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斷捨離之書》-2
第二章：夢中那一聲「我老婆」
白朧・慕言
昨晚我做了一個夢。
夢裡，我和他一起參加一場活動。我不在他身邊，而是在另一個區域化妝，鏡前燈光泛白，照著我低頭描唇的動作。
那時，我聽見他的聲音。
他在跟別的女人聊天，聲音不大，但句子清楚得像是故意要讓我聽見一樣。他說——
「我老婆啊……她在另一區準備......」
我沒有立刻起身，也沒有走過去。我就坐在原地，讓那句話一圈一圈地，在心裡漣漪開來。
我老婆——他說得自然，像是已經那樣稱呼我很久了。
我突然想起很多事。
他曾經帶我見過阿妞姐，那是一位資深記者，他很尊敬她，也讓我知道她是他的靠山之一。
他介紹過酷爸給我，那位離婚後找他諮詢、願意借錢給他、常邀他一起登山的朋友。
他幾乎讓我認識了他周圍所有的人----他的父母、他的兄弟姊妹，也讓我走進他公司，每一位員工都知道我是誰。
他曾說過：「沒有白朧，就沒有這間公司。」
他也說過：「萬一我有什麼事，特助第一個就通知白朧。」
我這麼重要，陪伴了這麼久，但那麼多年來，他從未在我面前，開口叫過我一聲「老婆」。
而這一次，在夢裡，他說了。雖然不是對我，但我聽見了。這就夠了。
我醒來的時候，天還沒亮，手機很安靜，沒有訊息，沒有他的名字。但我心裡卻是柔軟的，像被什麼溫暖地包著。那句話還在耳邊輕輕飄著，像一首只屬於夢境的情歌。
他在夢裡叫我老婆，現實中卻從未開口說過這兩個字。
我沒有去追問夢的真假。
我知道，那可能只是我的潛意識在修補現實的殘缺；也可能，是我內在的某一塊，早就知道自己在他心裡的分量，只是他還沒有勇氣說出口。
而我的靈魂，就在夢裡，替他說了那句他遲遲沒說的話。
我走到窗邊，讓清晨的陽光打進來。
夢境已經過去，但我還是忍不住笑了。
沒關係。那句「我老婆」，我收下了。
就像收下一封命運寫給我自己的情書，一封，只屬於我知道我值得的那一種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