離的彈射,但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此時他的中心都在整個手上,我順勢下盤腿,將他絆倒,順著他拿起刀的姿勢,給他封侯一壓。
但事情總沒麼順利,這一刀封侯太深,我多花了一秒才拔出,此時另一人已經跳躍到我背後,我咬著牙甩出手中剩下的那顆佛珠。
是有那麼一瞬間,我覺得自己死定了。 我甩著剛拔出的大牙刀,走向另一個倒地的敵人,果斷直接補了一刀。剛剛另一個人身上沒有找到甚麼東西,這人可能也沒有吧,我邊翻著屍體思索著,不過就在這時候,我瞄到了旁邊的佛珠,本來就因為黑色佛珠沒甚麼用,我不是一定要回收,但這佛珠落在的角度不應該是這邊,我下意識往上看了看屍體的太陽穴,只能用整個爆開來形容當下的畫面。
這時候耳機又傳來聲音:「咳..能幫我把子彈挖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