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李家
『並非每個人都值得善意的對待』，這是囈語對李宇哲提過得一句話，
李宇哲聽到的當下沒有反駁，只是靜靜的等待祂的下一句話。
『身處的時代裡，擔任文化發布者職任的一群人，依照他們個人的偏好，
希望的角度與意識編輯著，他們想要呈現的世界觀或是個人觀，
接觸到這些訊息的接收者，有些時候會喜歡並且相信這些純然真善美的想法，只是依照我認識世界的角度，有些言論用現代的話來說，
那些思想是有毒的。
更有趣的是從古代到現代，音樂總是占了相當的比例，
時代的演進下音樂跟許多影像也代表了某些觀念與想法的輸出，
只是這種輸出是無差別的，明明撰寫、創作的人有他們適合的受眾，
但是卻種是做著明明懂，卻裝作不懂的行為，
就像一首廣泛受到青少年、成年人喜愛、沉迷的曲子，
未必就適合其他人，所以其實你，或說人們所在的世界是看似有規範，
實則荒謬的。』這段話是李宇哲印象深刻的一段話，
用他自己過去的故事來說，他也明白想要表達天下無不是的父母的人，
總會用各種充滿深意跟背後意涵的故事去包裝成整個世界，
但是不是每個有小孩後的男女，就會突然學會怎麼當好的父母親，
這點無論是這一世的『李宇哲』或是他自己其實都明白，
孩提時期的灌輸跟塑造，對一部分的人生，會造成很大的影響，
只是李宇哲並不知道，這個劇情並不限於他自身。
小刀會總部
坐落於TZ市西區的一棟商辦大樓，外圍一樣是住商辦混合的空間，
是T島內長期沒有規劃導致的結果，
由於過度的到處任放開發，導致後來即使有部分幾個市長想努力，
做出合適的規劃圈，往往都會因為政黨的任期交錯，
重要的建設無法接連落實，於是形成這種錯落混合的特殊風格。
高四十五層的辦公大樓裡小刀會以各種不同的身分、管道，
商租下來其中的五層，鮮少人知道，裏頭的運作究竟為何。
第二十五層占地最大的主商辦內，身穿黑色西裝外套，
臉上有一條從左臉頰痕開至嘴角刀疤的中年男子，
粗獷的外表下，同時揉合著都市雅痞的風格，
男子手裡拿著威士忌，從窗戶往外看著車水馬龍，
又一片喧囂忙碌的TZ市夜景。
搖著手裡的威士忌杯，冰塊跟玻璃互相撞擊，
發出清脆的聲響
『我聽說昨天你幹掉了至福會的一個小頭目，
我不是說過嗎，你要越少出現越好，能驅使那東西的人太少，
你是會內的重要資源，如果不是必須，你就把自己藏在暗處就好，
其他的事情就讓下面的人去做。』
坐在沙發上的桂林仔，沒有反駁的嗯了一聲，
但他心裡卻不以為然，
身形瘦弱，外表不起眼的他，
怎麼看都不是那種會讓幫派弟兄服從的人，
即使春哥指派了十來個人跟著他，
但是在他看來，那些人如同一盤散沙，
整天只想搞事多撈點錢，出些餿主意，
對他這個老大指派的小頭目，其實沒有敬意，
出生一般的他，有他自己多年來的社會經驗，
對那些人更是信不過，就連他是桂林仔的事，
他都怕被那些人發現，一個弄不好，他可能還要來一場內部清洗。
桂林仔這個稱號說來風光，但是沒看電影嗎？
人家可是一頭獨狼，就是因為那些跟他熟的人，會輕慢想取代他，
外頭的人怕他，這才安全，他的身分越神秘，越沒人知道對他來說才是保障，
可是也因此，平日裡的他沒什麼可以拿來服眾壓制那些人的手段，
總不能當那些人的面，殺幾個人出賣自己的手段吧？
對於那些信不過的人，李奕縉自己就有過不好的經驗，
否則外頭就不會有那少數一、兩個宣稱知道桂林仔是誰的人還活在世上，
那都是他心軟沒下死手給自己添的麻煩，
如今要從茫茫人海裡把他們找出來，那叫一個麻煩。
張大春是小刀會裡的三頭目，也是會內勢頭最勁的一個，
手上握著桂林仔這張牌的他，檯面上還真的沒幾個人敢跟他硬撼，
走過來坐上單人沙發椅，張大春貌似不經意地開口
『你最近身邊有沒有發生甚麼事？』
李奕縉做出一副思考的臉，接著臉上露出緩和的笑臉搖頭道
『我這邊是沒有，但我口袋裡的錢有些不夠了，
春哥你答應我殺一個會給我五十萬，現在六個人，
我才收到一百萬來萬，其實我內心壓力也是很大。』
眼裡閃過一道銳芒，張大春閉著眼靠著沙發躺下
『這不就是需要時間嗎？
那些礙我們路的人走了，接手他們的地盤也需要一點時間，
你該分到的錢，公司不會欠你，江湖兄弟講道義的，
你再給我一點時間。
對了，你媽那邊你還是一直跟她說你在機場上班嗎？
如果你突然拿了這麼大一筆錢回去，
她不會懷疑吧？』
聽出這段話背後意涵的李奕縉，收斂了笑容，
露出傻傻愣愣孝順的的表情
『不會啦，她知道我很認真工作跟存錢，那些錢，
我也不用全拿給她，看看拿多少她不會懷疑，我就拿多少給她。
我媽養我這麼久，她那一份我是一定要留給她的。』
聽出來李奕縉潛台詞的張大春哈哈一笑
『哈哈哈哈，好，我最欣賞孝順的人，錢你下個月五號來拿，
春哥答應你到時候一定把錢給你準備好，這樣你滿意了吧！』
李奕縉點點頭露出無害的笑容
『對了，春哥有件事我想跟你說，你之前安排給我的那些人，
相處起來我覺得不太適合，我先跟你通知一聲，回頭我讓他們回來，
你看看哪裡需要人，就分派過去吧。』
『怎麼這麼突然，他們做錯了甚麼嗎？』
『沒有，只是我還是習慣一個人，我做這些事，少一點人知道，
對我跟公司會比較好，我的事他們幫不上，我又常常不在，
公司的業務也是青春飯，我不想耽誤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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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樓後一直到走出商辦大樓，李奕縉的表情才恢復自然許多，
他懊惱覺得自己不該在當時應徵時把自己的個人訊息寫得那麼清楚，
媽媽跟妹妹是他心裡最柔軟的一塊，
他聽出來春哥言語裡的暗示，也為此感到似火的憤怒，
不自覺的手伸入口袋緊握那把符刀。
MD一副欺負我不是道上人的意思，去他娘的，買命錢也在欠，
甚麼下個月五號，靠，根本在拖時間，
我連下一單能不能活著回來都不知道，
可惡，我需要想一點辦法來自保。
覺得心煩意亂的李奕縉，走在商辦大道上就著閃亮的路燈拿出手機，
點開通訊軟體認準了一個卡皮巴拉的頭像點下，
幾秒鐘後對面傳來一聲女孩的驚呼
『哥你怎麼打來了，你不是在值夜班嗎？』
『剛剛下崗，想說趁時間打給妳問問情況，媽那邊沒事吧？
她能有甚麼事，我這裡有一個好消息，我FG的套房租出去了，
現在你妹多了一個包租婆的身分。』
聽出手機那頭女孩傳來得意開心的聲音
『彥彥記得，那些錢都要拿去繳房貸，不要亂花，
我這裡最近也存了一點錢，我們合力先把房貸繳清，
妳不要住那個小隔間了。』
『不行、不行！哥，我跟你講，你那邊也沒什麼錢，
你這麼大了連女朋友都沒交過，你把錢給我了，
你之後拿甚麼跟女生約會？！』
聽得出妹妹的關心，但女友這話題是他跨不去的坎，
李奕縉清清喉嚨
『哥的事妳小姑娘不要瞎操心，哥不喜歡愛慕虛榮的女生，
如果追一個女生就要花很多錢，那我一開始就不會跟她在一起。』
『欸！我只是隨口說說，你不會真有對象了吧！
從實招來唷！我們兄妹三十三年的交情，你交女友不會半點風聲都不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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