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的第一名備忘錄vol.3 關於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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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你,但你最好忘了


明明他前一秒才剛翻過身,高仕德卻還是開了口。 「但其實那個幸運,一直都屬於你。可惜你永遠都不會知道。我喜歡你,周書逸。」 他說得輕,像怕吵醒對方,也像早就知道對方根本沒睡。 或許是賭一把、或許是那場夜晚真的改變了什麼,又或者只是撐不住了。

一直以來那個敵視他的人,第一次好像在他眼裡有他。 於是他終於忍不住,在那雙閉著的眼睛前說出了喜歡。 但他很快發現錯了。那個眼神開始閃躲,開始逃。 明明早就知道,有些話說出口一切就會變。

可還是忍不住。

「怎麼辦呢?你想藏的秘密,好像已經不是秘密了?」

趁他垂眸時多看幾眼,在他抬眼時又匆忙別開視線。 一閃一閃地偷看,好像在偷時間。 他知道自己即將失去這樣的資格,可以用這樣近的距離,肆無忌憚地看著他。 纏完最後一圈繃帶,他像結束了什麼長久又徒勞的等待。 站起來轉過身,背對著他開口。雖回過了頭,卻沒看著他,語氣像是在自言自語,也像是怕被誰聽見。

「喜歡你是我的事,跟你沒有關係。忘了那天我說的話。」

高仕德沒有回頭,怕的不是拒絕,而是怕這份拒絕會讓他感到內疚 所以他先講好了:這是一場只會困住我自己的事,你不用處理,也不需要記得。

/

我很喜歡林子閎在這場戲中對情感的處理。沒有煽情的台詞,卻把無奈、難受、苦笑層層疊進角色裡。尤其是他幾次抬眼時,那閃著淚光的眼神——像是快撐不住了,卻還在努力逞強。

大家都記得那句「喜歡你是我的事情,和你沒有關係」,但他其實還說了:「忘了那天我說的話。」這句話不是告白,告白是那個早上輕輕的我喜歡你,不是這個與你無關,他只是想讓這場感情只屬於自己。戀愛對他來說,從來都不是雙向的期待,而是單向的奔赴。說出口是一場冒險;收回去,才是他習慣的方式。

高仕德的愛情觀一向悲觀。在他被喜歡以前,首先要先被看見,所以他連靠近都小心翼翼。當他們成為朋友,他的期待才偷偷冒出來——想要更近一點,想要再多一點。但他不想讓對方困擾,更不想成為別人的愧疚。或許他也曾經想過:如果你不喜歡她,是不是能看我一眼?我會對你很好。但話還沒說出口,他就已經在學著退後。

他不該靠近,卻還是忍不住。所以最後說出口的不是請求,只是結束。就像最後說的:這是一場只會困住我自己的事,你不用處理,也不需要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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