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在貓的世界裡,是一種靈魂的記憶。
阿橘奔跑在一個沒有邊際的時空走廊裡。四周是傾斜交錯的階梯,牆壁上懸掛著一幅幅會動的畫,那些畫像都是牠熟悉又陌生的畫面——星海倒在火焰中,芷藍撲上去時身影消散;還有另一幅,是一位穿著舊時西裝的星海,站在高塔之上,臉上掛著滿是悔恨的神情。
阿橘知道,這些不是幻想,而是未曾發生的「真實」。
在時間的維度裡,所有可能性都已發生,只是尚未抵達。
牠站在走廊盡頭,一座鐘塔懸浮於虛空。塔上的鐘已斷裂,指針停在了「11:44」。在那一刻,鐘塔內部響起一聲尖銳的貓叫,像是來自過去,也來自未來。
「你不屬於這裡。」一個聲音在牠腦中響起,不是言語,而是一種古老的震顫。
牠回頭,看到一隻全身漆黑、雙眼如星辰的巨貓站在高處俯視牠。
「你正在撼動時間的平衡,橘之子。」
阿橘想反問,但聲音湮沒在時間洪流中。畫面再次翻轉,一瞬間牠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裡。
牠猛然睜開眼,發現自己正窩在沙發下,但牠知道——牠剛剛不只是做了一場夢。
這是第二次了。
牠的呼吸急促,胸口劇烈起伏。牠能感覺到,夢境對牠的身體造成了負擔,毛色微微泛白,爪尖也顫抖得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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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星海依然如往常起床,泡咖啡、整理圖稿。但他很快就注意到異常。
「芷藍,阿橘怎麼今天沒跳到桌上來討早點?」
芷藍揉著眼睛看向沙發,「不知道耶……牠昨晚不是還很有精神?」
阿橘正靜靜地躲在角落,眼神有些恍惚。阿灰走過去,輕輕碰了碰牠。
「你看到什麼了?」阿灰低聲用貓語問。
阿橘望著牠,不說話。過了好一會才喃喃道:「我們的主人會死。」
阿灰的眼神瞬間變了,從平靜轉為銳利。
「你去了時間走廊?」
阿橘點點頭。
「你瘋了嗎?我們是守門者,不是干涉者。」
「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死……我看到了火焰,聽到了他們的哭喊。」阿橘的聲音哽咽。
阿灰低下頭沉默了片刻,「那是未來之一,不是定局。」
「那如果我能改變它?」
「代價很高。」阿灰看著牠,「你知道這會讓你……」
阿橘閉上眼,「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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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午,星海與芷藍繼續研究動畫劇情,試著畫出他們剛構想的「貓穿越時空」場景。
但奇怪的是,芷藍在繪圖時,筆竟自己動了起來——畫出了一幢她從未設計過的鐘塔。
「欸?這不是我畫的……」她喃喃地看著螢幕。
星海湊過去,「你剛剛不是畫城市風景?」
「對啊,但這座塔……我沒見過,可是感覺好熟。」
那畫面與阿橘夢中的鐘塔幾乎一模一樣,甚至連斷裂的指針都一致。
這時,阿灰靜靜走到她腳邊,發出一聲低鳴。不是尋常的叫聲,而像是一種「提示」。
牠的尾巴輕輕掃過地板,留下一道微光。
就在兩人發愣之時,螢幕上突然出現一行閃爍的文字:
11:44——選擇之前,一切尚未塵埃落定。
螢幕隨即恢復正常,彷彿剛剛那一切只是錯覺。
星海與芷藍互看一眼,都不敢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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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阿橘來到書房,牠再度打開那道隱秘的時間縫隙。這次,牠沒有回頭。
牠踏入那條裂縫前,回望了一眼熟睡的主人們。牠知道,這是一次單向的旅程。
「我會帶回改變的可能性。」
牠喃喃說,聲音像風一樣飄進了黑暗的縫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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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的時鐘在午夜時分忽然停下。時間彷彿也屏息。
阿灰走來,坐在門口,望著裂縫漸漸合上。
「願你安然歸來,兄弟。」
牠低聲說,然後慢慢轉身離去。
在寂靜的夜中,只有一雙雙貓眼見證,一場即將顛覆命運的旅程,悄然展開。
## 下一章將是阿橘第一次穿越——1985年的東京,也會是牠第一次主動改變時間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