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的夜晚如死水般寂靜,只有窗外蟲鳴的微響穿透黑暗。
莉娜躺在床上,房間裡的檯燈發出暖暖的光,她伸手撫摸著身邊的黃金獵犬布魯克毛茸茸的腦袋,安撫自己有些緊繃的神經。
父母外出度假,這是莉娜第一次獨自在家過夜。
她有些害怕,但布魯克的陪伴給了她莫大的安慰。
午夜,莉娜從睡夢中醒來。
耳邊傳來「滴……滴……」的聲音,那聲音規律而低沉,像是某處的水龍頭沒關緊。
莉娜揉了揉眼睛,想起剛才似乎做了一個不安的夢。
她低聲自語:「大概是浴室的水龍頭吧。」
她轉頭看向布魯克,牠安靜地趴在床邊。
為了讓自己平靜下來,她將手伸到床沿,布魯克像往常一樣舔了舔她的手。
濕潤的觸感讓莉娜安心了不少。她笑了笑,把手縮回去,裹緊了被子,耳邊的滴水聲似乎也沒那麼煩人了。
第二天清晨,莉娜起床後,發現布魯克不在房間裡。
她以為布魯克跑去客廳玩了,便隨意披上外套,揉著睡眼走出房門。
當她走進客廳時,迎接她的是一股濃烈的腥味。
莉娜的心瞬間一沉,她循著氣味的來源一步步靠近,最後停在廚房門口。
布魯克的屍體就吊在天花板上,毛髮被鮮血染紅,血珠順著尖銳的爪子滴落在地板上,正是昨晚的「滴水聲」。
莉娜捂住嘴,差點尖叫出聲。她後退兩步,腳下一滑,險些摔倒。
低頭一看,地板上寫滿了歪歪斜斜的紅色字跡:「它還在看著妳。」
莉娜的腦中一片空白,她手腳冰冷,連拿手機報警的動作都忘了。
忽然,樓梯上傳來輕輕的響動,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靠近。
莉娜抬起頭,看到一雙黑色的靴子從樓梯頂端出現,接著是一個高大的男人,他的臉隱沒在陰影中,手中握著一把染血的刀。
「妳比妳的狗聰明。」男人用低沉的聲音說道,語氣中透著玩味。
莉娜僵在原地,腦中閃過一個念頭:這個男人昨晚就在房子裡,而她居然渾然不知。
莉娜強忍著恐懼,試圖尋找逃生的機會。
她努力鎮定,試探性地說:「你是誰?你為什麼……」
「昨晚妳的狗對我吠得太厲害,害得我差點被鄰居發現。」
男人咧嘴一笑,那笑容冰冷而瘋狂,「所以我處理了它。至於妳嘛……妳昨晚伸手的時候,可真乖。」
莉娜的呼吸猛然一滯,腦中閃過昨晚那舔手的觸感——
那根本不是布魯克!她渾身顫抖,卻逼著自己冷靜下來。
「你不用殺我。」
她強忍著眼淚,聲音顫抖地說,「我什麼都不會說……」
男人搖了搖頭,笑容變得更加詭異:「妳能保證現在不說,但未來呢?」
他步步逼近,莉娜猛然意識到無路可退。
就在男人舉起刀的瞬間,她抓起桌上的一個花瓶,用力砸向他的頭。
花瓶碎裂,男人猝不及防地踉蹌了一下,但很快站穩。
「小老鼠還挺有勇氣。」他擦去額角的血跡,目光變得更加殘忍。
莉娜趁機轉身跑向門口,但門卻死死鎖住。
她瘋狂地拍打門板,絕望地喊著:「救命!有人嗎?救救我!」
男人緩步靠近,舉起刀朝她揮來,莉娜緊閉雙眼,等待著那致命的一擊。
然而,房外突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和鄰居的喊聲:「莉娜?裡面還好嗎?我聽到奇怪的聲音!」
男人愣了一下,似乎不想被發現。
他低聲咒罵了一句,轉身從廚房的窗戶跳了出去,消失在濃重的晨霧中。
莉娜瘫倒在地,渾身顫抖,眼淚奪眶而出。
警方趕到後,莉娜將昨晚的經歷全盤托出,但那個男人似乎蒸發了一般,留下一屋子的恐懼與不安。
數日後,莉娜收拾房間時,無意間發現床底下刻著幾行字,像是用刀一點點刻上去的:「我還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