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娃的皮膚表面電光湧動,身體瘋狂地顫抖,境界也在不斷往下掉。
「你尬麻放過她?你忘記她剛剛屠殺多少人嗎?」凱特這時也走了過來,看著眼前的焦炭皺眉道。
分尼搖了搖頭,說道:「她還有用。」
接著,他邁開步伐來到分林的面前,撿起斷成兩半的長劍。
分尼看到呆愣的分林,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他一腳踢在分林的臉上,將他轟飛出去。
「蹦。」分林最終撞在建築物上,才停了下來,也就此昏了過去。
「你做什麼?他不是你兒子嗎?」凱特見狀趕緊上前,檢查分林的傷勢。
分尼看著被打飛的分林,搖了搖頭道:「他不可能是我兒子,我兒子才不可能這麼窩囊。」
凱特聽著分尼的話,大腦有些混亂,轉不過來。
接著,分尼直接在他的眼前,消失不見,不管不顧,不管他的老婆,不管他的小孩,彷彿一切都跟他無關一樣。
凱特看著這反常的分尼,放棄思考這個無解的問題,迅速指揮剩餘的眾人,開始協助傷患的搬運和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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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對不起。」分林從床上驚醒,後背早已被汗水打溼,他迷糊的左右張望,房屋裡充斥著芬芳的木檀香,整齊的家具,擺放整齊的書籍,這些都讓他有些陌生。
就在這時,房門打了開來。
「分林,你醒啦,還有哪裡不舒服嗎?」一名憔悴的中年男子,關心道。
「老爸,我沒事。」分林甩了甩頭,腦袋還有一些混亂。
突然,分林想到什麼,瞳孔緊縮,跳下床,著急問道:「老媽?老媽在哪裡?老媽沒事吧?」
「沒事的,她會沒事的。」分尼表情痛苦的強行擠出難看的笑容。
分林也聽出話語的矛盾,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雙手不停的顫抖,懊悔和自責的情緒湧上心頭。
「我帶你去找她吧。」分尼嘆了口氣,扶著分林,走了出去。
片刻後,她們來到一間大客房。
「我在外面等你,你進去吧。」
分林伸出顫抖的手,輕輕的推開房門。
房間內,配置單調,大空間內只有一張床、一張沙發和一張桌子,陽光透過窗戶揮灑進來,照射在病人蒼白的臉上,床邊還坐著一位年輕女子,正翻看著手中的文件。
分林看著躺在床上的中年婦人,慌忙的跑到床前。
他看著母親憔悴的面容,心如刀割,內心無比自責。
「如果當時我沒有...」可是就算在多的自責,也都無法挽回已經失去的結果,人生還得繼續走下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分林的情緒,也漸漸緩和下來。
少女見此情況,也放下手中的文件,開口道:「布音女士,目前處於重度昏迷,身體各項數據穩定。」
「妙妮院長,媽媽還可以恢復過來嗎?」分林緊張的握緊手心。
妙妮院長,點了點頭,「最艱難的時間已經結束,現在只要繼續配合治療,患者有30%的機會甦醒。」
「我能做什麼,來幫助到媽媽嗎?」
「你可以嘗試跟布音女士多說話、互動,這都有機會幫助患者甦醒。」
「好。」分林聽從院長的指示,伸出顫抖的手,握住媽媽的左手。
手中傳來的冰涼,讓他內心的愧疚感,跌入更深的谷底。
他緩了一下情緒,才開口道:「媽,對不起,我不應該頂撞你,我應該聽你的話,我一定會補救,做一個全世界最乖的小孩,拜託,真的拜託你,醒來好嗎?」
「你可以像以前一樣念我,罵我,我絕對不會再頂撞你...。」分林的眼淚順著臉龐滑落,一滴又一滴的落在母親蒼白又佈滿繭的手心上。
就在這時,母親的手心上,一道怵目驚心的傷疤,吸引分林的注意,一些風塵的往事,在內心中緩緩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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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內,煮沸的熱水,牆上掛著的鍋碗瓢盆,放滿食材的流理台,幼小的背影和不斷忙碌的身影,一切顯得如此溫馨。
幼年的分林,踩著一張木板凳,踮起腳尖,好奇的看著媽媽攪動的鍋子,「媽媽這是什麼?」
他伸出手,就想要去觸碰。
媽媽趕忙阻止,「小林不行摸喔,這很燙。」
「乖,去旁邊玩,不要打擾媽媽。」
分林被媽媽訓斥,背過頭去,氣鼓鼓道:「不摸就不摸嗎?」
與此同時,他又被另外一樣物品所吸引,他看一眼媽媽,趁著她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拿走一把菜刀,背過身去。
他看著刀身的反光,充滿著對這世界的好奇。
他學著爸爸以前說過的英雄故事,揮舞著菜刀。
媽媽這時也被動靜吸引,轉過頭來,「小林,那個不行玩。」
分林嚇了一跳,手上的菜刀,也不小心的從手中滑落。
「小心。」就在菜刀要插在分林大腿的剎那,她趕緊伸手,抓住菜刀的刀刃。
分林也被突然的事故嚇到,從椅子上重重的摔在地上,嚎啕大哭。
「小林,沒事的,沒事的,痛痛飛走了,沒事的,有媽媽在...。」她不顧手上的傷勢,趕忙抱起分林,安撫道。
媽媽的臉色,逐漸煞白,鮮血不斷從手上滴落,但是她還是輕聲安慰道:「小林,不怕喔。」
最終,小林哭累後,在媽媽的懷抱中,安然入睡。
媽媽看著小林熟睡的臉頰,露出淺淺的微笑,她一邊抱著小林,一邊開始收拾著殘局,包紮手上的傷口。
回憶快速流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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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歲時,用蠟筆畫出第一張全家福。
「小林,畫的好棒喔。」婦人心喜的摸了摸分林的小腦袋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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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歲時,生日宴會。
「小林,生日快樂。」婦人拿出一塊歪七扭八的大蛋糕,放在分林的面前。此時,她的臉上還沾著一些鮮奶油,可見這蛋糕是她辛苦做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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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歲時,第一次上學。
小林緊緊抱著媽媽的大腿,不肯放開,媽媽摸了摸小林的腦袋瓜,寵溺道:「小林沒事的,媽媽晚點會來接你,不然,如果真的會怕,媽媽今天陪著你,一起上課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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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歲時,在學校被其他的同學欺負。
「沒事的,媽媽明天去學校,幫你討回公道。」婦人氣憤的說道。接著,她又隨即摸了摸小林的腦袋瓜,「小林是乖寶寶,不要哭了,好不好,媽媽來做你最喜歡的地瓜薯條,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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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歲時,學習上遇到挫折。
「沒事的,小林,慢慢來就好,媽媽會一直支持你。」婦人為分林打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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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快速流轉,最終停留在今早最稀疏平常的一句話。
「小林,記得早點回來,要注意安全。」婦人露出和藹的笑容,站在門口,跟他揮手告別。
往後的日子,不會再有人像母親一樣,愛他,關心他,無數美好的時光,可能再也回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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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緊咬下唇,跪在地上,哭得泣不成聲,緊握母親的手,「媽媽,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可以,可以不要留下我一個人嗎?」
妙妮緩緩起身,走出房間,輕輕的關上房門,給他們留下獨處的時間。
妙妮剛轉身,就注意到蹲在地上,失魂落魄的分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