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稚婷
很久沒見到你了,總覺得有好多話想跟你說。
過去總覺得你總是安靜地傾聽,偶而循序漸進地引導著我們說出該說的話,你考試總是像是隨意準備就能拿到高分了,然後再輕聲地說:「沒有啦,也不是真的很認真準備。」感覺你的腦子,根本聰明地像個博士一般,靜靜地,不多說什麼,確保含著珍貴的一切,所以我想在這篇文章裡稱呼你為博士。
還記得小時候我們總是玩在一起,你優雅的外表,因為我當時還是班級代表的關係,所以想著多去親近害羞的你,怎麼也想不到,我們後來能那麼要好,也怎麼都想不到,現在的你竟然會和伴侶一起到山上抓甲蟲,一起養著玩,等他們往生了,就泡福馬林、填充內臟,再用細針釘在保麗龍板上,放在冰箱裡存為標本。感覺你和你的伴侶很要好,在我們談話之前,你們甚至剛從山上下來,要他形容你,他卻說不出幾句話,就像初見你那般害羞吧。我想起過去看你的IG貼文裡有許多小狗與孩子的貼文,感覺你總在照顧這些幼崽,我原以為那些都是你飼養的,沒想到你卻告訴我,那些都是你姊姊的,你就是幫忙照顧罷了。但我還記得我們過去會一起玩,一起在山坡上奔跑笑你過於神經質的嬉鬧聲,在我快要離開以前跑進我的宿舍一旁將我叫醒,幫我化妝讓我熊貓般的黑眼圈看起來有精神了些。我想,你的伴侶也看見你這些美好而討喜的部分,有時候會讓人有些為難,因為和你平時的形象簡直天差地遠,但這就是你會讓人想好好珍惜的原因吧。
我還記得,你一直是個好溫柔的人,人就和心一樣美,真的是我想對你的形容,即便它是如此庸俗。我記得你會聽我訴說所有的痛苦和不安,我記得你會陪我抱怨所有的無奈,我記得你聽完我每一次的變動,總是淡然地回應著,那就像在告訴我:你並不訝異、而你始終都會在,接下來,我陪你一起想辦法解決吧。從我離開高雄以後,我們每年從久久能見一次,變成每到對方生日時,會互相問候一聲,就像在說:「喂,你這傢伙還活著嗎?」一樣,時不時被惦記起的那種心情,其實也會讓我很欣慰的。上一次,還聽說你在努力工作,把錢都奉獻給你最喜歡的吉伊卡哇,而這次才知道,你竟然考進了民營企業裡擔任員工。對於你能以考傳統筆試進入體系裡工作,我並不意外,但意外的是你做的這份工作,就像甲蟲和你整個人搭在一起的矛盾感一般,也許,這也是一種萌點吧,我還是一樣喜歡你這份莫名其妙的喜感。
最後,你和我說了好多話,我們岔題,聊著彼此感情的事情。其實當時我開著擴音,我相信默默離開去上廁所的肇樑肯定也聽見了,那一系列我對他的怨懟,那些,若是沒有你,我可能一輩子都不敢告訴他。就像和摯友大聲抱怨著實話,毫不需要隱瞞一般,你始終是個聆聽者、引導者,還有什麼形容詞或名詞來形容你好呢?你說,你就像吉伊卡哇裡的吉伊,有時候很愛哭,容易受到別人情緒的牽動,你還說,你就像吉伊的好朋友兔兔一般愛好自由,你不喜歡受到拘束,但這不同於你工作上必須為之的限制,你會在那個場域以外的地方奔跑、笑鬧著,接著,你也形容不太出自己了。
在我眼中,你始終美好,一如你喜歡的那些,一如你想展現的那些。你總是不需要刻意造作,就成為受人欣羨的一個對象了,好一個博士,也不愧是博士。總之,謝謝你,謝謝你的存在,也謝謝你,願意成為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