睽違四年,推出新創作的「無疆界創作歌手」Sauljaljui戴曉君,這次跨越太平洋帶來他的全新專輯《VAIVAIK尋走》。
擔綱製作人?自己蓋房子?為專輯留下許多第一次的曉君,還渡過哪些難關?今天特別用這篇專訪,和大家揭密《VAIVAIK尋走》背後的故事!
因為是第一次,好像做什麼都是邊做邊學。回顧從開始到現在發生的每一件事情,我會說最大的挑戰是每一步都要做出決定,而我最大的收穫是接納自己不管對或錯的決定!做專輯對我而言就是一種修行啊……
事情的開始來自父親。他生前告訴我,如果生命再重來,他最大的心願是在安靜無人的山上,過著靠自己開墾、蓋房子,這樣自給自足的生活。
從做音樂以來,我一直希望在部落能有個獨立的工作室,爸爸的離開讓我產生了一股「非這麼做不可」的衝動。那時適逢疫情沒辦法演出、工作都停擺,於是就決定在那時自己蓋房子了。有朋友問我是不是本來就會蓋房子?我回答:「從錯中學就會了啦!」到現在我除了蓋好房子之外,又陸續補上了菜園、花園、還有火塘!
去年12月,我和朋友前往好姊妹Emlyn的家鄉模里西斯旅行。Emlyn是模里西斯傳統音樂「Sega」的傳習音樂家,在旅行的那一個月裡,我們幾乎每天都在海岸邊跟當地人jam(即興演奏)。那時,Emlyn教我們打傳統鼓Ravanne,她照著鼓音發出的節奏和音調,一邊唸著當地克里奧語:「Dipin Kari Tang(麵包、咖哩、刺蝟)」。
我們每天的生活就是聽當地的Sega音樂、學習當地民族的舞蹈,讓身體把這節奏記下來。回到台灣後,我把這個節奏融合排灣族的舞步,並邀請泰武古謠傳唱一起參與合聲,誕生出這張專輯的主打歌〈Dipin Kari Tang〉。
前年,我到馬來西亞古晉拜訪另一位我南島音樂家的姐妹Alena Murang。「anun bala」是她帶我見家人時,進家門前教我的問候語。因為我們同為南島語族,對爸爸(kama)和媽媽(ina)的稱呼是一樣的,所以我進門就很大聲的喊「anun bala ina /anun bala kama!」。
那時候在古晉待了一週,有天在砂拉越河旁散步時,聽到對岸有卡拉OK聲,我就過去想加入他們,當地的長輩們跟我一起跳舞唱歌聊天,感覺就好像在自己的部落一樣、好像回到家的溫暖。後來回台灣,我把這件事寫成了歌,並與姐妹Alena一起完成編曲,我們都是依偎著河流生活的民族,而生命的河流終究會讓我們再相遇。
專輯的另一首歌《madjadjumak彼此找到》,以河的視角,唱誦渴望遇見遠在海島上的家人朋友,這首歌也講述著大自然的力量。
我們排灣族代表著河,而Putad的阿美族是海。錄音前,我想到我有一個在英國留學的歌手表弟Sra簡朝崙 ,他同時擁有排灣族與阿美族的混血,他就代表著「找到」。等他回國後,我們就相約去台北的錄音室彼此找到!
這首歌是專輯裡唯一一首做同步錄音的歌,因為我覺得相遇的力量,是錄得出來的!
其實這個標籤正是我取的!(笑)因為在尋走的過程中,我遇見很多契合的兄弟姐妹朋友,才發現不管在世界任何角落,靈魂真的可以打破疆界,當我們把心放開來,才能放下自我、才能真實連結彼此。「無疆界的野性美」就是我對自己的祝福,也希望自己能不斷學習、繼續探索自己的海洋。
這張專輯以月琴為主要編曲樂器,我把家鄉的樂器:恆春民謠的月琴,當作節奏樂器來發想,創造它獨有的調性。也許因為它不是原住民傳統樂器,所以我可以毫無包袱的創造和想像,在世界各地交流時,月琴和我一樣是無疆界的。我可以開口彈唱思想起,也能在下一秒用節奏帶著你搖擺,它是我很重要的家人,陪著我在世界交朋友!
充滿挑戰、跨越國界的尋走之旅,轉化成音樂後究竟是什麼樣子?聆聽之後再次閱讀故事,是否又會有不一樣的感覺?這次的專訪,看見了音樂背後的戴曉君,而還有更多的驚喜和細節藏匿在專輯中,等著你慢慢尋走,看見無邊際的野性美!
即將發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