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十章｜煙火之戰（下）
❝他喝的不是酒，是壓了太久的心；而她終於明白，有些情緒，藏不住。❞
夜幕低垂，山莊百燈齊放。
夏宴的高潮，才真正開始。廣場中央，琴瑟聲悠揚，笑語喧騰。
各門派弟子杯盞交錯，說是宴席，倒更像一場不加掩飾的聯誼盛會。
段昭、徐長風、蘇羽霓三人並肩坐於高位，自開席以來便是眾星拱月的存在。
有人來敬酒，有人來套話，也有人只為了靠近多看一眼。
然而下一瞬，所有視線都被吸引走了——
她來了。
雲霏換上蘇羽霓特製戰服。
火紅如焰，斜肩設計勾勒出流暢鎖骨與曲線，腰身收緊，長靴至膝，繃帶綁於小腿與前臂，既戰鬥，又艷光四射。
她不再遮掩，也不再閃避，踩著細微步伐走進人群，像一場剛登場的煙火。
所有人一時間都忘了說話。
敬酒的人湧了上來。
「剛才那場，真是讓人大開眼界，雲姑娘，敬妳！」
「妳那記旋踢太漂亮了，我都替我那個同門捏把冷汗！」
「不如我們——」
雲霏尚未回應，杯子卻一個接一個遞來。
她不是不懂應酬，只是突然被人群圍住，仍有些不適應。
手中的杯子才放下，又被遞來兩三杯。
她還沒來得及拒絕，一道黑影悄然立在她身側，伸手接下那杯遞來的酒。
段昭。
他沒說話，只微微側身，擋在她與人群之間。
杯酒遞來，他一口飲盡。
再一杯，又一杯。
「段少主？」有人遲疑。
他眼神不變，語氣淡淡：
「我替她喝。」
氣氛一瞬收緊。
不知誰先起哄：「這是什麼意思——要護著嗎？」
「段少主居然也會擋酒？你可是從來不幫人擋的！」
「兩位這是……」
話還沒說完，就被段昭一眼壓了回去。
他沒答，只默默將下一杯也喝了下去。
雲霏站在他旁邊，一時有些錯愕。
那杯她明明可以自己喝，卻被他接下。
而他，像是天經地義地做了這件事。
她心微微亂了。
他喝到第七杯時，終於微皺眉。
她伸手欲阻止：「你夠了。」
段昭沒理，只把那杯也喝完。
這時，有人起哄：
「段少主都醉了，雲姑娘得負責啊！」
「是啊是啊，帶他回房休息吧！」
「天啊這畫面……太好嗑了吧！」
蘇羽霓笑瘋，還幫腔：「師妹，這下輪到妳出手了！」
雲霏滿臉黑線。
段昭沒給她反駁的機會，他站也沒站穩，重心微晃，卻剛剛好靠在她身上。
她扶住他時，才發現他的體溫比剛才高了一些，呼吸也深了些。
一路沉默。
她背著他走過石階，穿過庭前小徑，一步步踏進他所住的院落。
她不知道他睡了沒，也不敢問。
到房中，她欲放下他，卻發現他握住她的衣角，力道微小卻明確。
她轉身瞪他：「看來你沒醉。」
他睜開眼。
月色透過窗影映入，他的眼神深深落在她身上。
「我也不知道，」
「我是醉酒，還是醉心於你。」
她怔住，一時不知是該怒、該退、還是該逃。
結果下一秒——
他就這麼撲過來，整個人壓在她身上，兩人倒在床榻上。
然後，沒聲音了。
真的睡著了。
她：「……」
她愣在原地良久，紅著臉將他推開，替他拉好被子，準備起身。
卻又離不開，最後靠在床邊，望著他的臉龐，漸漸睡著。
夏夜燈光未熄，
但她心裡那一點燒， 怕是……怎麼也滅不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