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
從虛空界回來的海斗和阿爾克斯，試著恢復正常生活；面對眼盲又記憶破碎的阿爾克斯，海斗只能壓抑悲痛。當他向奧斯汀吐露真相時，尼亞忽然揭露：用女神力量即可帶人回來，根本不必以視力換取，邪神欺騙了他們……
海斗嘴唇因震驚而微微顫抖：「這麼說……我們被澤林耍了？！」他狠狠一拳砸在圍牆上，發出悶響，聲音幾乎崩潰：「難怪澤林要抓走尼亞！祂根本在玩弄我們……」
他回想起在虛空界談判時的一點一滴，此時才意識到他們的行動全在澤林的掌控之下，完全沒有思考的餘地，海斗憤怒的眼神佈滿了血絲，混亂而急促的呼吸使得胸口劇烈起伏，像是壓抑著某種難以言說的恨意。
海斗死死地盯著尼亞，聲音低沉卻充滿壓迫感：「尼亞，剛剛那些話，你一個字都不能說出去，尤其是不要讓阿爾克斯知道。不能再增加他的痛苦……」他望著天空，語氣變得堅決：「我發誓，無論如何……我一定要想辦法取回他的視力。」
奧斯汀拍了拍他的肩膀，聲音柔和而欣慰：「海斗，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一定要告訴我們，千萬別一個人撞破了頭硬來。」他頓了頓，語氣中多了一絲責備：「更不要像上次那樣突然消失，害得我們都快急瘋了。」
海斗的表情平靜了一些，低聲說：「奧斯汀，謝謝你，我不在的期間讓你幫了我那麼多忙。戰後的談判，你處理得很好。」
「不用客氣，」奧斯汀一如既往的淡然語氣說道：「能代理你的工作，是我的榮幸。海斗，你還記得上次我們在這裡的談話嗎？」
海斗皺眉，愣了片刻：「你是說……」
「我對你說『理性的選擇，不能算是真愛』……那件事。」奧斯汀說。
海斗點了點頭：「嗯，其實我當時聽了，不太能理解。」
奧斯汀補充道：「你也許沒注意到，維拉公主固然是個優秀的伴侶，各方面都無可挑剔。但也正因為她太過完美，你所考慮的，更多的是怎麼讓自己符合那樣的理想，而不是內心最深處的情感。」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遠方，像是在權衡措辭，接著說：「在我看來，那是你的一個『符合社會期待』的選擇。跟她在一起，與其說是愛，倒不如說是你的某種『自我理想實現』。」
奧斯汀微微頷首，語氣溫和：「抱歉，這是我個人的觀察，也許太過冒犯，還請見諒。」
海斗搖了搖頭：「沒關係，我不介意。你說的也許沒錯，只是我自己一直看不透。」
奧斯汀微笑，拍了拍海斗的頭：「坦率的好孩子……那麼，你找到你的真愛了嗎？」
海斗抬起頭，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苦笑，目光中帶著掩不住的疲憊與遺憾：「找到了……但他卻……忘記了。」
他的聲音輕得像是八月豔陽下的水氣，一說出口就散得無影無蹤，卻仍然戳在心頭那道深層傷口上。
往後的幾天，海斗在夜裡難以成眠，翻來覆去地想著如何取回阿爾克斯的視力，卻仍然一點頭緒都沒有，直到這天早晨，他來到軍官專用訓練館，想用運動轉移注意力。
館內瀰漫著淡淡的汗味與消毒劑的氣息，伴隨著遠處的器械碰撞聲，他用力吸了一口氣，閉上眼，感受這份難得的安定。
當海斗拿著訓練用的單手劍，走向劍術訓練室時，一個熟悉的身影讓他腳步一頓——那是阿爾克斯，身穿著運動服。這身影瞬間將海斗的思緒拉回半年前的冬天，在裂隙災變發生之前，那時他們幾乎每天都會一起在這裡做訓練。
他站在門口，無法移開視線，腦海中閃過無數過往的片段：嚴厲的基礎體能訓練；冥想室裡帶領練習，那磁性而低沉的嗓音；阿爾克斯站在他身後，耐心地指導揮劍的動作。那時的阿爾克斯，是如此堅不可摧，像是一座永遠不會倒塌的堡壘。而現在，他卻站在訓練室中央，孤身面對那些魔法生成的虛擬目標。
少了視覺的他，揮劍的動作同樣俐落，閃避敵擊卻遲鈍了許多。虛擬目標的攻擊好幾次擊中他，讓他重重摔在地板上，但即使跌倒了，也會立刻翻身再站起，始終咬緊牙關沒有氣餒。
海斗站在門口，目光不由自主地緊緊跟隨著阿爾克斯的身影。每一次跌倒、每一次再站起，他的心都像被什麼東西狠狠揪住。幾次他幾乎要衝上前扶住對方，卻最終止住了腳步。他知道，這是阿爾克斯不願意接受的同情。
當阿爾克斯終於累得喘不過氣，坐在地上休息時，他邊喘息邊說：「長官……你站在那裡，到底還要看多久？我這狼狽相，覺得可笑就笑出來啊！」
海斗微微一驚，慢慢走近，卻裝作平靜地回話：「你怎麼知道我在……」
「你的腳步聲，還有，你身上的味道。我熟得不能再熟了。」阿爾克斯側頭說道，語氣冷得幾乎沒有感情。
下個瞬間，阿爾克斯突然舉劍，側身站起，抱住海斗迴轉了半圈，動作輕盈如同一段獨特的舞步，劍尖精準地刺向後方突然衝出的虛擬目標：「竟然還有……」
這動作，像極了海斗過去幾年間所熟悉的，在戰場上阿爾克斯對他的保護姿態。那一瞬間，阿爾克斯的身體彷彿被什麼牽引著，動作熟練到毫無一絲猶豫，像是無數次訓練反射性的本能，或者說，是根植於潛意識的直覺。
阿爾克斯鬆開手，像是剛剛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突兀。指尖卻懸在半空，像是遲疑了片刻才放下，隨即語氣淡淡地說：「失禮了，長官……」他的聲音裡藏著一絲自嘲，「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做。」
——第21章，未完待續——
給看到這裡的你：他真的全忘了嗎？這個直覺反射的動作，代表可能殘存的記憶嗎？作者沒有寫出來，但你覺得海斗的心情是甜還是痛？如果你心裡有答案，不妨留言告訴我。
《跨越時空裂隙，請記得你愛我》創作小說，每日連載中，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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