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爾加河的愛戀（五）

第五章 勞動使人自由 天色微亮，空氣中還殘留著昨日戰火的氣息。君特率領一眾師長和參謀們，踏上了前往勞改營的視察之路。娜塔莎身上穿著一襲華美的洋裝，靜靜地坐在君特的元帥專車裡。車輛由一名德軍勤務兵駕駛，蘇菲和瑪格莉婭則坐在副駕和後座。蘇菲和瑪格莉婭不時地低聲交談，目光時不時地掃過娜塔莎，言語間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 車隊行駛至一處村莊時，突然被一群手無寸鐵的居民攔下。他們神情激動，指著車隊高聲喊冤。君特示意車隊停下，他的輔導長沃爾沃夫立刻下車，與居民們交涉。「大家別慌，我們是德軍，有什麼委屈儘管說。」沃爾沃夫的語氣溫和而堅定。 一名老婦人哭訴著，幾名蘇軍士兵不僅搶走了她家的糧食，還強姦了她的女兒。另一名中年男子則指認出幾名躲在人群中的游擊隊員和強盜，他們在戰亂中趁火打劫，無惡不作。居民們七嘴八舌地將所有委屈傾瀉而出。 「司令官，怎麼辦？」第一野戰步兵師長華瑟面色凝重地問道。他的弟弟，第二野戰步兵師長科勒也接著說：「不能任由這些宵小之輩為非作歹，這會影響我們軍隊的聲譽。」 君特沒有說話，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他轉頭對參謀總長庫爾特說道：「庫爾特，就地開辦戰地法庭，請畢爾團長擔任法官。」 庫爾特點頭稱是，立刻下達命令。第一裝甲師師長霍夫曼的團長畢爾立刻出列。他身穿軍服，威嚴肅穆，站在村民面前。「我是德軍團長畢爾，現在這裡就是法庭！」他的聲音洪亮，震懾了所有人。 畢爾先是將被居民指認出的幾名強盜、游擊隊員、殺人犯和強姦犯交給黨衛軍處理。骷髏師長舒爾茨冷酷地看著他們，沉聲道：「這些人渣，交給我們。」說罷，幾名黨衛軍士兵將這些人吊死在一旁的樹上，以儆效尤。 「至於被蘇軍徵用的物資，德軍會按原價補償。」畢爾接著宣布。一名德軍軍需官拿出一份清單，上面詳細記錄了被徵用的物資價格。瑪格莉婭親自下車，指揮士兵們從後勤車上搬下麵包、罐頭、軍用物資等，按照清單上的價格一一補償給居民。瑪格莉婭的聲音雖冷淡，但動作卻果斷，蘇菲在一旁監督，確保補償過程公正。 「我的麵粉和肉被他們搶走了！」一名居民指著一個畏縮的蘇軍士兵哭喊。 畢爾點頭，讓士兵將那名蘇軍士兵押到他面前。「你，因為盜竊將被德軍先補償給這位居民，然後你會用雙倍的勞動來償還這筆債務！」畢爾當眾宣布。 公審的過程震驚了所有居民。他們看到德軍不僅沒有像蘇軍那樣橫行霸道，反而替他們伸冤，懲治惡徒。居民們紛紛感激涕零，高聲讚美著君特一行人。「感謝仁慈的將軍！感謝德意志！」他們甚至主動向德軍提供情報，並表示願意加入德軍一同作戰。 君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他轉頭看向車內的娜塔莎，她的表情複雜。 娜塔莎心裡話：他們真的只是為了作秀嗎？可這一切看起來又如此真實。德軍竟然會為了普通居民而開辦戰地法庭，這在蘇軍是不可想像的。他們公開處決罪犯，用物資補償居民，甚至讓蘇軍戰俘勞動償債。這難道就是他們所謂的「新秩序」？這一切都顛覆了我對他們的認知。我曾經以為他們是殘暴的侵略者，可眼前的景象卻讓我開始懷疑。這一切，又讓我想起他曾經的樣子……難道，他從來沒有變過？ 勞改營的景象 車隊繼續前行，最終抵達了勞改營。勞改營的入口處，赫然矗立著一塊巨大的木牌，上面用德語和俄語寫著兩行醒目的標語：「Arbeit macht frei」（勞動使人自由）和「Arbeit macht reich」（勞動使人富有）。 「這標語，真是諷刺。」警衛旗隊師長貝克低聲對身旁的維京師長阿芙烈說道。 阿芙烈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諷刺？我倒覺得這是真理。只要他們好好勞動，最終確實能獲得自由和財富。」 君特沒有理會他們的對話，他牽著蘇菲的手，率先走下車。娜塔莎則跟在後面，她的目光在四周打量著。 「這地方，比我想像的要乾淨多了。」格拉姆對霍夫曼說道。「而且你看，那些勞犯，雖然瘦弱，但精神狀態還不錯。」 勞改營裡，數千名勞犯正在進行著各種勞動，有修築道路的，有開採礦石的，有搭建房屋的。他們穿著統一的灰色囚服，在德軍士兵的監督下有條不紊地工作。君特和他的隨從們在勞改營中巡視，不時與營長交談，詢問勞動進度和勞犯情況。 當君特一行人經過一個勞動區時，幾名勞犯突然停下了手中的活，對著君特身旁的娜塔莎破口大罵。 娜塔莎心裡話：他們的咒罵聲，彷彿穿透了時空，與我記憶中的聲音重疊。 （回憶開始） 她想起了國中時的補習班，她和君特同班。那個總是默默跟在她身後，傻氣地為她買早餐、送禮物的少年。她將他的好意視為理所當然，甚至不屑一顧。他追了她五年，可她從未給過他好臉色。她回憶起國二下學期國中選舉前夕，她在全班同學面前，對他進行了最殘酷的羞辱。 「君特，你給我聽著，哪怕全世界男人死光了，世界毀滅了！太陽從西邊升起，我娜塔莎都不會愛上你！更別說喜歡你了！你給我有多遠滾多遠，噁男！」 （回憶結束） 娜塔莎心裡話：這句話，猶如三馬同槽，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尖刀，深深刺入他的心臟。我甚至還記得，第二天看到他時，他的眼角依然有未乾的淚痕。而我，當時卻只感到一種勝利的快感。現在，我站在這裡，聽著勞犯們的咒罵，心中湧起一股巨大的慚愧。我曾對他造成的傷害，遠比這些勞犯對我的咒罵更深。這三個月來，他非但沒有虐待我，還錦衣玉食的好生照顧我。我甚至能一個人在一個旅的護衛下，在德軍大後方出去遊山玩水，逛街，甚至釣魚。如此恩典，與我之前對他的所作所為形成了巨大的反差。這份恩情，讓我感到無地自容。我曾經以為他會狠狠地報復我，可他卻用這種方式來讓我感到羞愧，讓我明白我曾經是多麼的冷酷無情。 一名德軍士兵見狀，一個箭步上前，抬手就是一個響亮的耳光，直接將一名辱罵最兇的勞犯打倒在地。 「閉嘴！她們是司令官的貴客！誰再敢出言不遜，就地槍決！」士兵的聲音冷冽而充滿殺氣。 「娜塔莎，看吧。」蘇菲走到她身旁，語氣中帶著一絲輕蔑，「這就是妳曾經的部下，連自己的尊嚴都不要了，不過是一群可憐蟲罷了。」 瑪格莉婭也冷冷地瞥了那群勞犯一眼，然後看向娜塔莎，眼中充滿了不屑：「他們連當寵物都不配。」 君特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這一切。他的目光落在娜塔莎的身上，彷彿在觀察她的反應。 娜塔莎心裡話：他在看我，他一直在看我。他想看到我的痛苦，我的掙扎，我的恐懼。他想讓我明白，我在這裡有多麼無助。他想讓我明白，只有他，才能保護我。他用這種方式，在宣告他的主權。他不是在報復，而是在馴服。他要讓我心甘情願地成為他的戰利品，他的寵物。 君特看著娜塔莎那複雜的眼神，嘴角浮現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他知道，這一切，都才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