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斜斜灑進病房,落在鈴音蒼白的臉頰上。她緩緩睜開眼,眉頭微皺,像是在和某個還沒醒來的夢掙扎。視線有些渙散,但意識已逐漸回籠。她試著抬手,摸了摸額頭,低聲喃喃:「……昨晚我好像……夢到什麼了……但……怎麼想不起來了?」 她愣愣地看著天花板,好一會兒才緩緩坐起身。心裡有種說不出的空虛與焦躁。 那夢裡有聲音。兩個聲音。她肯定。一個溫柔,一個堅定;一個低語,一個激昂;一個好像在說「我是妳的什麼」,一個在抗議「他不是誰誰誰」……但這些話都像泡沫,才剛冒出來就破掉。她想努力回想那兩個人的樣子,但腦袋深處卻突然一抽痛。 她不由得皺起眉,小聲呢喃:「為什麼……我一想起他們,就會頭痛?」 她的眼神越來越迷惘,然後驀地一怔:「不對……我,好像很想……看到他們其中一個……可是……到底是誰?」 她的呼吸亂了,眼裡湧起一股不安。就像一個被關在霧裡的孩子,隱約看見遠方有個身影在等自己,可她不確定那人是牽住自己手的人,還是推開自己的人。
她按住太陽穴,用力地閉上眼睛,但夢裡的片段卻沒有因為她的努力而更清晰,反而變得更加模糊——那種模糊,不是來自記憶,而像是內心不敢面對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