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穿越記 第十章:吃祖宗老本的賈家 春節的餘韻還蕩漾在大觀園的每個角落,大紅燈籠雖已收了不少,可那股喜氣像胭脂抹在白牆上,怎麼也擦不掉。 猜燈謎次日,賈母仍領著眾人熱熱鬧鬧地過節,紫鵑站在黛玉院子的階邊,看著院子裡來來往往的丫鬟婆子。心裡暗暗嘀咕,她原以為古代有錢人的春節不過是幾天熱鬧,沒想到這賈府竟像要把正月過滿了才罷休,真是奢華。 正想著,外頭傳來一陣喧擾聲,原來是元春娘娘又派了太監來傳旨。說是她自從大觀園省親回宮後,還惦記著那天眾人做的詩,要叫探春抄錄下來,送進宮去,讓她親自編個名次優劣。 又說這事風雅得緊,要在大觀園刻石留念,算得上千古佳話。 賈政聽完了旨意,忙不迭地應下,找來工人磨石鐫字。賈珍也領著賈蓉、賈薔去監工,忙得腳不沾地。 而賈薔只管著十二個小戲子的戲班,卻成天嚷著忙不過來,這會兒又被拉去監工,索性又把賈菖、賈菱、賈萍都喚來當幫手。這些賈家的旁枝親戚,平時沒什麼存在感,一到這種時候卻都冒出來搶活兒。她瞧著這幫人,個個眼裡閃著紅光,像蒼蠅盯上了美食。 還有那賈芹的娘,楊氏滿臉堆笑,腆著臉來求鳳姐,說要給兒子謀個差事弄點營生之事。 鳳姐應了,轉身便進榮禧堂跟王夫人說:「娘娘省親時找來的小和尚小道士,別急著打發了,說不定哪天娘娘再回來,還用得上。若遣散了,再找可就費事了。依我看,不如把他們送到家廟鐵檻寺去,每月派個人拿幾兩銀子買柴米養著,要用時走過去叫一聲就來,一點不麻煩。」 王夫人點點頭,應了下來。(於是為了幫賈芹找工作,硬生生造出個幫和尚道士送米的崗位,還多養了一堆小和尚、小道士!) 賈璉瞧著這路子不錯,也湊過來跟鳳姐說:「娘娘不是說了,還要多種些松柏樹,各樓底下再栽點花草兒嗎?我看叫賈芸去管這些工程就是了。」 鳳姐不言不語,默認了。賈璉調笑鳳姐兩句葷話後,轉身就去找賈政二老爺安排了。 紫鵑冷眼旁觀這一切,這鳳姐、賈璉真是會做人情,假公濟私,用公中的錢,拉攏人心。 她周箏箏,見慣了21世紀的法令制度與商業思考。看賈府建個大觀園,遠近親戚都想分一杯羹,還要養著一堆小戲子、小和尚、小道士,這不止是啃老,而是啃祖宗啊! 她找個服侍黛玉的時間,端了杯溫水給黛玉,輕聲道:「姑娘,您瞧這園子,熱鬧是熱鬧,可這麼多人伸手要活兒要錢,再大的家底,也禁不起折騰啊!」 黛玉抬眼看她,說:「這是老爺和璉哥哥的事,我管不著。」 紫鵑笑了笑,坐下來,說:「姑娘,您是管不著,可您得明白,這園子瞧著華麗,但卻像個底下漏水的船,前景堪虞啊。 咱們得學著點,日子要量入為出,不能坐吃山空。」 黛玉聽了,眉頭微蹙,手指絞著帕子,像在琢磨這話。 紫鵑趁熱打鐵,說:「您瞧瞧,這麼多人搶著做事,還不是為了幾兩銀子?可這銀子哪來的?都是祖宗留下的老本。可老本總有吃完的時候,到那時,誰還顧得上誰?」 黛玉低頭不語,過了片刻,才說:「你說得也有理,可我能怎麼辦?」 紫鵑心裡一動,說:「姑娘,您得學著見賢思齊...見不賢......咳~咳~不說了。妳看這賈府上下食指浩繁,為了怕麻煩,什麼小戲子、小和尚的一直也養著,每日白扔銀子也不管。 姑娘,有朝一日,您若有機會成了那一家的當家主母,可不能如此。」 黛玉聽了,臉色一紅,說:「你倒真會打算,倒是比我更適合當那個管事的主母。」 紫鵑笑而不語,知道黛玉應該是聽進去了。她教會黛玉看清賈家虛華不實這一點,就越不容易陷在賈府的深坑之中。 過了幾日,石碑刻好了,賈珍領著一幫人忙著立碑,園子裡熱鬧得像開了鍋。 紫鵑扶著黛玉去看,遠遠瞧見那碑上鐫著眾人的詩,字跡工整。但旁邊的布置,卻透著股浮誇的氣息。 她低聲對黛玉說:「姑娘,這碑瞧著風雅,可花的銀子,都是祖宗老本換來的。您說,這值得嗎?」 黛玉沒吭聲,眼裡卻多了點什麼。黛玉漸漸地明白,這園子的繁華不過是鏡花水月,長久入不敷出,總不是辦法。 夜深了,紫鵑回房躺在床上,聽著窗外的風聲,心裡暗暗盤算。這一段時間,她應該讓黛玉認識到,千萬別做那不知世務,只靠著祖宗老本過日子的閨中嬌花。紫衣丫鬟煮菜 遠在宇宙的星際遊輪還在前進,她在大觀園的生活,也翻過一頁。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