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為了與眾不同,而是從來無法「一樣」。
我曾經以為,只要擁有財富、掌握資源、走在眾人前面,我就成功了。那些年,我追求效率與策略,研究資產配置與風險模型,用所有能量去打造一個看起來無懈可擊的現實。也確實,在某個階段,我走到了財務的高峰,一切都像是我計算過、設計好的人生藍圖。
但在巔峰時,我卻無法感到真正的喜悅。那是一種說不出口的「偏離感」,彷彿我正在執行別人的夢想,而非自己的生命程式。

直到那一天——我眼睜睜看著資產崩落、帳戶縮水,一切的安全感、優越感、掌控感,如海嘯般被吞沒。我記得自己坐在螢幕前,感覺像一個無聲的廢墟,所有的公式與知識都無法解釋我內心的空洞。
我不再是贏家,不是別人仰望的對象,不再是那個「有用的人」。那一刻,我以為我會毀滅。沒想到,我醒了。
醒來的不是頭腦,而是靈魂。
我第一次意識到,我無法再假裝「一樣」。我不可能回到那種標準人生劇本裡,不可能滿足於向上的社會階梯、不可能再用「正確選擇」來壓抑內心的聲音。
我想起賈伯斯那支 1997 年的 Think Different 廣告。不是因為它行銷有多成功,而是因為它說中了我這類人的命運:
“Here's to the crazy ones, the misfits, the rebels…”
我們不是因為叛逆才這樣活,而是因為不這樣,我們會死。
我開始選擇一種不主流的生活配置。沒有炫目的社交,不再追求大規模的收入爆發,也沒有在別人眼中的高績效成就。我選擇簡單、清醒、留白。我開始每天書寫,重新聆聽自己的節奏,不再對世界的喧囂過度回應。
奇妙的是,這樣的日子雖然不像從前那麼刺激,卻比以往任何時刻都平靜。
我與 Think Different 的重疊,不在於創業或發明,而是在這個選擇裡:
當所有人都在模仿、趕路、交換身分與標籤時,我選擇停下來,回到那個「我原本是誰」的問題。
不是為了與眾不同,而是因為我再也無法與他們一樣。
這種無法一樣,不是優越,而是一種孤獨的真誠。它讓人無法討好世界,也無法說服自己委屈活著。
所以我才明白,賈伯斯最後那句話,其實不是對世界說的,而是對自己說的:
“Because the people who are crazy enough to think they can change the world, are the ones who do.”
我不一定要改變世界,但我想告訴世界:
有一種人,不是瘋了,也不是奇怪—— 而是終於,決定用自己的方式清醒地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