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散去,世界猛然安靜。
Bonnie被緊緊摟在懷裡,感受到Emi冷冽卻顫抖的氣息。她們落在一處廢棄鐘樓裡,牆壁殘破,唯有血月的光透過裂縫灑下。
Bonnie的手顫抖著,想推開,卻被更用力地抱住。「不要動。」Emi的聲音低啞,帶著隱忍的痛苦。
Bonnie抬頭,才發現她肩口的血口還在流,卻沒有癒合。
「妳受傷了!」
Emi冷笑,卻眼神暗沉。
「只是小傷……真正危險的,是妳。」
她的呼吸漸漸沉重,瞳孔閃爍著紅光,尖牙若隱若現。
Bonnie意識到,她正在強忍吸血的衝動。
空氣瞬間緊繃。
Bonnie顫聲低語:「……那就咬吧。」
Emi瞳孔猛然一縮:「妳知道妳在說什麼嗎?」
Bonnie眼神卻出奇堅定:「如果那能讓妳活下來……我願意。」
下一秒,Emi猛地將她壓在牆壁上,額頭抵著她,呼吸灼熱,尖牙距離頸側只有一線之隔。
她的聲音顫抖,帶著無法克制的痛苦:「別逼我……我怕,這一口下去,我就再也放不開妳了。」
Bonnie心口狂跳,卻抬手輕輕覆上她的臉:「……那就別放開。」
血月光下,兩人的距離只剩心跳的聲音。
另一邊,街道被血月照得如同戰場。
Film氣喘吁吁地站著,仍難以平復心跳,Namtan緊握長弓,眼神冷到幾乎能刺穿她。
「妳知道自己剛剛做了什麼嗎?」Namtan咬牙,聲音顫抖,「妳放水,差點讓整個小隊陷入危險!」
Film抿著唇,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我只是……不想看她死。」
Namtan瞳孔一震,呼吸瞬間滯住,胸口那股早已壓抑多年的酸意,在這一刻徹底炸開。
「……所以妳寧願背叛我?」她聲音低啞,帶著受傷。
Film愣住,眼眶泛紅,忍不住回問:「那妳呢?妳一次次護著我、替我擋箭,到底是為了任務,還是……因為在乎我?」話音落下,兩人對視。
夜風呼嘯,卻無法吹散這份緊張。
Namtan的手顫了一下,終於沒能拉弓,而是沉默地移開視線。
Film的心跳急促,卻在那一瞬間,隱隱明白了——
原來她最在乎的答案,不是Bonnie,而是眼前這個人。
鐘樓內,空氣灼熱得像要燃燒。
Emi額頭抵著Bonnie的肩,呼吸急促而灼熱,細碎的氣息打在她的鎖骨間,尖牙貼著肌膚,冰冷卻帶著危險的顫動,只要再往前一分,就能刺破那層薄薄的防線,血液的氣息像潮水般湧上,衝擊著她僅存的理智。
她指尖死死抓住Bonnie的手臂,青筋繃起,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喉間低沉的吼聲帶著壓抑的痛苦,像猛獸被困在牢籠裡掙扎。她的額角滲出冷汗,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與心底翻湧的渴望搏命抗衡。
Bonnie心跳加速,卻沒有退縮。她抬手輕輕摟住Emi的背,聲音低卻篤定:「如果命運說我們不能相愛,那就由我們自己去改寫。」
Emi猛然抬眼,紅光在瞳孔深處翻湧:「妳知道這代表什麼嗎?妳會失去人類的安穩,失去妳所有的生活。」
Bonnie迎上她的目光,眼神沒有動搖:「可是如果失去妳,那一切都沒有意義。」這句話像利刃,刺穿了Emi心口最深處的孤寂。
下一刻,她沒有咬下去,而是將尖牙狠狠咬進自己的唇。血液沿著唇角流下,她卻壓低聲音,將額頭貼在Bonnie的眉心。
「好。」她聲音顫抖卻堅決。
「在這血月之下,我以吸血鬼王子的名義起誓——這一生,只屬於妳。」
Bonnie的眼淚終於滑落。她顫聲回應:「那我也以守護者的名義起誓——不論黑夜還是黎明,我都不會放開妳。」
血月光芒灑下,兩人仿佛被鎖在同一場宿命的誓言裡,冷冽與柔軟、王子與守護者,在這一刻真正交心。
另一邊,聖殿獵人的增援已經逼近。
Namtan與Film被迫潛伏在廢墟之間,等待時機撤退,忽然,一群低階吸血鬼竄出,張牙舞爪撲來。
Namtan迅速拔劍,冷聲道:「背靠背!」
Film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已被她拉到身後。
兩人肩膀緊緊貼合,心跳在混亂中同頻。
弩箭與長劍同時揮出,寒光與火花交錯,鮮血濺在臉頰上。
Film咬牙,驟然替Namtan擋下側翼的一擊,肩口中箭,血流不止,「啊——!」
Namtan瞳孔驟縮,瞬間反手劈開敵人,怒吼聲幾乎失控:「妳瘋了嗎?!」
Film咬著牙,卻露出一抹苦笑:「妳不是一直說……獵人不能心軟嗎?」
她的聲音顫抖卻堅定,「可對妳,我沒辦法。」
Namtan心頭一震,動作頓住,劍尖顫抖。
她看著Film被血染紅的肩口,心口那道冰封的牆轟然裂開,怒火、心疼、混亂,全都化作一個衝動——
她一把將Film摟進懷裡,聲音壓得顫抖:「笨蛋……誰准妳替我擋箭的?」
Film呼吸急促,眼淚在血光中閃爍,卻低聲呢喃:「因為我不想失去妳。」
短短一句話,卻比任何箭矢都更銳利地刺進Namtan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