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戶政事務所,位於一座市場的4樓,要上電梯前,他跟我說 : 憋尿好久,要上廁所,我叫他等著,在市場尋找,然後問了一位賣服飾的婦女,在帶他去上廁所的路上,發現他好幾次走不穩,因為雨傘撐著地面磁磚會打滑。
出電梯,進入戶政事務所,先讓他辦好戶口名簿補發,為了不因錯漏而往返奔波,我詢問戶政人員 : 遊民該怎麼申請低收與殘障補助,他說 : 戶籍想移過去,要先有固定住處,必須是自己的住家或租屋,我暗自覺得不妙,這一關他很難過去...
戶政人員服務很週到,幫他備妥文件,用螢光筆標記重點,還解釋該怎麼辦理,離開前他忘了拿戶口名簿與文件,我拿起給他,出戶政事務所,他又再次感謝我。
下樓,因為早上只吃了根香蕉就急著出門,我覺得肚子有點餓,跟他說 : 我要吃飯,要不要一起吃? 他說 : 好。進入市場,我跟他說,你有錢嗎 ? 他搖頭說沒有,我說 : 你自己點,我幫你付錢,然後他說現在不餓,要外帶回三重,我給了他100元,自己買個素水煎包先果腹。
有段奇妙的插曲,我站在一家店前,吃著水煎包,等李先生買好水餃,背後傳來一位女士的聲音說 : 你要不要買衣服 ? 回頭一看是賣幼兒服飾的,我說這尺寸太小我穿不下,她說我這邊有賣XL的,你可以穿,然後轉身離去,我走開後,想一想覺得不好意思,可能擋到人家店面了,人家來暗示離開,於是乾脆回頭找她,要跟她買一件,卻找不到她...
等計程車的時候,我內心各種盤算,心想是不能一趟就解決了,而且我樂團的歌還沒準備好,於是跟他說 : 今天辦不完,我下午有事,而且你要先有地方住,才能辦戶籍,先回三重就好,不曉得是口誤,還是他又記錯了,他說 :【王】先生,謝謝,我會等你的消息。
上了車,他低頭看椅背下方司機的名字,似乎是想找話題,但是這次他沒攀談了,也許是因為剛才來時搭車,我全程不發一語,他不好意思了,又或者這位司機看起來沒那麼友善,我總覺得閒聊浪費時間,尤其老是要重複那些話題,還言不及義...
在車上,我再問一次他,有沒有兒女 ? 是不是戶口只有自己一個人? 他說 : 沒錯,接下來車內就沒人說話了,下車,我跟他說 : 我會去查清楚,看怎麼處理,他又說了一次:等你的消息,我說 :好。
走沒幾步,依稀聽到他說話的聲音,我回頭走過去問 : 發生甚麼事 ? 他說 : 水餃放車上了,我問說 : 你有錢到便利商店買午餐嗎? 他說 : 有(剛剛在市場不是說沒有嗎?),我走開,遠遠看他走進全家,想確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