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戀人p.5 ─贏家
最初會有這個決定，是因為他的笑容。
在我身邊，他是笑著的，但他的笑容總是參雜複雜的情緒
就像你好不容易學會品嘗黑咖啡，初嘗成為大人的滋味
但總有些咖啡豆苦澀的得加幾顆奶球，平衡這些苦澀
但那則動態中，他在她的身邊，笑容充滿陽光，充滿生氣
就像她的帳號 " flossolis_0326 " 她是向日葵
他甘願是那供養向日葵的土壤，寧願是被榨乾也要灌溉向日葵的水
如果他真正的快樂不是因為我在他身邊
我被他施捨的將就，還有意義嗎？
點了好幾遍她的動態，我看著在她身邊他的笑顏
看過了好幾遍，我無法入眠
放下手機，我轉過身，看著他熟睡的背影
我的眼眶不自覺地流出眼淚
明明知道這是我的選擇
我的心卻無法控制的揪痛
我緊抓著胸口，緊咬下唇
深怕發出哭聲吵醒他
我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哭
但我知道在我哭的時候，他的溫柔和捨不得的眼神
我會無法克制地以為我真的是他心裡的那朵向日葵
但我喜歡的不是向日葵，我無法像她一樣一直在陽光之下歡快
向日葵的花語是沉默的愛
就像照著太陽的軌跡運轉，就像你對一個人如此深愛，目光總會是她，但從不打擾她
我知道送她向日葵的他，想表達的含意
也知道在他不自覺從錢包飄出的那張花店發票證實了我的猜測
─
那天是我們好不容易安排好的假期
他帶我去我最喜歡的蘇澳海灘
我們並肩一起坐著，吹著海風
他的手指正在對我怎麼夾都捲不起的髮尾繞圈
手邊的地上是蘋果麵包和麥香紅茶
好像已經習慣讓我變成她的樣子
我抱著我的膝蓋，平靜看著海面說
「你根本不喜歡我，你只是在演你眼中深情的那個樣子。」
我深深又吸了一大口的氣，繼續說 「所以，我們分手吧！」
他轉過頭詫異的目光，他的眼神不解
「你知道嗎？好幾年了，我以為我可以真的成為向日葵，但我成為不了
我永遠都是黑玫瑰，我永遠都在黑暗中，我永遠都藏在你的身邊卻照不得光」
我劈哩啪啦地，沒有任何斷句說了一大串我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的話
在回過神的時候已經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又是那個眼神，他不捨的眼神和他的沉默讓空氣凝結成冰
「你在我身上咬的這些痕跡，都是屬於她的，不是屬於我的...」我拉開我的衣領
我覺得我人生活的一半都在他的身邊，我覺得現在我的情緒還夾雜著很多不甘
「如果她已經再次出現在你的生命中，你可以放過我嗎？還是我放過你？」
我緊盯著前面沙灘上隨著風飄散的沙，我向前用手握住一把
然後往前方丟甩，我不知道我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
只覺得我們的關係此刻應該就像這把沙流逝而去
但丟甩出去的沙，被風吹散後進到我的眼睛裡，我疼的瞇起眼
「林琪，謝謝妳。」一直都盯著前方沉默的他，轉過來盯著我
我知道他是在認真表達他的情緒，這麼多年只有我在了解他，而他卻從沒了解過我
聽到他說的話，我已哭到沒有辦法呼吸
好多好多的時間花在他身上
好多好多的相處都是跟他一起
好多好多的經歷都只有他陪著
好多好多的委屈也都是因為是他而受著
這些悲憤無法成為我的力量
我被風吹乾的嘴唇好不容易擠出的話
只有一句 「我們在做一次好嗎？這次是你跟我，好嗎？」
我們訂的飯店是海邊飯店
窗簾隨著海風飄散，白透紗是我曾嚮往的頭紗
白色床單是我曾妄想過在他身邊穿上的婚紗
我們交纏在床邊，依然是他最愛的姿勢
也是我最愛倚靠在他胸懷的後進式
「林琪，我喜歡妳。」他的語調緩慢
說完後就開始吸咬我的脖頸
雙手捧著我的胸，一次次地挺進我的身體
因為他的話，我的身體顫動了一下
他緊緊抱著我，又在挺進了一次
「哼嗯...」我握緊他抱著我的手臂，手撫摸著他的臉
把他的唇捧向我，雙唇包覆，舌頭纏繞，連結的唾液好像此刻我們真的有所連結
膝蓋跪在地板上已有些許疼痛
卻化作快感讓他在我身後衝撞不想停止
隨後，他扯下床上的床單到我身下
把我輕輕地擺在床單上，憐惜的像擺一朵白玫瑰悼念
在施加一點力道岔開我的雙腿挺進我的身體裡，連續快速抽插，我的雙腿已有些發軟
悼念這一夜過後我們的愛情
悼念這一夜過後他不再屬於我
悼念這一夜過後我消逝不在回來的青春
他在我的耳邊呻吟，我夾緊雙腿讓陰唇肉可以摩擦到他的陰莖邊緣
「琪... 不要夾...」 他喃喃喊著是我的名字
我拿開他摟我的腰的手，讓他掐住我的脖子
窒息感讓我不自覺抬頭看向天花板
忽略他眼神中些許閃過的錯愕
渴求要新鮮空氣的我張嘴伸出舌頭呼氣
即將缺氧的暈眩感讓我充滿快感
我雙手撫摸我的雙胸，讓他吸吮我的乳頭
「琪... 妳這樣好色...」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他第一次看到我淫蕩的樣子
還是他現在才真真正正看到真實的我
我只知道此刻我不再扮演她，我是我，我淫蕩的樣子是愛他的樣子
最後一次了，我拱起身，在高潮的邊緣我緊抱他親吻
讓我們的親吻是窒息的，讓他一直都記得我。
─
我不再害怕被她取代，我還是贏家，最終贏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