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陣山關
天未破曉,落陽宗內門的劍陣山,已泛起朦朧靈光。
這是試煉的第二關,也是最為殘酷的關卡之一。不同於心境考驗的觀心台,劍陣山以殺伐為本,由宗門上代劍修布下的靈陣組成,專為磨鍊身法、戰意與求生本能。
能走過這座山,不僅是對實力的認證,也是宗門判斷弟子是否有「守宗之能」的重要依據。參試弟子分批進入,每人一炷香時間,需穿越山體五里陣區。
在前一批弟子接連折損或重傷退場之後,陳牧名列其後踏入。
……
甫進山門,風聲驟止。
劍陣驟啟,萬劍飛光似雨,無形氣機縱橫交錯。踏入的剎那,殺意鋪天蓋地。
陳牧不退,反而一步踏前,槍身陡轉,如蓮開百葉。
第一波靈劍撞上槍芒,被彈飛斷裂。他不求快,只求穩,身形似水,步伐如槍意節奏。
劍陣中,幻影忽現。數道人形劍奴自地面竄出,手持長劍猛撲。
他神色不驚,橫槍一攔,腳下轉步借勢,連破三影,並未發一語,氣息仍如起初般穩定。
山道蜿蜒,陳牧越走越深,劍勢也由亂而聚。
靈陣開始壓縮路徑,劍光化為鎖鏈,逼迫身形往前硬闖。
他沉住氣,催動槍意第二式——「破浪」!
長槍如驚雷破空,勢開萬流。劍鎖應聲而碎,光雨飛散如雪。
此一瞬,山巒寂靜無聲,只剩陳牧微喘的呼吸。
他已走過三里劍陣,前方最後兩里,是整座山的精華所在:「劍魂問路」!
傳聞劍陣深處藏有一柄劍魂,若心志不堅、氣血不強,會被劍魂所控,反過來與人爭神奪意。
不多時,前方劍氣忽凝,如影似火。
一柄古意長劍懸於半空,無人握持,卻自轉於虛空之中,劍氣如潮,似在等待挑戰者。
陳牧止步,雙眼微闔。
「若不應戰,此試止步;若出手,恐傷神耗魂……」
但他並未遲疑太久。
長槍豎立胸前,氣機內斂至極。
「我走這條路,不是為了妥協。」
「若不屈,那便直面!」
語畢,他飛身躍起,槍勢如龍,直迎那劍魂虛影!
陣內風雷大作,靈光激盪。遠處觀陣長老面色微變:「他這小子……竟以神識硬撼劍魂?」
數息之後,劍魂震退三丈,虛影黯淡,竟主動歸位靜止。
劍陣山,安靜下來了。
陳牧落地,微喘,槍尖垂地,額上見汗。
但他,毫髮無傷。
他走出了劍陣山第二關,在眾目睽睽下,緩緩抬頭,步步走向出口。
……
「此子,非止通脈那麼簡單。」
宗主目光如炬,看著那道漸行漸遠的背影。
「心志與靈魂並修,意境已初有小成……再過不久,也許他會走得比我們想的更遠。」
章末預示:
試煉尚有最終一關「心印封臺」未開,卻已有傳言開始流傳,宗主將親臨觀試。而陳牧,也將迎來一場不僅是晉級,更關乎信念與道路抉擇的最後試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