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媽媽看著待在充電線附近的我,笑著說我像被拴在木樁上的小象,長大後就沒辦法掙脫這個對大象來說輕而易舉破壞的牽制。
騎車的時候我開始思考(這種時候總是特別有想法),可不是嗎?人們大概都有這種時候吧。
比如媽媽總是說爸爸沒辦法處理婆媳關係,只會要求妻子一昧忍讓,根據爸爸的說法:「她就是這樣,沒有人有辦法和她對抗。」在爸爸的世界裡,他的母親便是強勢的存在,而他的父親便是忍受默讓的角色,從小的反抗從沒成功,反而成為了愚孝的兒子。明明爸爸現在已經可以抗衡了,明明已經可以掙脫原生家庭的箝制,但他覺得自己做不到,甚至不打算逃離,若不是受到媽媽要求離婚的刺激,我想他依舊是不敢亂動的小象。比如說我,小時候父親的高壓管制,習於軍事管教的父親善於用兇惡的情態恐嚇我——或許不該說恐嚇,因為棍子的確會落下;成年後的我仍舊害怕父親無意間流露出的威嚇,儘管父親說他不再干涉我們的生活,想要和我們做朋友——我希望自己已經是長大了的小象,或許即使脫離束縛,看到木樁仍舊會感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