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林俐亞帶到獸醫院的橘貓持續掙扎,獸醫安撫了好一陣子見沒效果,無奈地說:「這樣沒辦法治療,只好先打麻藥了。」
林俐亞點點頭,橘貓聽了掙扎得更激烈,獸醫指示:「妳幫我壓好牠,別太用力,避開傷口,壓這……」
獸醫先替橘貓打了一劑麻醉,打算等牠昏迷職行後續治療,卻發現過了一陣子橘貓依舊生龍活虎地扭動。
「這……」
「醫生,你再追加藥劑吧,牠不昏迷很難縫合傷口。」林俐亞輕輕摸著橘貓的頭,「你就配合一點嘛,都要幫你醫治了。」
橘貓瞪著林俐亞,醫師苦笑說:「牠不領情呢,不過沒關係……」
獸醫又追加了一劑。
沒想到還是沒效果……
於是,一劑接一劑地追加,追加到獸醫都懷疑人生了。
「這、怎麼會這樣……」這樣的藥劑已經不是麻醉一隻貓咪的劑量了!這甚至可以麻醉一隻大型動物……牠怎麼還不昏睡?「牠的抗藥性太好了。」
林俐亞見台上的貓咪血流不止,皺眉說:「再這樣下去牠會失血過多死掉吧?」
兩人對視一眼,林俐亞心一橫,點點頭,暗示醫師無論治療費用多少她都會負擔,最後,這隻橘貓終於昏迷了。
醫師迅速為牠檢查傷口、清理、縫合……
「牠受傷不輕呢,都這樣了還有力氣掙扎。」
「大概是因為浪貓吧?對人戒心比較重。」
「也是,而且是一隻大橘。」醫師處理完最後傷處之後,邊脫下手套洗手,邊說:「妳要有心理準備喔,因為大橘為重。」
「嗯?」
當下的林俐亞沒聽懂,離開獸醫院後,她採買了不少寵物用品,瞬間噴了一大筆錢。
拎著貓咪外出籠回到住處,看著裡頭還在熟睡的橘貓,林俐亞不禁嘆口氣。「因為你,我辛苦存的存款失去大半了。」
說完,她想起什麼,又嚷嚷:「唉呀,糟糕,我忘記買你的糧食了。」
還要回頭去寵物用品店拿貓砂、貓砂盆。
林俐亞先打開籠子,「你等等,我去幫你拿完東西就回來。」她套上鞋又匆匆出門,一會兒後,從麻醉中逐漸清醒的橘貓晃了晃腦袋,慢慢抬起頭。
痛死了。
傷口慢慢自行癒合都比被這兩個人類弄得死去活來好。雖然這樣會多花一點時間……
視線模糊的橘貓搖搖晃晃走出籠子,在黑暗中盯著陌生的環境。
一間……小套房?
橘貓走到客廳白色的圓形地毯上趴下。
啊……算了,就先在這裡待一陣子,等傷勢痊癒了再走。順道讓幕後主使者以為他回不去了,看會不會露出馬腳……
橘貓輕嘆一聲,趴在地毯上輕輕呼吸,不知過了多久,門鎖轉動的聲音讓牠動了動耳朵。
林俐亞拎著大包小包返回住處,重重地放在地上,開了燈,關門上鎖。
「啊……真是的,好餓。」她看著趴在地毯上休息的橘貓,嘴裡不禁碎碎念。「而且因為你,我拖到現在都還沒吃東西,只能去超商撿便宜了。」
橘貓聽了半睜開一隻眼,彷彿在對她說:本貓沒要妳多管閒事。
林俐亞迅速先整理好貓砂與貓砂盆,而後在碗裡倒了一罐貓罐頭,隨即打開塑膠袋,微波便當。
她坐在客廳地毯上,掀開便當蓋,大口將熱騰騰的紫米飯送進嘴裡。
「哪,先跟你說喔,我沒有養寵物的經驗。而且,我也沒有一直養你的本錢,所以,等你傷口好了,我會將你送養。」
喔?正合他意。等他好了,他就會離開了。
橘貓聽了,微微轉頭,看著正在吃便當女人。
她吃東西的模樣,彷彿在吃什麼山珍海味……那種東西有這麼好吃嗎?
「你不餓嗎?」林俐亞指著角落的碗,「又受了傷,吃點東西吧,那罐頭很貴喔。」
橘貓不為所動,倒是在林俐亞打開冷食袋的黑胡椒雞胸肉時,跳上了客廳矮桌。
「噯!你怎麼這麼沒規矩?下去。」
橘貓坐在她面前,盯著她手裡的那塊雞胸肉。
牠、要、吃、肉。
牠的眼神這麼告訴她。
林俐亞嘆口氣,「不行,這有調味的。」雖然很清淡……但,這個貓咪能吃嗎?
橘貓舔了舔嘴巴,一雙眼骨碌碌盯著她手裡的肉。
「那罐頭也是肉啊。」
橘貓的眼睛沒有隨著她手指的方向移動,只是準備湊上前……
「噯噯噯,好,行了,我知道了。」林俐亞不甘願地剝了一小塊雞胸肉,湊到橘貓嘴邊。
橘貓張口咬下。
他是很餓,但他要吃的是肉,越大塊,越完整的肉越好。
「現在,你可以下去了吧?」林俐亞指著地面。
橘貓仍舊盯著她手中剩下的雞胸肉。
「喂,不是吧?你胃口這麼大的嗎?」還這麼挑食?貓罐頭不要,要人吃的雞胸肉?
林俐亞身軀微微側斜,不打算再給橘貓吃,不料下一秒……
「噯,不行……你別過來。啊!你這隻臭貓,那是我的晚餐!」
在林俐亞的哀號聲中,整塊雞胸肉被橘貓迅速叼走,拖到了角落的碗裡食用。
林俐亞好氣又好笑地瞪著埋頭吃肉的貓咪。
「你搶食物的速度倒是挺厲害的啊。」她根本攔不住。
不過幸好,因為有打折,她一口氣掃了三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