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場爆炸帶走的是妳】—5
〈執艦官妳 x 獵人夏以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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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他沒有再像剛被捕時那樣質問妳、逼迫妳，也沒有再提起要離開艦隊的事
這讓妳想起了很久以前，你們還住在臨空時的日子
當時的他，總是巴不得把妳照顧得無微不至，煮飯、洗衣、掃地拖地，任何瑣碎的事，他都能完美地替妳打理好，妳只需要負責喊一聲——
「夏以晝！」
然後，他就會笑盈盈地從某個房間里探出頭，聽著妳各種無理取鬧的要求，無奈地嘆口氣，揉揉妳的頭頂，然後說：
「好。」
/
又重新與夏以晝形影不離，對妳來說，是一件既奇怪又抽離的事
妳曾經那麼努力地推開他，如今卻不得不讓他寸步不離地待在妳身邊
——這荒謬的情境，像是某種反向的懲罰
但這並非出於妳的選擇，而是因為那場突如其來的「間諜指控」，逼迫妳將他留在艦隊
本來，妳打算把他關回禁閉室，至少能讓他少惹點麻煩
但妳很清楚，以他的本事，那道門能鎖住他一天，鎖不住第二天
而真正讓妳下定決心不將他關起來的原因是
如果他真的從妳眼皮底下逃出去，勢必會捅出更大的簍子
或者更糟的，如果有人趁妳不在時對他下手呢？
至少現在，在情報未經覈實之前，軍事法規賦予妳最高的裁決權
除非那些傢伙能拿出無可辯駁的證據，否則，夏以晝的處置權，仍然掌握在妳手裡
然而，妳比誰都清楚，這場會議上的指控，不僅僅是針對夏以晝，更像是對妳本人的挑釁
妳在遠空艦隊裡樹敵不少，想扳倒妳的人不計其數
但這次的行動顯然更為隱蔽而精細，精細到不像是針對某個人，而是針對「你們兩個人的關係」
這樣的想法令妳不自覺地皺緊眉頭
所以，妳選擇讓他留在妳的視線範圍內
為了合理地「監視」他，讓艦隊裡那些等著看妳如何處置夏以晝的眼睛們滿意
妳為他戴上了Evol抑制手銬，並規定他無論去哪裡，都必須跟著妳行動
只要一離開房間，他的自由便等同於被妳牢牢掌控
雖然這樣的「犯人監視模式」引起了一些部長的非議
「這樣真的沒問題嗎？艦隊史上沒有人這樣處理戰俘。」
「一個間諜，還能天天跟著執艦官到處走？」
但沒有人敢真的對妳質疑太多
畢竟，他們都知道，遠空艦隊的新任執艦官，狠起來有多可怕
於是，在無數雙窺視的目光下，這場形影不離的「監視遊戲」，開始了
/
幾天後——
妳一邊如火如荼地調查陷害者的情報，一邊默默觀察夏以晝的反應
他安靜得不像他自己
這幾天，他沒有再像剛被捕時那樣質問妳、逼迫妳，也沒有再提起要離開艦隊的事
他只是靜靜地跟在妳身後，偶爾稍稍落後半步，卻不會違抗妳訂下的「不得離開視線範圍」的規則
這讓妳想起了很久以前，你們還住在臨空時的日子
當時的他，總是巴不得把妳照顧得無微不至，煮飯、洗衣、掃地拖地，任何瑣碎的事，他都能完美地替妳打理好
妳只需要負責喊一聲——
「夏以晝！」
然後，他就會笑盈盈地從某個房間里探出頭，聽著妳各種無理取鬧的要求，無奈地嘆口氣，揉揉妳的頭頂，然後說——
「好。」
那時的他，總是這麼溫柔，甚至可以說無微不至
但現在不一樣了
現在的他，只是靜靜地待在一旁，什麼都不做，也不會問妳正在忙什麼
如果妳在處理公事，他便靠在角落的長椅上，微垂著眼簾，靜默得徬佛透明的影子
妳甚至無法分辨，他是在發呆，還是真的睡著了
有幾次，妳忍不住側過頭看他，想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
但每當妳的目光停留太久，他卻總會突然抬眸，輕輕地與妳對視，柔柔的朝妳笑
他的眼神里什麼都沒有
沒有質問，沒有埋怨，甚至沒有求知的慾望
只是一片深不見底的靜默
這樣的距離，反而讓妳無所適從
當妳要開一些，牽扯到艦隊機密的會議時
他則會乖順地回到妳為他準備的「房間」，戴上妳為他準備的生命跡象檢測頸圈，以及定位用手環，安靜地等妳來接他
彷彿前幾天，他在資訊室對妳步步緊逼的質問，甚至那場幾乎失控的親吻，都不曾發生過
這讓妳有種錯覺
也許，這幾天的一切，都只是妳的一場夢
但不管怎樣，這樣也好
他越是表現得不在乎、不去過問，對外人而言，他對洩漏艦隊機密的威脅就越小
妳暗自松了一口氣
至少，目前而言，這樣的安排，是最好的選擇
/
但妳沒有注意到的是
當妳不經意轉身的剎那，夏以晝的眼神，並不像表面那樣毫無波瀾
他的指尖輕輕摩挲著腕上的Evol抑制手銬，漫不經心地垂下眼，紫色的瞳孔映照著光屏上妳的身影。
他的語氣依舊輕柔，帶著一貫的寵溺與縱容：「……還真是難得。」
這聲音很輕，輕得幾乎像是在對自己低語
但如果妳仔細聽，妳會發現他的語氣里，隱隱藏著一絲得逞後的滿足
他沒有急於動作，也沒有急於揭穿什麼
因為他知道，這場棋局，才剛剛開始
/
在被關禁閉的那幾天里，夏以晝並沒有真的閒著
他自認很瞭解妳，或許比妳自己更瞭解
在審訊室的重逢後
他用最快的速度整理了自己的所有觀察，將妳的每一個細微反應拆解分析，最後得出了一個無可避免的結論
妳會想方設法把他送走
妳會壓抑自己的情感，強迫自己與他切割，甚至會故意對他表現出冷漠與抗拒，好讓自己能夠更順利地下這道命令
只不過這也只是夏以晝按照過往經驗的猜測
那個審訊室內高高在上的執艦官，陌生到讓他覺得像是完全不一樣的人
但他已經失去過妳一次，他不會再失去妳第二次
所以，他選擇賭這一場
賭妳還是他記憶中熟悉的「妹妹」
賭妳仍然會保護他。
他故意釋放了一些情報，給那些一直在找機會對他下手的人，讓他們以為這是一個「可以利用的機會」
而這正是他想要的， 讓敵人相信，夏以晝是一個問題人物，而妳卻與此無關
只要他能把所有的矛頭都吸引到自己身上，那麼那些想要針對妳的勢力，至少短時間內不會再輕舉妄動。
他願意當這個誘餌
只要結果，是讓妳可以待在一個安全的位置上，那麼他就能接受任何指控
——無論是「間諜」、「潛伏者」，還是「遠空艦隊的危險分子」
只要這能讓妳安全，他不在乎這些標籤
他安靜地接受了一切，並且配合妳制定的「監視行動」
他不逃、不反抗、不質問
他知道，如果他在外人面前露出一絲不尋常的情緒，妳就會受到牽連。
因此，他選擇偽裝，選擇不去打破這場沈默
他不只是為了保護自己，更是為了能待在妳身邊
而從妳在會議室在眾人前為他反駁，不顧其他人的質疑
把他的「處置權」掌控在自己手裡的那一刻起
他就知道
這一局 —— 他賭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