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息遊戲遇到敵國O上將怎麼辦?可是很香02》試閱 11(試閱結束)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10 分鐘

  機甲隊幾乎是在黑格瓦發出指令的瞬間,就關閉引擎停在沙漠中。

  這讓顧玫卿有些詫異,但想想昨日黑格瓦一秒鎮壓全場的精神攻擊,以及整個部隊已經連續數日沒有落地休息的事實,似乎也不讓人意外。

  真正讓顧玫卿意外的是黑格瓦接下來的動作。

  龍人動手微調食物合成機的數據,製作了左看右看都不是兩人,而是超過十人份的合成肉塊、蔬菜與穀物粉。

  黑格瓦要機器人將食材、野炊臺和一捲地毯搬出遊艇,自己則拎著從自家懸浮車帶過來的香料盒,站在流理臺前切肉、醃肉、揉麵團。

  顧玫卿站在一旁警戒。其實他很想幫忙,但礙於自己從小到大對於烹飪最多的貢獻就是按下「選擇菜單」、「確定製作」兩個按鍵,為防食物中毒還是別動手比較安全。

  而顧玫卿戒備的對象—機甲隊隊員們以遊艇為中心散開,有的打開駕駛艙透氣,有的坐在沙漠或戰鬥艇的頂端啃合成口糧,也有人在稍遠的沙地上躺成大字。

  但隨龍人將肉塊串起放上火爐,甘醇的肉味裹著醃料的辛香飄上夜空,顧玫卿很快發現就獸人們的視線脫離天空或手邊的乾糧,聚集到黑格瓦身上。

  困惑的視線、好奇的視線、戒備的視線……機甲隊隊員們的目光交疊在黑格瓦身上,最後通通化為飢渴。

  顧玫卿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曲起,轉向專注於攪拌湯鍋的黑格瓦,靠近對方用氣音道:「殿下,機甲隊……」

  「我知道。」

  黑格瓦同樣以氣音回答,拿起發好、揉光的麵糰,扯成拇指大小的疙瘩,一個一個扔進鍋中。

  當麵疙瘩全數浮起時,包圍黑格瓦的視線已經從單純的飢餓,惡化到嫉妒甚至憎惡的地步了。

  顧玫卿下意識握住腰間的光束槍,展開精神力瞄準每一臺機甲,正在考慮是否要先下手為強時,帶著涼風忽然包圍他的身軀。

  那是黑格瓦的撫慰素,龍人不動聲色地釋放信息素,並將擴散範圍控制在顧玫卿的嗅聞範圍內,無聲地告訴Omega 放心,一切都在掌控中。

  顧玫卿撤回精神力,但沒把手從槍柄上挪開,掃視周遭的獸人們,直到聽見黑格瓦的聲音才將目光拉回。

  「這裡的光害太嚴重了,把星星都遮住了,換個地方吃吧。」

  黑格瓦從野炊臺下方的櫥櫃拿出托盤和兩個隔熱碗,將烤肉串、蔬菜麵疙瘩湯裝進碗盤中,仰頭望向被食物香氣折磨得面露凶光的機甲隊,敲了下湯鍋和烤爐道:「這些,在我回來前解決掉。」

  機甲隊員們先是呆滯,彼此互看一陣後,由最靠近黑格瓦的機甲隊副隊長開口問:「解決掉的意思是……」

  「這鍋湯和肉,賞你們了。」

  黑格瓦將托盤和湯碗交給搬運機器人,側身瞥向機甲隊員們笑道:「別浪費了,我可不會天天開伙。」

  副隊長吞下口水,而後才猛然回神大罵:「誰、誰稀罕你的東西!我們不缺吃的,不會給你下毒的機會!」

  「我要殺你們,還需要下毒?」

  「你……」

  「咕嚕嚕—」

  複數的咕嚕聲打斷副隊長的聲音,他扭頭瞪向完全不給自己面子的隊員,還沒發話就聽見自己的肚子也咕了一聲。

  沙漠瞬間陷入寂靜,機甲隊員們你看我我看你,陷入尊嚴和飢餓的對峙中,直至笑聲打破寧靜。

  大笑的人是黑格瓦,他輕敲擺放剩餘烤肉的托盤,望向糾結的機甲隊員,「為了接下來的旅途,我們還是好好相處吧。想吃肉喝湯的過來排隊,但動作快點,我做的份量只有你們人數的一半。」

  起初,機甲隊員們全待在原地,一動也不動地瞪著黑格瓦,直到副隊長突然跳下座機奔向野炊臺,其餘人才嚎叫著追上,踢倒跑在前頭的人,在野炊臺前扭打成一團。

  這讓顧玫卿先呆住,再反射動作掏槍站到黑格瓦面前。

  黑格瓦伸手按下顧玫卿的槍,找了個保溫罩罩住肉與湯,走到野炊臺前看狼人互毆。

  在十多分鐘的混戰後,近半數的獸人躺在沙地上呻吟,而副隊長頂著瘀青走到黑格瓦面前,對龍人伸出手。

  黑格瓦從爐子上拿起烤肉串放到副隊長手上,以及之後每一個拖著腳走過來的狼人,直至爐架上的肉串全數清空。

  黑格瓦轉身背對機甲隊,走向顧玫卿和搬運機器人道:「湯你們自己分掉。我和我的花朵要到別處用餐,除非必要否則不准打擾我們。」

  回應黑格瓦的是奔跑聲,機甲隊員們拋下同伴情誼,通通抓著自己的杯子或碗衝向野炊臺。

  顧玫卿站在湯鍋後,若不是黑格瓦經過他身旁時,用眼神示意要他跟上,他差點朝隊員開槍射擊。

  不過顧玫卿雖然沒攻擊這群餓狼,注意力卻始終擺在背後,甚至暗中連接遊艇尾端的監視鏡頭,嚴密監視機甲隊員的舉動。

  而畫面中是另一場大亂鬥,手中有烤肉的機甲隊員一邊護肉一邊搶湯,早就吃完的既搶湯也搶肉,再加上從戰鬥艇中走出來想調停卻一秒捲入戰局的其餘人,在沙地上掀起一場人型風暴。

  這令顧玫卿兩眼瞪直,在滿腦子都是「這群人在做什麼」的念頭下,一頭撞上黑格瓦的背。

  黑格瓦伸手扣住顧玫卿的手臂將人拉住,見Omega 驚愕中帶著幾分茫然的臉色,微笑問:「那邊又打起來了?」

  「是……殿下怎麼知道?」

  「因為我和他們一樣,都是Alpha 獸人。」

  黑格瓦聳肩,將地毯從搬運機器人的儲物格中取出,抖開鋪上沙地道:「獸人比人類強的不只有直覺和體能,慾望也是—特別是性慾與食慾。」

  「就算有種族影響,但為了搶食毆打夥伴,而且還打兩次也太……」顧玫卿深深皺眉,若不是現場沒有擅長精神入侵的人類或電腦專家,他絕對會認為自己看到的影像是假造的。

  「這我也有些訝異,大概是伙食太差,組隊時間也短,還沒培養出同伴意識。」

  黑格瓦坐上毯子,偏頭看向顧玫卿笑道:「更何況,那可是我做的菜,不值得暴力搶奪嗎?」

  顧玫卿抬起睫羽,眸中的困惑迅速被冷酷所取代,沉下臉問:「殿下,我可以回遊艇一趟嗎?」

  「有東西忘記拿?」

  「把您做的湯和烤肉拿回來。」

  顧玫卿轉向機甲隊的方向,灰瞳中充滿怒意:「那些毫無建樹、不懂禮貌的野狗沒有資格享受您烹飪的佳餚,請容許我回去將菜餚奪回。」

  黑格瓦眨眨眼,愣了兩三秒才明白顧玫卿是對自己的玩笑話認真了,既頭疼又憐愛地笑起來,「別去,我已經說了,那是要賞他們的。」

  「他們沒有貢獻,怎麼有資格領賞!」

  「因為那不是真正的獎賞,是名為獎賞的誘餌,目的是要讓對方從此飢渴難耐,為了求取獎勵服從我。」

  「我認為這只會讓他們得寸進尺。」

  「不會的,獸人—特別是目前正在打架的那群人—比你想像得更遵從本能……」黑格瓦停頓片刻,仰望顧玫卿淺笑道:「不,就算是人類,也很難抵抗這招喔。」

  「殿下對人類做過同樣的事?」顧玫卿問,眼中的殺氣瞬間濃重一倍。

  黑格瓦將顧玫卿的情緒變化完全收入眼中,晃著龍尾愉快地道:「是啊,不過我當時用的不是食物,是身體。」

  「身體是……」

  顧玫卿愣住,總算發現龍人眼底蔓延的笑意,想起自己在對方掌下洩精的記憶,面色霎時轉紅,再緊繃著臉高聲道:「這、這不一樣!我當時沒有傷害您的意思!」

  「所以他們每人只能分到一碗湯、一串肉,你則有我的貼身服侍。」

  黑格瓦上身後傾,雙手撐在毯子上搖尾巴,「雖然當時我已經透過連線人偶確認過,但容我再問一次—我的花姬,你滿意嗎?」

  顧玫卿的喉頭微微滾動,黑格瓦刻意壓低末兩句話的聲調,沉厚的問句繞著耳廓滾入Omega 的身軀,讓他的下腹快速泛起搔麻感。

  「回答呢?」黑格瓦輕而沉地催促。

  「……非常滿意。」

  顧玫卿語尾微顫,燙紅著臉細聲道:「那是我……第一次高潮,美妙得不可思議。」

  「那就好。」

  黑格瓦笑了笑,將視線拉回前方,望著輕緩起伏的地平線,斂起藍瞳低聲道:「我衷心期盼,你之後會有更美妙的經驗。」

  顧玫卿蹙眉,黑格瓦的口氣乍聽下與平時無異,但他總覺得其中攙著幾分惆悵,還沒來得極細想,龍人就用尾巴拍了拍右側的空位,催促他坐下用餐。

  儘管有經過微調,但合成肉的肉質仍不如巨蜥細嫩有滋味,但黑格瓦透過調味補足風味,再以直火把肉塊烤得外脆內多汁,讓顧玫卿不知不覺一口接一口啃完三串肉。

  而在吃完醇厚中略帶辛辣的烤肉後,顧玫卿捧起麵疙瘩湯,蔬菜的清甜滋潤了沾滿辛香料的口舌,令他在喝乾一碗湯後反射動作仰頭長舒一口氣。

  幾乎在他闔上嘴的下一秒,一顆流星掠過兩人的頭頂。

  一顆後是第二顆,接著是三、四、五、六十顆、七十顆……黝黑的天空下起星星之雨,將所有仰望者的眼瞳染上金輝。

  「不許願嗎?」

  黑格瓦將顧玫卿的注意力拉回地上,側頭望著Omega 道:「我記得人類的習俗是在看到流星時許願吧?」

  「是。獸人不是嗎?」

  「獸人把單顆流星當成斯達神的恩賜,會在瞧見時許願,至於流星雨……」

  黑格瓦仰頭注視夜空道:「對我們而言,流星雨是斯達神的眼淚,見到時不許願,而是頌唱慰神謠。」

  「慰神謠是?」

  「慰藉斯達神,以及一切美好卻逝去的事物的歌謠。」

  黑格瓦放下手中的湯碗,遙望滿天星雨張口吐出顧玫卿全然陌生的歌謠。

  那是一首和黑格瓦低沉的嗓音極為相配的歌曲,歌詞使用顧玫卿完全聽不懂的斯達莫古語,韻律特殊的語言恍若裹上軟布的小槌,隨悠揚、散發些許哀愁的曲調一槌一槌輕輕將聽者筋骨的敲鬆敲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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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貓子的沙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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