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斜斜地灑落,穿過窗簾的縫隙,在地上印出柔軟的光影。
那光影像極了山嵐,一層疊著一層,靜靜地流動著,不語,卻讓人想起許多事。
腳下,是木的溫度。
不是熱,不是涼,而是一種貼近肌膚的熟悉感。像是走在老家的廊道上,木板會微微作響;像是孩提時躺在地上畫圖,那一節節紋路成了想像的河流、森林、宇宙。
木,從來不只是木。
它曾經是山,是雨,是風,是一段靜靜等待的時光。 它從山林裡來,從遙遠的國度,穿越了季節的轉換,被雕琢、被安置,最後靜靜地守著一個空間,守著日常的悲喜交織。
我們與木的關係,其實很親密。
我們在上面走動、跌倒、擁抱;在它之上舉辦生日派對,也曾在夜裡失眠踱步。它見過我們最狼狽的模樣,也陪著我們迎來晨光。
也許木並不說話,但它總是知道我們心裡的溫柔。
在無聲處,在光影落下的地方,它是一種沉默的理解,一種,不被打擾的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