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府內,夜色沉沉,燭火在牆上投下搖曳的影子,將整個大堂渲染得愈發陰冷壓抑。顧星眉跟著管家走進主院,每一步都像踩在冰冷的刀鋒上。她的手不自覺地抓緊衣袖,指尖微微顫抖,腳步卻未曾停下。
主位上,柳墨白慵懶地倚靠在椅背上,一身月白長袍襯得他氣質冷峻。他的目光掃過她,像是寒冬的刀鋒,帶著不容忽視的壓迫感。
「跪下。」他開口,聲音低沉卻冰冷,彷彿從地獄深處傳來。
顧星眉微微一怔,抬起頭對上那雙冷酷的眼睛,心中湧起一陣恐懼與不甘。但她終究還是低下頭,緩緩地跪了下去。厚重的青石板刺骨冰冷,膝蓋觸碰的一瞬間,她的身體微微一顫。
「顧家的狗,還真敢送到我面前來。」柳墨白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語氣裡滿是譏諷與嘲弄。
大堂內一片死寂,顧星眉抬眼看著他,咬緊牙關不敢發出半點聲音。她的內心翻湧著委屈與屈辱,卻只能默默承受。她知道,這是顧家為求自保將她送來的代價,而她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
柳墨白從椅子上站起來,邁著沉穩的步伐走下台階。他的腳步聲回蕩在大堂中,每一步都像重錘敲擊在顧星眉的心上。
「你應該明白自己的身份。」他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目光像冰冷的刀鋒一樣刺入她的靈魂。「從今天起,你不過是柳府的一條狗。若想活下去,就乖乖聽話,別妄想那些不屬於你的東西。」
顧星眉低垂著頭,雙手死死攥緊衣角,努力壓抑著內心的屈辱與憤怒。她知道,自己越是反抗,換來的羞辱只會越多。
柳墨白微微俯下身,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直視他。力道不重,卻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強勢。他的眼神冰冷而淡漠,彷彿在看一件毫無價值的物品。
「記住,顧家欠我的,我會一點一點討回來,而你,恰好是最廉價的賠償品。」他的聲音低沉而壓抑,像是一道徹骨的寒風,讓人心底發寒。
說完,他猛然鬆開手,顧星眉的臉被力道帶得偏向一側,卻沒有半句辯解。她的下巴泛著隱隱的疼痛,但與內心的委屈相比,這點疼痛不值一提。
柳墨白走回主位坐下,隨手拿起桌上的茶盞,漫不經心地看著她:「既然來了,就先學會規矩吧。」
話音未落,他手中的茶盞猛地被推翻,滾燙的茶水濺在顧星眉的手上,灼熱的疼痛瞬間傳來。她倒吸一口涼氣,手指微微顫抖,卻依然緊緊攥著衣袖,不敢發出一聲痛呼。
柳墨白冷冷地看著她,目光中帶著一絲譏諷:「這麼點小事,就受不了嗎?顧星眉,既然踏進柳府,就應該明白,這裡的規矩是你永遠無法改變的。」
顧星眉的眼眶微微泛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倔強地沒有落下。她知道,眼淚只會讓他更加看不起自己。
「是。」她低聲回應,聲音顫抖卻帶著不甘。
柳墨白嗤笑一聲,擺了擺手:「滾出去吧,別在這裡礙眼。」
顧星眉被管家帶出了大堂,寒風撲面而來,讓她的臉頰刺痛。她低著頭,默默地跟在管家身後,直到被安置在偏僻的廂房中。
房間簡陋,窗戶因老舊而漏風,寒意一點點滲入。她縮在床角,輕輕地撫著被燙紅的手背,眼淚終於無聲地滑落。
「這就是我的命嗎?」她喃喃自語,嗓音低啞。她的心如同夜晚的雪地,冰冷而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