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櫻/原作向】深淵（番外04）
番外04 歸處
兩人在基地安頓下來，客房雖然略顯狹小卻整潔精緻。偌大的雙人床位於中央，輕薄的淺藍色窗簾透著柔和的光線。
但佐助卻遲遲無法踏進房內，因為櫻在門外貼了一張令他頭痛不已的試卷。
那年中忍考試的超綱難題。
「沒解完不許進來。」清亮的女聲穿透房門，佐助即使不使用瞳術也能看見她得意又狡黠的表情。
佐助掃了一眼題目，不自覺地沉入回憶。當年，他確實有過抄她答案的念頭，但最終因為自尊心作祟作罷，而櫻又寫得飛快，讓他根本來不及瞄完。想到這裡，他的嘴角不易察覺地微微上揚，卻隨即壓下笑意。
「這麼多年了，你還記仇？」他揶揄道。
「誰讓你當年總看不起我。」櫻輕哼一聲。
佐助搖頭，正要反駁什麼，櫻又翻起了她最熟悉的舊帳，「還有，前幾天我想吃梅子，你出門找了老半天卻給我青梅糖，還說吃起來都一樣！更過分的是去年冬天你居然給我半指的手套，說什麼這樣比較方便結印，你想害我凍僵嗎？你看你根本就不懂我！」
這時大蛇丸恰巧路過，看見佐助一個人站在房外，臉色陰沉，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他微微蹙眉，停下腳步，語氣中帶著些許關切，「怎麼了？是不是吵架了？」
大蛇丸無奈地擺了擺手，無意再追問，卻聽見佐助的語氣變得更加尖銳，「大蛇丸，以前你覬覦我的身體，在死亡森林裡攻擊我們兩個，你還記得吧？雖然你已經改邪歸正，不再濫殺無辜，但我還是無法原諒。」
閃著寒芒的蛇瞳中閃過一絲訝異，但隨即又笑了出來，嘴角勾起一抹曖昧的弧度，語氣不急不徐，「唉，我知道啦，那時候你還往大腿刺下去，噴出好多血，逼迫自己動起來再抱她走，我都看得一清二楚……」
「哼，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佐助的目光掃向大蛇丸和門上的試卷，暗示大蛇丸替他完成這個艱難的任務。
大蛇丸挑了挑眉，眼中閃過一絲玩味。他瞥見門上的那張試卷，立刻明白了佐助的意思，「簡單啦，其實現在科學已經有所突破，有些生化題目已經變成有邏輯漏洞的送分題了……但其他語文類型的題目，我就幫不了你囉！」
佐助看著大蛇丸的輕鬆表情，沒有應答，只是默默執起筆，仔細推敲題目裡的每一個字。但就在他努力集中精神解題時，他忽然聽見斷斷續續的啜泣聲。
他的心一緊，顧不上櫻的規則，猛然推開房門，「櫻？」
「佐助君，我害怕……我真的害怕。」櫻正坐在床邊，肩膀微微顫抖，淚水無聲地滑落。
佐助走到她身邊，彎下身，溫柔地伸出手，摟住她的肩膀。
櫻的眼神迷茫，眼角的淚水未曾止住，「我擔心……我擔心未來的女兒們，會不會罹患我無法醫治的絕症？我真的會是個好母親嗎？這個世界真的足夠安全嗎？」
「櫻，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怕，有我在。」佐助緊緊擁抱淚流滿面的妻子，淚水沾濕了他的胸口，「妳永遠不需要一個人承擔這些。」
這是他能給櫻最真實的承諾。
後來，備受寵愛的雙胞胎順利降臨到這個世界，而櫻的擔憂全都像初春消融的雪水般不復存在。
姊姊紗羅妲是黑髮黑眼，千手一族基因強化了宇智波一族的力量，讓她一出生就擁有萬花筒寫輪眼，瞳紋還是櫻花的輪廓，然而強大瞳力影響視力，長時間不戴眼鏡還會導致瞳力失控，因此她必須戴著粉框眼鏡；妹妹紗羅瓔則是粉髮碧眼，和母親幾乎是一模一樣，寬高的額頭更是完美繼承了聰明的神韻，年僅四歲就能精準操控木遁查克拉，自己製造玩具，做太多就分給同學玩，即使不小心摔倒了也能立刻自癒，百豪的黑色咒印遍布白皙的肌膚，差點嚇壞了幼兒園老師。
櫻和佐助來校門口接兩個女兒回家，今天是她們的四歲生日，兩人特別請假在家準備生日晚宴。櫻負責布置客廳，擺放氣球和鮮花；佐助則負責下廚，烹煮番茄大餐，還親自特製生日蛋糕。
「紗羅妲、紗羅瓔！鳴人叔叔祝妳們生日快樂啊！要好好長大喔！乾女兒……」鳴人撥通了小櫻的手機，確認兩個小公主都在她身邊之後，便要求開啟擴音，讓她們收到這份生日祝福，然而「乾女兒」這三個字似乎觸怒了佐助，他的額角青筋浮現，恨不得將手機搶過來直接掛斷。
「鳴人叔叔！你會來我們的生日派對嗎？」紗羅瓔兩隻小手撐在嘴邊，試圖達到擴音的效果。
「啊！對耶！差點忘了……等等開完會，我就帶雛田阿姨和博人哥哥一起去！」鳴人擔任第七代火影多年，他依舊是冒冒失失的模樣。
「這個男人，真的是火影嗎……？」紗羅妲低聲自言自語，老師總說火影是村內最偉大的存在，但她所認識的鳴人叔叔完全沒有任何威嚴，只有毫無架子的憨呆笑臉，猶如孩子們的巨型玩偶。
「鳴人，你敢遲到你就完蛋了！」櫻握緊拳頭，「我們現在就要回家了，你最好快點！」
黃昏的街道上，夕陽餘暉將一家四口的影子拉得斜長，通往家的小徑一片金燦。
紗羅妲和紗羅瓔牽著彼此，空出的手分別牽緊櫻和佐助。
「好羨慕姊姊喔，我也想要有寫輪眼。」紗羅瓔抬頭凝視身穿黑袍的高大父親，「爸爸，你幾歲開眼的？拜託教教我嘛！我最想要的生日禮物，就是寫輪眼……」
「寫輪眼有什麼好羨慕的？視力會變差。」紗羅妲輕推粉色眼鏡，眼角餘光瞄到黑色髮絲。喜歡粉紅色的她無法擁有媽媽的粉色長髮，這才是她最惋惜的一件事，不得不感嘆基因真是不公平。
「十六歲的時候，我才擁有跟妳姊姊一樣的眼睛……」佐助彎下腰，輕鬆抱起紗羅瓔，讓她睜大碧眸和自己對視，「所以不用急，就算一輩子都沒辦法開眼，妳也已經很厲害了，就像媽媽一樣。」
自古以來，寫輪眼的開眼往往伴隨著椎心蝕骨的悲痛，但佐助並不打算告訴女兒們這段悲傷的過往。
宇智波的悲劇，已在他這一代斷然停止，而他的餘生將會是苦盡甘來的歲月靜好。
他的目光望向遠處，金色的夕陽緩緩沉入地平線，將天空染成一片溫暖的橘紅。
家的輪廓，在晚霞映射之下，顯得格外清晰。
那是他們幸福的歸處。
傍晚時分，生日派對如期開始。
客廳早已佈置得溫馨且熱鬧，深淺不一的粉色氣球和鮮花點綴四周。桌上擺滿豐盛的菜餚，番茄濃湯、番茄燉肉、番茄蛋糕，佐助的手藝明顯提升不少。
「爸爸，番茄真的好好吃喔！」紗羅瓔忍不住開始大快朵頤，番茄汁沾到臉頰還不自知。
對於番茄不喜歡也不討厭的紗羅妲，勉強試了一小口番茄燉肉，嘴裡囁嚅著：「又是番茄……現在連番茄蛋糕都出現了。」
「叮咚！」門鈴響起，鳴人一家三口姍姍來遲。
「喂，鳴人！你遲到了六分鐘又七秒！」櫻站在門口雙手叉腰，眼中閃過一絲無奈。
「哈哈，別生氣嘛！」鳴人抓抓後腦勺，陪笑著說，「我們特地帶了壽星最喜歡的禮物，算是補償！」
博人緊隨其後，手中捧著兩個小禮盒。他朝紗羅妲和紗羅瓔揮了揮手，「生日快樂！我可是一大早就起來挑禮物哦！」
紗羅瓔迫不及待地跑上前，接過博人遞給她的禮物，「哇！是櫻花髮圈和梳子！博人哥哥，你真懂我！」
紗羅妲則比較矜持，收下禮物後輕輕點頭，「謝謝，博人哥。」
「好漂亮！」紗羅瓔立刻拿起櫻花髮圈，雙手抓住粉色長髮，綁起了一個俐落的馬尾，再回頭對鳴人和博人說，「謝謝你們！」
紗羅妲也打開自己的禮物，裡面是一副精緻的黑框眼鏡，鏡腳上點綴著金色的宇智波家族紋樣。她不禁微微一愣，隨即露出淡淡的笑容，「挺不錯的。」
這時雛田將兩個小女孩拉到一旁，輕聲說：「阿姨還準備了另外一個小驚喜，這是我自己織的圍巾，妳們可以在冬天戴上哦！」說著，她拿出兩條柔軟的粉色圍巾。
紗羅瓔激動地撲進雛田的懷裡，「雛田阿姨，妳真是太厲害了！」
紗羅妲也微微點頭，「謝謝雛田阿姨。」
接下來的時間，大家圍坐在餐桌前，一起享用晚餐。鳴人一如既往地狼吞虎嚥，佐助嫌棄地皺了皺眉。
「來吧，許願了！」櫻端起蛋糕，笑著催促兩個女兒。
紗羅妲和紗羅瓔雙手合十，閉上眼睛，默默許下願望。當蠟燭被吹熄的瞬間，佐助低聲問兩個女兒：「妳們許了什麼願望？」
「爸爸，生日願望說出來就實現不了……」紗羅妲總是能在佐助鼓起勇氣和女兒們拉近距離時潑一灘冷水。
「姊姊，吃完蛋糕陪我玩捉迷藏！」紗羅瓔拿叉子插蛋糕上的番茄，差點掉在地上，幸好她反應迅速立刻用手接住。
「不要，妳跟博人哥哥玩就好，到時候妳又說我用寫輪眼作弊。」紗羅妲雙手交叉環於胸口，一副小大人的模樣讓櫻和鳴人彷彿看見兒時的佐助，感嘆這孩子真是像極了爸爸。
晚餐時間結束後，紗羅妲慢慢咀嚼番茄蛋糕，旁觀妹妹和博人的你追我跑。
夜幕悄悄降臨，紗羅妲與紗羅瓔依偎在櫻和佐助的懷裡，幸福地進入夢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