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除夕,一家人圍坐在老宅的木桌旁,吃著熱氣騰騰的年夜飯。窗外冷風呼嘯,村落中的家家戶戶燈火通明,鞭炮聲此起彼伏,熱鬧的氛圍卻無法驅散主角內心的不安。
老宅已有百年歷史,木門、雕花窗、泛黃的牆壁上貼著有些褪色的門神畫像。小孩們跑來跑去嬉鬧,奶奶一邊吃飯一邊告誡:「別亂跑,年夜飯要乖乖坐著吃完,否則不吉利。」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一陣輕微的敲門聲——咚、咚、咚。
聲音不大,但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父母交換了眼神,顯得有些困惑。「誰會在這種時候來?」爸爸喃喃道。
小孫子興奮地說:「我去開門!」話音剛落,奶奶一聲喝止:「別去!」奶奶神色凝重,低聲說:「還沒過子時,這種敲門聲,不能應。」
敲門聲再次響起,比剛才急促了些。爺爺沉不住氣,放下碗筷,走向門口。「哪有什麼不能開的,可能是村裡人來拜年。」
奶奶緊緊抓住爺爺的手,眼神堅定:「子時前開門,是請不乾淨的東西進來!」爺爺輕笑一聲:「老太婆迷信。」說完便掙開手,打開了門。
門外空無一人,只有夜風捲起些許灰塵,吹得門檻上的一張泛黃紅紙微微顫動。爺爺拾起紅紙,上面寫著四個大字:「平安大吉」。然而,就在他看清字跡的瞬間,身子一軟,當場昏了過去。
家人慌亂地將爺爺抬回屋裡,卻無論如何也叫不醒他。奶奶跪坐在爺爺身旁,雙手顫抖,嘴裡念念有詞:「這是門神失職了……不該丟掉門神畫的……」
主角聽到奶奶這句話,回想起幾天前,爺爺確實說過老宅的門神畫太舊,想換新的,但最後似乎沒有貼上新的畫像,而是空著。
奶奶當機立斷,讓父母立刻到村廟請新的門神畫像。她還叮囑道:「買完畫像,一定要從正門進來,不能從後門繞!」
主角留在家裡,安撫哭泣的小孫子。為了分散注意力,他抬頭看了看門口,卻猛然發現,門神畫像的一角竟然焦黑起來,似乎被燒過。驚恐之下,他不禁想起那張泛黃的紅紙。回頭一看,原本放在桌上的紅紙竟然不見了。
門外再次傳來敲門聲——這次聲音急促得像是催命。
「誰?」主角鼓起勇氣問道,卻無人應答。他退回幾步,看向門縫,忽然發現一張蒼白模糊的臉正緊貼著門板,裂開嘴角,對著他笑了一下。
這時,父母終於趕回來,抱著新的門神畫像衝進屋裡。他們匆忙將舊畫像取下,換上新的畫像,又點香祈福。
敲門聲戛然而止,屋內的燈光也變得明亮起來。爺爺在床上緩緩醒來,卻顯得虛弱不已。他看著奶奶說:「我……看到他們了……他們站在門外,說我不該丟掉他們……」
主角探頭再看門口,發現剛貼上的新畫像泛著微光,宛如門神重新站上了自己的崗位。那張紅紙則慢慢褪色,最後變成一片白紙,隨著夜風飄走,不知所蹤。
從那年開始,家人每逢過年都格外小心。大年夜裡再沒人敢開門,門神畫像也年年更新,再不敢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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