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安篇】M20衍生：昨日今日-1

赤井秀一原本只是想默默尾隨降谷零而已。

雖然根據柯南的消息，他們已經將偽造的訊息傳給組織，從水無伶奈被釋放這點看來，琴酒也已經暫時放下對波本和基爾的懷疑。但赤井仍然不放心降谷的安危，打算再跟蹤保護幾天。

只是降谷卻主動走進林子裡，與他隔著一段不遠的距離相望。

「你還記得你是個死人嗎？」

在兩人沉默對視幾秒後，降谷雙手抱胸，語氣冷然地道：「先是連偽裝都沒有就跟著我一起追擊庫拉索，之後還尾隨我兩天，真當我沒有發現？」

「我知道你會察覺。」

那兩天降谷還朝他的方向瞪了幾次，赤井知道若不是因為庫拉索逃脫，公安忙得腳不點地，降谷或許就親自來驅趕他了。

「庫拉索突襲公安資料庫那晚，因為事出突然你來不及變裝我還能理解，但之後兩天你一直跟著我，就連現在事情結束了也不離開，反而躲在這裡等我出來……你就不怕被組織的人看到嗎？你這傢伙到底有什麼目的？」

赤井沒有回答。

降谷冷哼一聲，似乎也不期望得到這個問題的答案，轉身就要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赤井按捺不住喚出聲：

「降谷君。」

「又有什麼事？」

降谷停下腳步，不耐煩地再次轉身看向赤井，赤井張了張口，卻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於是他靜默了。

遠處的燈光影影綽綽，與銀白的月光揉合在一起，落在降谷零淺金色的頭髮上。

柔順而稠密的髮絲幾乎每一根都向內彎曲，將他精緻的臉蛋包裹起來，淡藍色的雙眼承載著天空的一隅，睫毛還是一樣纖長細密，漂亮得近乎不真實。

降谷的輪廓與兩年多前相比幾乎沒有什麽變化，只是兩頰的肉消失了，輪廓也消瘦了一點。

赤井凝視著降谷，降谷沒有出聲，只是蹙著秀氣的眉毛，那雙曾經被自己吻過無數次的唇不悅地抿著，連帶下頜的線條都透著倔強。

就在降谷耐心耗盡打算走人之際，赤井終於開口：「在摩天輪的時候就想問了，你這樣不冷嗎？」

「這跟你有什麽關係？」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在赤井問出這句話後，降谷才後知後覺地覺察到周遭的冷意，恰好這時候一陣涼風刮來，他忍不住瑟縮了下……明明剛才在摩天輪上面對陣陣強風都能忍受，為何現在卻受不了？

赤井大概是留意到了，狙擊手的目光向來很敏銳，尤其是他這樣首屈一指的狙擊手，於是降谷看到赤井的眉頭皺了起來。

「我記得你以前有點怕冷。」赤井道。

「那又怎麽樣？這到底跟你有什麼關係？」

降谷不耐煩說完，就見赤井朝他邁了一步，於是身體微微一僵，作出防備的姿態，打對方再靠近就朝他揮出拳頭。

剛好他們在摩天輪上沒有分出勝負，現在完全可以再戰一百回合。

像是讀出降谷躍躍欲試的心思，赤井停下腳步，抬起雙手輕輕晃了下作出投降的動作，苦笑道：「能別打了嗎？我真的不想再和你打了，剛才在摩天輪上也打很久了，應該夠你發洩了吧？」

聽到這番話，降谷微微一頓，「……你知道？」

「我知道。」

眼睛是靈魂之窗，雖然降谷的演技已經無懈可擊，但赤井還是從他的目光讀到一絲焦躁的情緒。於是他陪他打架，陪他宣洩這些快要滿出來的壓力。

赤井沒有多加解釋，但降谷顯然理解了，他微微睜大雙眼，整個人都愣在原地。

「可以讓我靠近你嗎？」赤井又問。

降谷沒回答，赤井直接當他答應，試探地朝他又邁了一步，見降谷這次只是略微收緊肩膀，沒有過激反應後，才走進他。

我不會傷害你的，降谷零君。

我只是想要你好好的。

所以可以讓我再更靠近你一點嗎？

直到伸手可觸的距離，赤井才堪堪止步，脫下外套，小心翼翼地披在降谷的肩上，再細緻地把人包裹住。

降谷理智上覺得自己應該要推開赤井秀一。

他應該要阻止赤井，不能讓赤井把外套披在他身上，可或許是這兩日來連軸轉動，他已經太過疲累，也因此失去抵抗的力氣。

赤井的骨架本來就比他來得寬，外套穿在他身上本該有些鬆垮，但赤井把他包裹得很嚴密，像是怕有風滲透進來一樣。

感受著赤井外套殘留的體溫，降谷的雙目湧出複雜的情緒。

他不想承認，但被赤井的氣息緊貼肌膚的感覺真的很溫暖。

自己真是無藥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