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的貓窩在沙發上打哈欠,一臉「風?哪有風」的驕傲;而街上的貓,還在舔濕掉的毛,把塌掉的紙箱當臨時庇護所。
一場颱風,讓差距暴露得像貓爪下的血線——
家貓怕打雷,會有人抱; 街貓怕打雷,只能自己跑。
我們都愛貓,但不是每隻貓都能被愛得安全。
有些貓從出生那天開始,就必須學會在風雨裡活下來,才有資格活到被人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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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停了,雨也歇了。
「我昨天晚上窗戶差點破掉欸!那個人類還想用拖把撐住窗戶,超智障的!」
阿菊蹲在陽台邊,背對著風乾還沒完全褪去的紗窗,嘴巴沒停。她的尾巴左右掃著,踩得咚咚響,耳朵一邊歪著,一邊還轉來轉去像在聽別人家講什麼。
她的毛還有點膨,像天氣預報的警示圖。
「你是說,她那邊還想洗衣服?」銀耳窩在書櫃上,眼神跟空氣一樣乾。牠沒正眼看誰,只用下巴輕點了點窗外那片還殘留雨痕的玻璃。「他們腦袋裝雨吧。」
雪球跳上沙發靠墊,優雅地用後腳蹭著自己耳後,動作慢得像一場自導自演。「我夢到一隻狗,牠用風變成氣球把我捲走欸~然後我一直飛一直飛,還看到你們全部在地上變紙片~」
「夠了。」波斯王從鞋櫃上起身,前爪壓在報紙上發出細響。牠沒回應笑話,只輕輕甩尾,彷彿一位準備召開會議的老長官。「我們來談正事:今天早餐延後,而且——沙發濕了。」
他話音剛落,窗外滴下一粒水,打在窗框,啪一聲響。
阿菊皺起臉:「是怎樣啦,這地板乾不完欸,叫人類拿毛巾啊!」
她轉頭時不小心瞥見窗外,角落有幾片紙箱翻倒、排水孔邊卡著塑膠袋。然後她忽然問:「欸,外面那些流浪的,你說他們昨天有地方躲嗎?」
銀耳沒馬上回答,過了一秒才冷冷丟下一句:「有本事活下來的,總會找到縫。」
雪球舔著腳指間的毛,頭也不抬地補刀:「可是我夢到有人沒回來欸,是不是……真的有人……不見了?」
窗內的空氣停了一下。
沒貓接話,沒有人發出聲音。
只有玻璃窗上映出幾個圓圓的貓臉,朦朧得像從另一個世界看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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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胡渣蹲坐在排水口邊。他的背毛貼著牆面,尾巴輕勾住自己腳踝。他沒睡,也沒叫,只是像石頭一樣,守在那個從來不關緊的圍牆門口。
賓士窩在一個半濕紙箱裡,睡眠淺得像沒進去。他的後腿偶爾抽動,耳尖一縮,像夢裡還在跑。
阿虎繞過香灰桶第三圈,腳步像是計算過的圓。他不急,也不喊,只在走完一整圈之後才躺下,側身,頭朝牆外,像在等一個本該出現的影子。
風停了,陽光開始照進廟埕。
只有人類的電視聲開始響了,裡面說:「今日氣象:風雨已過,氣溫回升,請民眾注意補水。」
沒人說,那些沒被數到名字的生物,是不是也該有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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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耳說:夢裡會飛的是狗,活著躺回來的才是貓。
創作來源聲明:
AI與一張嘴
This is not ChatGPT content. This is me and a very noisy AI. Respect th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