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這篇時,正是琅琅原創大賞決賽結果公布的第二天,而小說也止步於入圍。我也明白,比賽這件事,本來就有輸有贏,得失心不要太重。但唯有自己親身經歷過,才明白之前安慰別人的話,原來如此不負責任。當時的我,根本不懂,那份失落感的重量。
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幸運的。今年以前沒寫過小說、與校刊社絕緣、也不是動漫迷或同人圈,連巴姆哈特和噗浪是不一樣的,都搞不清楚。去年開始接觸寫作,便投稿上了聯合報(不是那種很文學很難投的副刊,是繽紛版剛好有每月徵文,但也足夠我這個鄉巴佬沾沾自喜一陣子)。
今年先是寫了一篇故宮徵文的短篇小說,但沒上。然後就寫了《媒有理想情人》。第一次寫長篇的我,發現這居然是一件這麼不容易的事。寫到一半才發現,原來要寫到結局,是一件困難的事。因為想寫的東西都寫完了,後面自然就興趣缺缺。我當時覺得自己糟透了,寫得好不好不知道,怎麼連寫完都做不到呢?就像在賽跑,即使跑不動,至少也慢吞吞走到終點吧?
當時解救我的,是網路上別人的分享,讓我知道原來很多人一開始也遇到這個問題,我沒有自己想像的糟糕。後來又看到鬱兔的《嘿!聽說妳在鬼島當作家》系列文章,彷彿剛踏進神秘大地,找到一張古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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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便一提,太宰治卡稿、被退稿這件事也讓我覺得療癒(((喂,這樣說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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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之自然,還諸於大地。我相信,某一天,某處,也許也會有個人,和當時的自己一樣,上網搜尋著同樣的困境。我沒有東西可以教學,但有一顆真心可以分享。希望能夠裨益和我一樣,隻身闖入叢林的人。(現在因為參加比賽的關係,終於有認識其他人了!格友和脆上的都是,真的很開心與感謝)
除此之外,我也發現,剛開始寫的時候,和寫完的時候,以及參加比賽的時候,參加完的時候,都是不同的心情與風景,看事情的角度也會改變。記錄下來,回頭看,會有種姨母笑的感覺(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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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因為自己起步太幸運,不曾遇過什麼坎,又或者因為自己寫作也沒有什麼目標志向。所以覺得這次真的算很努力了,從寫作到比賽,在時間的壓力下,一個個坎咬牙奮鬥。我太習慣做有所回報的事,所以誤以為汗水都該化成米粒。卻忘記,比賽的本質。
我遇見其他的選手,聽了別人奮鬥的故事,才發現別人也同樣努力,而且好久。他們的背影像巨人,像戰士,我無法想像,大家如何在稀薄的空氣中奔跑這麼久?我因為開場的順利,以為自己有天賦,但看著這些奮鬥努力的人,我覺得自己沒有。
我還無法理解,是一份怎樣的心情,才能持續不輟寫小說?
從小到現在,我有個習慣,會躺在床上幻想故事給自己聽,約莫是床頭故事DIY的概念。我通常就想自己喜歡的片段,自爽自嗨。因為有比賽,我開始寫,除了自己喜歡的片段,還要雕塑角色,鋪陳前面,完成後續,形成完整的故事。
這麼樣勞心勞力的事,到底是一份怎樣的心情,才會把它從自己的腦袋搬出來,和大家分享?更別提很多作者還會努力幫作品宣傳。在別人下班回家點開Netflix的時候,他/她點開了Word;在別人搶連假機票時,他們搶時間屯文。這件事很多人不是做一次兩次,而是幾年!
當我還在心裡惦量著投資報酬率的時候,許多人已經吶喊著衝向下一場比賽。別忘了,今天只是放榜的第二天。這群勇士是金剛不壞之身嗎?經歷了這次,我對所有創作者都帶著更深刻的尊敬之情。無論小說看了沒,只要被大數據推播到,先贊再說。
至於我自己,也許之後也能找到讓自己持續奔跑的理由?如同我在連載創作過程的分享一般。畢竟今天只是第二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