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光芒漸漸平息,珠子懸浮於空,穩定卻柔和的光芒像一輪縮小的太陽。它靜靜懸浮在三人面前,既像是一種無言的守護,也彷彿在等待更深層次的啟示。
凌若秋的目光一刻未曾移開,她感覺到這顆珠子與自己的桃木劍之間存在著某種緊密的聯繫,這種聯繫甚至比剛才在壓制符文時更加清晰。
「珠子的能量似乎還在恢復,它的力量並未完全展現出來。」蒼離觀察著靈石與珠子之間的共振,藍色的光波不斷向珠子靠攏,形成了一種有序的波動。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驚奇,「這樣的反應意味著,它和妳的劍之間的聯繫比我們之前認為的還要深。」
凌若秋沉思片刻,目光微微一轉,語氣平靜但隱含疑問:「蒼離,妳之前說九陽鎮靈是一套完整的封印系統,它的核心是防止深淵之門被打開,但我的師父從未提到過封印的事情。他說,這把劍的意義是守護,而不是封鎖。妳知道這之間的矛盾嗎?」
蒼離微微一怔,抬起頭看向她,臉上的神情也染上一抹困惑:「守護……?九陽鎮靈確實有記載提到‘守護’這個詞,但它更多的是描述它作為封印力量的一部分,用來防止深淵之門的開啟。然而,妳的師父似乎在暗示某種更深層次的意義。」
凌若秋回憶起師父交給她桃木劍時的場景,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茫然。師父的話清晰地在她腦海中響起——
……..「若秋,妳要記住,這把劍雖然是桃木製成,但它的真正價值,從來不在於它能斬殺多少怨靈或妖邪。」師父的聲音低沉的說............
就在凌若秋沉浸於思緒時,珠子的光芒突然變化。銀白色的光芒緩緩流轉,像是一層薄霧在空氣中蔓延,柔和卻又帶著一絲神秘。
「它有反應了!」蒼離驚呼,靈石的光芒也隨之變化,兩者之間的波動開始加速,逐漸達到同步。
珠子的銀光凝聚成一幅光影,那光影仿佛是一段殘存的記憶。凌若秋瞪大了眼睛,因為光影中的人,正是她的師父。
師父站在一片荒涼的山巒間,周圍殘破的符文碎片散落一地,地面裂開了無數深淵般的裂痕,濃烈的怨氣從中滲透而出。他的手中握著一柄桃木劍,目光凝重且帶著無法掩飾的疲憊。
「深淵的力量不可直視,更不可觸碰。」師父的聲音從光影中傳來,語氣中透著無力卻堅定的警告,「妳能做的,是用這把劍,守住最後的希望。」
他的目光突然轉向光影之外,像是在對某個不存在的存在說話,卻又像是在自言自語:「這把劍的意義,並非鎮壓,而是……」他的話音戛然而止,隨之而來的是光影的崩散。
「師父!」凌若秋不由自主地低呼,伸手想抓住什麼,但那道光影已經消失不見,珠子的銀光也隨之平息,回歸平靜。
「守住最後的希望……」她喃喃自語,師父未竟的話語像是一根刺深深扎入她的心底,「這究竟是什麼意思?師父當時為什麼沒能說完?」
珠子的光芒再次亮起,這次是更加強烈的金色光波。光波從珠子中心向外擴散,最後在空中凝聚成另一幅畫面。
畫面中是一片漆黑的虛空,中央矗立著一座龐大的石門。門上的符文紋路猩紅閃爍,四周環繞著濃密的黑霧,怨氣如實質般在空間中翻滾,整個場景充滿了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這就是深淵之門……」蒼離低聲說,聲音中透著不可掩飾的震驚,「它的力量比我們之前想像的還要恐怖得多。」
畫面中的石門開始震動,隨著震動,一道裂縫從門中央逐漸顯現。從裂縫中滲透出的怨氣如同黑潮般洶湧而出,隨後一道漆黑的影子從裂縫中緩緩浮現。
「這東西是什麼?」岳瓊華握緊長槍,聲音中透著濃烈的警戒,「它看起來像是……某種活著的東西。」
「可能是九幽宗試圖釋放的存在。」蒼離翻閱著古籍,語氣越發凝重,「根據記載,深淵之門後方封印著某種被稱為‘影之主宰’的存在。一旦它被釋放,怨氣將不再局限於地脈污染,而是會吞噬整個世界的生機。」
凌若秋的目光冰冷,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不管它是什麼,我們都不能讓它出來。」
珠子的光芒漸漸收斂,回歸平靜,但那幅畫面仍然深深烙印在三人心中。凌若秋將桃木劍收回劍鞘,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九陽珠是我們的指引,它會帶我們找到下一步該做的事情。」
走出石塔時,晨光初現,天空染上了一抹柔和的橙紅。九陽珠緩緩懸浮在凌若秋身邊,柔和的金光覆蓋著他們,彷彿在安撫剛剛經歷的震撼。
「接下來,我們去哪裡?」岳瓊華調整著呼吸,語氣中帶著一絲期待,「如果還有更大的敵人等著,我可不想錯過!」
蒼離翻開古籍,指著其中一處標註的地點:「天光之淵,九陽鎮靈的下一個核心點。那裡曾是九陽力量的匯聚之地,但現在……我們只能希望它的力量還存在。」
凌若秋輕輕點頭,語氣冷靜而堅定:「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讓九幽宗搶先一步。」
九陽珠的光芒微微閃爍,彷彿在默默響應他們的決心。三人整裝出發,朝著北方進發,迎接即將到來的未知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