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
阿爾克斯舉聖劍指向澤林挑釁，澤林的堡壘伸出無數觸手將兩人重創壓制，並揭示裂隙尚未真正關閉。祂突然對海斗說了一句：「你果然不是普通人。」隨後邀兩人進入王座廳「談判」，但他提出的交換條件，卻不是針對海斗，而是轉向了阿爾克斯……
澤林微微抬起下巴，嘴角揚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目光冷冷地掃過海斗，彷彿一切都在祂的掌控之中。
祂的聲音低沉而緩慢，像是在品味自己的優勢：「我想要他怎麼樣？當然了……我說過，我要讓他成為統治世界的王。但現在的他，還差得太遠。在那之前，他需要經歷一些考驗，捨棄一些不必要的障礙。」
他頓了片刻，目光冷冷地掃過阿爾克斯：「回到凡間，他必須付出的代價是他的『視覺』。只要他留在凡間的一天，他的雙眼將無法再看見任何東西。這樣的缺失，正好能鍛練他其他的感官敏銳度。」
海斗的胸口一陣緊縮，他的拳頭不自覺地握緊，語氣中透著濃濃的不安：「還有什麼？」
澤林嘴角的笑意變得更加冰冷：「修復裂隙的代價，是『愛的記憶』。他將不再愛你，甚至不記得曾經愛過你。你們的感情只是妨礙他前進的累贅，一個沒有必要的顯著弱點，與其說是懲罰，倒不如說是促使他成長的獎賞。」
阿爾克斯的手指微微顫抖，臉上的肌肉抽動得僵硬。他的內心掀起一陣劇烈的掙扎，卻一時無法開口。
「不行，阿爾克斯！」海斗猛地握住阿爾克斯的手，聲音顫抖著：「這條件根本沒道理！失明已經夠殘忍了，竟然還要失去感情，我們可以自己想辦法，不需要答應祂！」
阿爾克斯的視線定在海斗的手上，像是背負著千斤重擔。他的眼眶微微泛紅，緊咬著下唇，眼角微濕。他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聲音低沉而平靜，卻帶著掩不住的痛楚：「海斗，我不是要放棄你，我想保護你。結局早已注定，我認為這條件……很值得。」
阿爾克斯的目光轉向澤林，眼中帶著一種決絕的光芒：「澤林，我答應祢的條件！希望祢說話算話！」
澤林的笑容更加難以捉摸，彷彿眼前的戲碼讓他心情愉悅到了極點。他輕輕拍了拍手，掌聲在空蕩的王座廳中迴響，像是一種無聲的宣判。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語氣冷漠卻又帶著一絲讚許：「很好，孩子，你的選擇非常正確。你不會後悔的。」
祂站起來，轉身走進樓梯間，身影逐漸隱入陰影中，語氣中透著一絲戲謔與諷刺：「跟我來吧，你們會喜歡那房間的。」燭火的光芒在祂身後搖曳不定，彷彿無聲戲謔。
——［✶ 凡間時間：第 10 天 ✶］——
海斗宿舍的房門被輕輕推開，發出微弱的吱聲，像是這片空間不甘被打擾的呻吟。夏日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來，將地板分割成光與影的格子，映照著牆上的軍裝和掛在床頭的帽子。然而，這陽光卻絲毫無法驅散室內的冷清與寂靜，彷彿連空氣都在訴說某種缺失的痕跡。
娜塔莉抱著新生寶寶，走進房間，目光細細掃過房間每個角落。她輕輕拉起披在椅背上的軍裝，指尖劃過上面的金線刺繡，輕聲說：「海斗絕對不是不告而別……他的東西全都在這裡，就像昨天還住在這裡似的。」她拿起桌上的空茶杯，端詳片刻，又放回原處。
「光之石不在這裡……」伊萊納特稍微翻找了一下，手指劃過桌面上的灰塵，微微皺眉。「奧斯汀說他把光之石交給海斗了，也許他帶著它去了什麼重要的地方？」
娜塔莉拉開椅子坐下，輕輕搖著嬰兒的手，語氣中帶著隱隱的不安：「我不懂，離開這麼久，卻完全不給我們一點消息，這根本不像海斗的作風。現在連薩國後續的談判，也只能讓奧斯汀去處理了。」
「不過，談判也沒遇到什麼障礙。」伊萊納特低聲說，語氣中透著一絲不可思議。「薩國竟然無條件接受解散軍隊和巨額罰款。說真的，談判那天，那兩個戰俘幾乎崩潰地對特使喊話，求他們別再招惹我們王國。我真想知道海斗和學長到底對他們做了什麼。」
娜塔莉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搖搖頭：「也許海斗和阿爾早就把他們嚇壞了吧。」
伊萊納特笑了起來，目光柔和地落在嬰兒的小臉上，手指輕輕逗弄著她：「海斗和學長真是奇妙的兩個人。他們之間的羈絆……我從前不懂，但現在，我能理解那種不可取代的連結。希望他們沒事才好。」
——［⌬海斗進入虛空界時間經過 02h:30m ⌬］——
這可能是虛空界裡最特別的空間。
在澤林堡壘的頂樓，一間宛如溫室的玻璃屋中，草木繁茂，陽光暖暖地灑在地上，形成斑駁的光影。一道清澈的小溪穿過地面，發出清脆的淙淙聲，微風帶來花草的清香，耳邊傳來小鳥的鳴唱。身處其中，會有一種彷彿回到凡間的錯覺，但這種過於「完美」的景象，又讓人感到一絲不真實感。
澤林准許他們在執行交易之前，擁有半個小時的獨處時間。
阿爾克斯蹲下身，捧起溪水輕輕洗淨臉龐，接著幾乎整張臉都埋進水裡，讓清涼的水流驅散剛才觸手折磨帶來的噁心感。他抬起頭，用力甩掉頭髮上的水珠，深吸一口氣，讓清新的氣息灌入肺腔，終於讓自己稍微平靜下來。
「那個溪水……是真的水嗎？」海斗站在一旁，眉頭微蹙，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安。
阿爾克斯點點頭：「是普通的水，感覺沒什麼異常。這個地方……就像憑空同步了一小塊赫斯特山的風景，也許這地方對澤林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吧。」
海斗聞言，終於放鬆了一點，在地上找了個位置坐下。
「你為什麼要答應祂的條件？」海斗的語氣中透著隱忍的責備，低頭盯著地面，不肯看向阿爾克斯。「你總是這樣，把一切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
阿爾克斯輕笑了一聲，走過來在海斗身邊坐下，伸手摟住他的肩膀：「難得有半個小時的獨處時間，我們別浪費在吵架上啦。海斗，好久沒看到你穿便服了，軍裝的模樣雖然很帥，但你這身可愛的休閒打扮，很好看呢，我好喜歡。」
海斗低下頭，拉了拉衣擺，聲音低到幾乎聽不見：「喜歡……有什麼用，沒多久你就會忘記了。」
阿爾克斯像是刻意忽略他的話，柔聲問道：「海斗，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愛上我的？」
海斗的臉頓時漲紅，皺著眉頭反駁：「我才沒有——」
「不用騙我，我知道。」阿爾克斯微笑打斷他，眼神裡滿是柔情，彷彿融化了一切寒冷。
「是啊，你什麼都知道。」海斗的語氣聽起來像是抱怨，眼角卻閃著淚光。他抬起頭，用力吸了一口氣，試圖壓下胸中的情緒。
阿爾克斯將他輕輕摟進懷裡，聲音低沈而溫柔：「對不起。海斗，我早該跨出這一步的，我真後悔，為什麼曾經那麼在意別人的眼光。如果早知道，我們就能有更多相處的時間了。」
海斗的呼吸變得急促，像是在努力不讓眼淚落下。他淡然地說：「你看看，本來答應事情結束後，要帶我去南島旅遊的，這下也泡湯了。」
阿爾克斯忍不住失笑，伸手輕捏他的鼻尖，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告訴我，海斗，你是不是真的……期待被我侵犯啊？」
海斗立刻抬起頭，滿臉通紅：「我——！」
話還沒說出口，就被阿爾克斯的吻封住。海斗的腦海一片空白，胸口的情感如潮水般湧動。這次，他不再壓抑自己的感覺，他抬起手，環住對方的背，手指緊扣住肩膀，像是想抓住這份即將逝去的溫暖。他知道，這是阿爾克斯的記憶被奪走之前，最後一次親密接觸。
片刻之後，他們輕輕分開嘴唇。
阿爾克斯低語：「怎麼樣？你喜歡嗎？」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戲謔，眼神裡卻閃著真摯的柔情。
海斗皺了皺眉，目光有些無奈：「有……觸手的味道。」
阿爾克斯愣了一下，隨即大笑出聲，肩膀微微顫抖，像是很久沒有這樣開懷過了。他伸手揉了揉海斗的頭髮，語氣帶著歉意：「這麼重要的一個吻，竟然附帶奇怪的味道嗎？海斗，抱歉啦……」
海斗看著他開懷的表情，忍不住也輕笑起來，但那笑容卻漸漸淡了下去。他低聲說：「這一切，真的……」
阿爾克斯的笑聲逐漸停下，低聲接著說下去：「……真的這麼輕易就會忘記嗎？」他目光專注地看著海斗，像是要將他深深印刻在記憶裡。
他的語氣中透著一絲無奈，卻也帶著不容置疑的決心。「或許吧……但我不會後悔，海斗。」
——［⌬海斗進入虛空界時間經過 03:00 ⌬］——
四周的山林景象突然像被抽空一般，瞬間崩解，化為一片虛無，草木和陽光全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陰冷的黑霧。澤林的聲音彷彿從四面八方同時響起，低沉而帶著冰冷的嘲諷：「玩夠了吧，該送你們回去了。」
海斗和阿爾克斯原本坐在地上，互相倚靠，手牽著手聊天。聽到這聲音，兩人同時被驚醒，對視了一眼，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海斗的手指微微顫抖，深吸了一口氣，像是想掩蓋那份哀傷，緊閉了雙眼，語氣平靜卻透著隱隱的痛楚：「真快……走吧。」
看見他們回到王座廳，澤林從王座上站起身，步伐緩慢而沉穩。他走向阿爾克斯，指尖輕輕貼上他的額頭，語氣淡然：「那麼，我開始囉。」
「等一下！」海斗的聲音因焦躁而微微發抖，他用力握緊拳頭，像是在壓抑某種情感，像是害怕一開口就會崩潰。「澤林，拜託，給我最後一分鐘……就一分鐘。」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澤林，眼神中滿是懇求。
——第20章，未完待續——
《跨越時空裂隙，請記得你愛我》創作小說，每日連載中，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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