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有魔族朋友,只有我沒有,魔族我就只認識你,毛線你不要這麼小氣啦。」米多笑盈盈地說,轉頭開始跟凌松打招呼,「對了,這位就是你一直說的那個血族,凌松吧?你好呀,我是天族的米多。」
「凌松你無視『她』就好了。」毛彥籬遮住臉,有點絕望。
跟在米多後面另一個天族則是蓄著墨綠色短髮,清透的金眸和米多不同是鳳眼,有些高冷美人的氣質,她歪著頭看向施蘭,「這位就是傳說中的施蘭大人了吧?」
好像不是錯覺,總感覺她在說施蘭名字時咬字特別用力,羅紗棋微微皺眉,目光又落回那幅贗品上,那些無處發洩四處衝撞的情緒,好像找到了源頭。她再次將畫整個拿起來。
指尖觸碰畫布的瞬間,冰冷的刺痛感瞬間襲來。
「啊,這是琴天,我們一起來的。」米多介紹的很隨意,好像並沒有將對方視作同伴……更像是長輩帶著小輩,她又轉頭向施蘭行禮,然後非常直接地問,「施蘭大人,聽說《旅人》被偷啦?」
「米多!」毛彥籬制止她,太直接了吧!施蘭已經心情不好了,要是觸怒施蘭那可不太妙。
不過施蘭並沒有生氣,她只是看了羅紗棋一眼,又緩緩坐下來,「沒事。是被偷了,現在紅江館的經理正在幫忙調監視器和問詢。你們是問詢結束了嗎?」
「啊沒有呢。」米多搖頭,「我們剛上完廁所,就聽說《旅人》被偷的事情,我感覺到毛線你的氣息就先過來找你了。」
羅紗棋瞳孔微縮,彷彿能「看見」一些模糊的殘影——
「為什麼……?」
一聲低沉的呢喃,在腦海中迴盪,帶著不甘與悲傷。
「好恨啊!」
這聲音突然變得嘶啞,像是壓抑著怒火,無法宣洩。
「如果你不存在就好了……」
「施蘭……去死。」
羅紗棋倏地鬆開畫布,像是被燙到一般,額角已浮現細汗。
「怎麼了?」先問的居然是一隻白色狐狸,牠窩在米多懷裡,一直被她抱著,毛絨絨一團加上米多也是一身白衣根本沒仔細看,直到牠主動開口,「人類?」
「……『他』很痛苦。」她低聲說道,手指顫抖地按住太陽穴。
羅紗棋沒有看牠,而是轉頭看向兩個天族,她那雙眼睛裡此刻竟然被細密的血絲纏繞著,「是你偷了《旅人》吧?琴天小姐。」
施蘭激動地站了起來,卻沒有馬上開口。
「你說什麼?」琴天不悅地瞇起眼睛,冷冷地看著羅紗棋和瞬間也起身擋在她面前的凌松,「區區人類也敢胡說八道,是血族給你的勇氣嗎?不過是血族眷養的人類而已,不要太過分了!」
米多毫不猶豫一巴掌搧過去,「你胡說什麼啊,琴天!」明明她們兩個才是同族……果然,她的地位遠遠高於琴天。
「你才是胡言亂語吧!」畢軻憤怒地瞪著琴天,跳進羅紗棋懷裡,被她手忙腳亂地抱住了,「血族早就沒有眷養人類了!眷養人類的血族幾百年前就被施蘭大人都幹掉了。現在哪有血族敢眷養人類啊!」
毛彥籬補充道,「就是說啊,自從『門』關閉之後也沒有人類可以眷養啊!」
凌松瞪他,「毛彥籬,你閉嘴。」沒事提什麼『門』,蠢貨。
「我沒有胡說,是妳的畫告訴我的。」羅紗棋安撫好激動的畢軻後,看著被打了也絲毫不退讓的琴天。
施蘭拿過那幅畫,開始認真打量起來,「這幅爛贗品是她畫的?」
「是的。」在琴天開口之前,羅紗棋那雙血紅的眼睛緊盯著她,搶先開了口,「先不要急著否認,琴天小姐。這幅畫裡充滿了負面情緒,尤其是衝著施蘭小姐的,妳……憎恨她吧?也恨著《旅人》的原畫家,因為他們害死了妳重要的親人。」
琴天變了臉色,雖然只有短短一剎那,但已經被在場所有非人類輕易捕捉。
施蘭的瞳孔微縮,像是某個遙遠的記憶碎片突然甦醒過來——
「是落羽嗎?他死了?」她喃喃低語,語氣滿是不可置信。
「不可能……」
「他怎麼可能會死?」
「……怎麼會……」
她的指尖顫抖著,幾乎連呼吸都亂了節奏。腦海裡浮現出落羽總是沉默的臉——那個曾經在她身旁陪伴數百年的天族,曾經說過「無論如何都會在她身邊」的落羽。
可是,她竟然……從未察覺到他的離開。
「……落羽……」她低聲喃喃,聲音已經有些發顫。
「哈哈哈哈!妳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琴天突然開始大笑,尖銳刺耳。
「落羽死了,施蘭!死了!」
「他為妳付出了一切……可妳卻什麼都不知道!!」
「妳甚至還抱著那幅畫,像個笑話一樣懷念著『蘇謙和』!」
「妳就是一個混蛋!」她咆哮著,接著又痴痴笑了起來,「一個血族居然愛上了人類,多可笑啊!」
琴天的聲音又變得低沉起來,字字泣血,「妳為了那個畫家甚至都沒注意到落羽死了!整整三百年啊,妳都沒想過他為什麼不來找妳嗎?」
施蘭說不出話來,三百年對長壽的他們來說並不算長,但也有一段時間了,她確實從未想過為什麼落羽突然就沒有了聯繫,雖然他們長期不聯繫很正常,但三百年……是她疏忽了。
「所以我要讓妳也嚐嚐這種感覺!我要讓妳失去他!!!」
「《旅人》在哪裡?」米多一把扯過琴天,只是眨眼間,琴天竟然整個人都被金色光芒捆住了,只露出了頭,滿臉猙獰,又嚇人又莫名有些可悲。
對米多來說,落羽跟施蘭的糾葛才不重要,重點是她好好邀請一個人來,結果把別人的東西偷走了,她就必須負責,年僅三百歲的琴天在天族裡根本還沒成年,完全不是她的對手。
但琴天只是瘋狂大笑著,嘴裡翻來覆去就在咒罵和嘲笑施蘭。
羅紗棋輕輕開口,一句簡單的「我知道在哪。」立刻讓發瘋的琴天閉上嘴。
琴天盯著她,目光有些恐怖,然後立刻被米多用金光包住了,這次真的變成一根巨大的金色光杖,連頭都沒留。
「放心,我們天族不需要呼吸。」米多微笑,看起來甜美可愛的天使殺傷力竟如此驚人,果然非人類的世界就是『人不可貌相』的最大表現,「妳說妳知道在哪,妳能幫忙拿回來嗎?是我把琴天帶進來的,我必須為此負責。」
「好的。」羅紗棋答應了,在這期間她的眼睛一直被血絲纏繞著,她的耳邊一直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在輕柔的反覆吟唱著——
冷冷清清,走在蜿蜒的路上,渾渾噩噩,呼吸冰涼的空氣, 請不要絕望,孤獨的旅人啊!朝朝暮暮,踩著柔軟的雲端, 蝶影翩翩,輕吻昏暗的燈光,請不要停下,孤獨的旅人啊! 披著夜色繼續前進吧,連風都在為你歌唱。
毫無道理的,她就是知道這是《旅人》作者的聲音,他在唱那幅畫。只要跟著聲音走,她就能找到畫。羅紗走出貴賓室,帶著一大群『人』跟著這個只有她能聽見的聲音走到了廁所。
沒錯,《旅人》在廁所。應該說……被扔在了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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