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C/霸凌情節請斟酌/一切皆為劇情需要,和現實並無關聯⚠️
🚨不喜者勿入,內容純屬虛構,勿上升至真人
首爾又下雨了。
李知勳狼狽的站起,他遍體鱗傷,嘴角還掛著瘀血。
大雨狠狠地沖刷在他的傷口上,他咬著牙踉蹌的一步一步往校門口走。
他不想讓任何人看到他現在的樣子。
「你怎麼有臉活在這世界上啊?死同性戀。」刺耳的聲音在知勳的腦海裏迴盪著。
他停下腳步抬起頭看向天空,任由雨水肆虐的淋著他。
「我⋯⋯為什麼⋯⋯要活在這世上?」他滯空的眼神凝視著天色朦朧的天空,雨滴拍打在臉上,他睫毛輕顫。
那具瘦小的身體被破爛衣物包裹著,像一個被遺棄的影子。他的童年曾是溫暖的——直到十歲那場奪走爺爺奶奶的車禍。
從那之後,他成了親戚間推來搡去的負擔。最後落到二阿姨家,雖然和他們一家不親近,但至少有飯吃、有床睡。他很知足,也很安靜,他時常在房間裡寫日記,把世界隔在紙頁之外。
然而,那本日記被同學翻開——藏得最深的秘密赤裸地曝曬在陽光下,他瞬間成了學校間最令人作嘔的笑柄。
他被唾棄、被嘲笑、被異樣的目光牢牢釘在原地。
知勳的傷口滲著血,好痛,但不及他的心痛。
每晚,他都用眼淚寫成句子,在日記本上寫上那些令人痛徹心扉的經歷,他好想死,但他知道他死了會給二阿姨一家造成很大的困擾,所以他只能殘破不堪的繼續前行。
知勳緩緩閉上眼,呆呆地站在原地,將自己的全身浸在這場雨當中⋯⋯
🌧️
「權順榮,你還要練多久?」夫勝寛將自己的柔道服折好收進柔道袋裡。
權順榮做完最後幾個基本步法後,轉頭看向勝寛:「練到這樣就好。」
「你幫我收一下。」權順榮看了看勝寛。
「我才不要。」
「我幫你買明天的點心。」
「收到了!社長!衣服給我吧。」
權順榮笑了笑後便將黑帶解綁,脫下柔道服交給勝寛,自己則是去清理器材。
「你要吃什麼?」
「恩⋯⋯你買什麼我吃什麼。」
「真的啊?」
「騙你的,我想一下。」勝寛仔細地將順榮的衣服收好,他背起兩個人的袋子,咻的站起身。
「臭小孩。」
「你也才比我大一屆而已。」
勝寛平時討喜的個性讓他即使在學長弟制很嚴重的柔道社也能大受歡迎。他特別黏順榮哥,因為他是唯一一個不會因為年紀就擺架勢的學長。
順榮清理好東西後,就徑直走向勝寛:「給我吧。」
橘子直接將兩個袋子丟給權順榮,然後調皮地邊說著:「謝啦!」邊快速跑出教室。
「夫勝寛!你給我回來!」
「嘿嘿。」勝寛雖然面帶微笑的走回教室,但手卻尷尬地摸了摸後頸,顯然,他也會怕權順榮生氣。
兩人並肩走出教室,窗戶將窗外的喧囂隔絕起來,走廊內只聽得見細微的雨聲。首爾最近很常下雨,雨季的濕黏感讓權順榮很不舒服,鼻腔總是充斥著濕氣。
「哥,要幫你拿雨傘嗎?」夫勝寛問道,他是個貼心的孩子。
「不用了,我自己有。」
「欸,雨下得好大。」兩人走下樓梯。
「你有帶傘嗎?」權順榮扭頭看了看身旁的橘子。
夫勝寛搖了搖頭:「我以為今天不會下雨。」
「笨蛋,那你跟我一起撐好了。」
「啊⋯⋯謝謝⋯⋯」
「那明天的點心就不用買了吧?」順榮挑了挑眉,內心算盤的聲音打得很響。
「那我淋雨好了。」
「臭小子。」
「欸雨下得真的很大啦!」
「正合你意,你不是要淋雨?」
他們遠遠地就看見大門口的細微亮光,雨聲在此時擴大,雜進了兩人的耳中。
「欸⋯⋯」勝寛拉了拉權順榮的衣袖。
「幹嘛?」
「那裡是不是有一個人?」
權順榮順著夫勝寛的目光仔細地看向校門。
不好了——
兩個人全速奔向教學樓門口,一個弱小的軀體倒在雨中,全身浸在雨水裡,像是個破舊的布娃娃。
他們衝進雨裡,連傘都沒有撐。
「你聽到聲音嗎?」夫勝寛扶起倒在地上的軀體,他全身冷冰冰的,嘴脣泛白,校服破爛但仍可以看出是和他們同校的人。
「是我們學校的。」權順榮的聲音傳過雨聲,隨後輕輕的翻了翻他的校服。
「怎麼沒有名牌?」
喀噠——一個金色的牌子從他的校服內裏掉了出來。
「哥,名牌掉在地上了。」夫勝寛一邊提醒,一邊把他緊緊摟進懷裡。他察覺到對方已經失溫,於是主動把自己的體溫傳遞過去,只想讓他能夠變得溫暖些。
李知勳——三個字刻在名牌上頭。
「他叫李知勳。」權順榮說道。
「我沒聽過他的名字。」
「我也沒聽過。」
「他的身上怎麼了⋯⋯好多傷口⋯⋯」權順榮心疼的看了看知勳。
「我們現在要怎麼辦?」
「保健室的燈還亮著嗎?」
「我們剛剛經過的時候,好像⋯⋯關了?」
「柔道教室呢?」夫勝寛語氣焦急。
「可以嗎?」他看向低頭思考的順榮哥。
「不可以也要可以,先把他帶到不會淋雨的地方,我去找老師,崔教練應該還沒回去,你在這裡陪他。」權順榮做好了決定,兩人點頭對視後,便開始行動了起來。
勝寛輕輕的挪動他的身體,然後將他帶進教學樓裡,礙於柔道教室在三樓,加上對方的傷勢不輕,他決定就待在門口,反正已經放學了,也不會有人經過。
而權順榮幾乎是用衝的跑到辦公室。
砰——辦公室的門被他猛得打開,所有還在加班待命的教職員們都扭頭往順榮的方向看,而順榮只是看向崔教練,然後氣喘呼呼的道:「崔教練⋯⋯有⋯⋯有⋯⋯有人昏倒了!」
崔勝哲原本還在弄著下個月要比賽的資料,聽聞此事他立馬站起來走向順榮:「在哪裡?」
「走這裡!」
🌧️
知勳緩緩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一位不認識的男孩的懷裡。
「啊⋯⋯你醒了啊?」勝寛眨了眨大眼。
「你是誰?」李知勳立馬爬起來,帶著警覺的問。
「我⋯⋯我剛剛看到你倒在外面,很擔心你,你還好嗎?」
「不⋯⋯不用你管⋯⋯」
他偏開了視線,避開夫勝寛的注視。那份關心,他承受不起——他不需要憐憫,也不需要誰伸手,因為只要對上那樣的目光,他就會被無聲的提醒:自己有多麼可憐。
但李知勳最怕的不是這個,而是在受到溫暖的那個瞬間,眼淚就會不爭氣的流下,他不想讓任何人發現他其實很無助,他也不想麻煩身邊的所有人,所以——他只好掩飾起自己的情緒、自己的無力,藏好自己的淚水,裝作無所謂的樣子來包裝自己,即便自己早已千瘡百孔。
「啊!對不起!你還好嗎?怎麼辦?」但當對方的聲音再次傳來,他才驚覺,眼前的視線怎麼樣都無法清晰起來了。
遠處傳來陣陣的腳步聲,是權順榮和崔教練。
夫勝寛像是抓到救命稻草般,不斷向前來的權順榮使眼神,用口型跟他說:「他哭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位同學,你還好嗎?」崔教練俯下身,看著縮在一起的李知勳。
「別哭、別哭,你還好嗎?願意談談嗎?」
李知勳的情緒如潮水般湧出,他無法組織完整的話語,啜泣聲充斥著整個環境,但他還是搖了搖頭。
他怕這樣的善意會在對方知道自己的秘密後就此瓦解。
「不⋯⋯不用⋯⋯我⋯⋯自己可以⋯⋯」他踉蹌地站起。
「但你身上都是傷,要不要幫你處理一下?」權順榮開口了,他不敢想那樣的傷會有多痛,他也不敢想他倒在雨中多久了,雖然不清楚為什麼對方會變成這樣,但他眼底仍盈滿著心疼。
李知勳則是愣了一下,然後呆呆地注視著地上。
「知勳,如果現在不想開口也沒關係,但身上的傷很要緊,我們可以幫你先處理。」崔教練剛剛在和順榮過來的途中得知了他的名字。
就在腦袋還在思考時,他卻不自覺地點了點頭。
或許,他已經不想再裝作很堅強的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