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宴上,我的未婚夫宣布要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還拿著我買的戒指送給她。
lmao,我就是給狗都不給她。
1
今天是我和丁彥明訂婚的日子。
為了這一天,我足足籌備了兩個月,從場地到宴席再到鮮花的擺放都親力親為,就是不希望有一點紕漏。
但沒想到,最大的紕漏竟然是我的未婚夫—丁彥明!
我看著他穿著我買給他的西裝和另一個女人牽手走進來。
我壓下心中的怒火堆起一臉笑:「去接你妹妹怎麼用那麼久啊,大家都等急了。」
丁彥明卻不理我搭好的台階,貼近我耳邊說:「你可真能忍啊,林雲。」
說完就大聲喊道:「站在我身邊的這位戚雲蘇,才是我最愛也是最想娶的女人。」
說著,就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戒指盒,拿出那枚我買的戒指,戴到她的無名指上,單膝跪地。
「雲蘇,你願意嫁給我嗎?」
戚雲蘇臉上露出幸福的表情,摀著胸口點頭。
給你臉了是不?
借我的場地用我的戒指求婚,你可真行啊你。
賓客一片嘩然,時不時傳來竊竊私語。今天到場的賓客,除了我的同學朋友們,其餘的都是跟我媽有生意往來的。
我今天大擺特擺,就是為了告訴他們,林氏集團沒了我媽,照樣可以更好,斷了他們想乘我媽不在拿捏我的想法。
這是我的戰場,更是我媽的戰場。
可丁彥明那傻逼把一切都毀了,羞辱了我更是羞辱了林氏集團。
階梯給過你一次就不會給你第二次,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
我伸手「啪」就甩手他的臉,他摀著臉不敢置信地看著我,邊上的小白花柔弱得驚叫了一聲。
沒用的東西。
我揉了揉用盡全力的手,理了理額前的碎髮:「非常感謝大家能在百忙之中抽空參加我們林氏集團四十週年的大生日,一切照舊,希望大家吃的開心。」
我拍拍手,立刻有布條從天而降,布條上寫著:喜迎林氏四十週年,願林氏集團越來越好。
我看著橫幅心下感概,本來這個流程是打算取消了,怕丁彥明不開心,是溫姨建議保留的,她說,在你的訂婚宴上讓你媽媽也有點參與感。
溫姨是我媽最得力的下屬,也是對我最親的,她膝下無子,就把我當親生女兒一樣對待。
所以,真的像溫姨說的,媽媽,是你在幫我嗎?
安妥好了賓客,我叫來了溫姨:「溫姨,麻煩你幫我把送給他的房子和車子都拿回來。」
「把他名下的銀行卡都凍結掉。」
溫姨點了點頭:「我會處理好這一切。」
丁彥明憤恨地盯著我止不住的大喊:「林雲,你什麼意思你!這些東西都是你送給我的,你怎麼可以拿回去!」
我冷冷的看著他:「我能送出去,當然也能收回來。」
我越過他走到戚雲蘇邊上,伸手就把戒指薅了下來。
是我的尺寸,跟她不符,因此很容易就拿下來了。
她尖叫:「你幹什麼!這是彥明哥哥送給我的。」
我笑了:「他買得起那麼貴的戒指?」
她跑到丁彥明身邊告狀,楚楚可憐:「哥哥,都怪我沒有保護好你送我的東西。」
這人怎麼看怎麼討厭。
丁彥明立刻就怒氣沖沖:「還給我,這是我求婚用的。」
我懶得理他,隨即我叫來保全:「把這對狗男女丟出去。」
「住手!」
我盯著我爸,這個從這場鬧劇開始就一言不發的人。
「爸,這點小事我會處理。」
「你會處理?你都要把你妹妹趕出家門了!」
那朵小白花也適時地開口:「姊姊。」
泫然欲泣,好不惹人憐惜。
我感到一陣頭疼,那邊爆炸性言論還在繼續:「雲蘇是我和你媽流落在外的女兒。」
丁彥明也在那邊猖獗的大笑:「林雲,可不只有你是林氏集團的千金。」
他們這是要把我的臉狠狠的往地下踩!
我深吸一口氣不能自己先亂了陣腳,和溫姨對視了一眼,她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各位不好意思,有點私事要處理。下次再重新宴請各位。」
大家都陸陸續續走掉了。
送走了賓客,溫姨走到了我身邊,輕輕握住我的手,我反握回去:「做個DNA 吧。」
他們沒有異議,我一通電話,家庭醫生立刻趕了過來,取走了我爸和戚雲甦的毛髮。
大家都百無聊賴幹等著,只有丁彥明時不時衝我叫囂著:「林雲,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我當初怎麼會看中這麼個傻逼玩意兒。
我第一次見到他,是在蛋糕店。
他在做兼職。
這個蛋糕店附近是幼兒園,因此有很多媽媽會帶著孩子來這裡。
小孩皮不聽話,總是跑去打擾他。
他也不鬧,只是笑笑,氣急了也只是抹點奶油在小朋友臉上。
小朋友被他逗得咯咯直笑,他繫著圍裙溫柔的笑著。
我進去拿給媽媽買的蛋糕,就看到了這一面。
一晃眼,我就把整間蛋糕店買了下來。
物是人非。
當初打工做兼職的男生已經變成惡龍了。
我抬眼瞪了他一下,卻不小心瞄準我爸在幫戚雲蘇整理發尾的溫情場面。
心裡一陣酸楚,從我有記憶以來,他就沒對我那麼親密過。
溫姨拍了拍我的肩膀,她也看到了這一幕,開口安慰我:「你媽媽把你照顧的很好。」
我點點頭,我有全世界最好的媽媽。她會抱我入睡哄我入眠,在我成長的時候為我遮風擋雨;在我迷茫的時候給我指引方向;即使在她生命最後,為了不讓我擔心,也強撐著告訴我沒事。
想媽媽了,想在媽媽懷裡撒嬌。
2
正當我胡思亂想時,家庭醫生捧著報告急急忙忙跑過來。
我接過報告一看,立刻愣住了,手一僵,報告順勢掉了下去。
戚雲蘇撿起報告站到我身邊柔柔的喊了聲:「姊姊。」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我有一個姐姐,還有一個爸爸。」
她語氣淒哀,表情淒慘,淚珠在眼眶裡打了個轉:「我終於不用再過那種寄人籬下的苦日子了。」
我看她一臉淒惶,心下卻生出了一個疑問:她真的是我的妹妹?
我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面對她,只能安排她先住下:「今晚你先住一樓客房吧,明天我讓人收拾一間出來給你。」
我那選擇性沉默的父親又跳了出來:「不行,怎麼能讓你妹妹住客房!」
我耐著性子問:「那你認為呢?」
他環顧四周,把目光盯在了三樓:「三樓你不是整理出了一個房間,就讓你妹睡那間吧,彥明也一塊住下好了。」
三樓那是我的婚房!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我感到有一根緊繃的弦斷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要嘛客房,要嘛滾。」
「你什麼意思,林雲!說清楚。」
他氣急敗壞,裁剪合身的西裝也因為大動作有了褶皺。
「當初就不該把你生下來!」
「伯父,我早就跟你們說了,她是個沒良心的。」
丁彥明安撫著我爸,可說出的話卻跟沾了毒的刀子似的,一刀一刀往我心窩子上戳。
「她啊,就是這麼個認錢不認人的主。」
「她哪知道什麼是骨肉親情,畢竟她連她媽最後一面都沒見。」
這是我心裡的刺,沒有人會提起,也沒有人敢提起,但他一而再再而三!
真是反了天了,難道真以為有我爸在就能護他周全?
一氣之下,我用盡全力給了他一腳,來不及躲閃,重重的摔了下去。
「林雲,你竟然敢踢我?!」
我啐了一口:「踢的就是你這個不要臉的!」
「你在不從我家滾開,我就報警抓你。」
他挑釁的看著我:「這不僅是你的家,也是蘇蘇的家。蘇蘇肯定會讓我留下來的。」
他轉過頭問戚雲蘇:「寶寶,你會讓哥哥留下來嗎?」戚雲蘇心急的跑了過來,扶著他起來:「哥哥,我肯定會讓你住下來啊。就算違背姐姐,我也會的。」
仰著一張小臉,一臉心疼:「你沒摔傷吧,你要是摔痛了,我會難過的。」
他摸了摸戚雲甦的頭,笑的寵溺:「怎麼會呢,哥哥怎麼會讓你擔心。」
噁心的一批。
我打電話報了警,警察來帶走了她們。
他們倆掙扎著,戚雲蘇在旁邊哭喊:「爸爸,救我。」
看著她這幅樣子,我爹老淚縱橫:「警察同志,這裡是我家,這是我女兒和女婿,她們不算非法闖入。」
警察同志為難得看了我一眼。
我從樓上把房產證拿了出來:「這房本上是我的名字,我是戶主我說了算。」
她們三臉色煞白。
警察看了眼房本:「戶主都這麼說了,只能把你們帶走了。」
戚雲蘇哭的更大聲了。
我爸抓著我的手有點顫抖:「放過你的妹妹吧,她還小,什麼都不懂。」
我睨了我眼前的這個男人。
他從一開始就沒有站在我這一邊,好像我不是他親生的。
現在他為了一個流落在外面的女兒來求我。
原來他不是不會愛女兒,只是不愛我。
求我放過?
哪有那麼美的事。
她們踩我臉的時候有想過放過我?
我搖了搖頭對警察說要帶走。
我只是在幫他們普法。
戚雲蘇哭喊著,丁彥明白著一張臉被帶走。
我爸跟在後面一起去。
臨走前,還帶走了好多現金。
我從口袋裡拿出戒指。
它色澤明亮,款式簡單。
簡約中透露著大方。
這是我精挑細選的,我跑斷了幾雙高跟鞋才找到這一枚。
就為了等丁彥明給我求婚的那一刻,就戴上它。
可沒想到,先戴在那個綠茶手中了。
我嫌惡的用紙巾擦了擦,卻發現擦著眼淚掉了下來。
我生氣地把戒指丟了出去。
從媽媽過世之後我就沒在哭過了,這次卻不知道為什麼哭了。
溫姨撿起戒指走過來抱著我,拍著我的背:「想哭就大聲哭吧。」
我搖搖頭,緊咬著牙。
她嘆了口氣:「你這孩子,連哭都那麼倔強。」
直到晚上十一點我爸和戚雲蘇才回來。
一進門戚雲蘇就過來跟我道歉:「姐姐,對不起。」
我揮了揮手:「我沒有你這樣的妹妹。」
她急急地走過來拉住我的手:「姐姐,你不要不理我,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喜歡上彥明哥哥。」
「我這就把他還給姊姊」
我搖了搖頭:「你自己留著吧,我不喜歡別人用過的東西。」
她白著一張臉,手緊緊的捏著裙子,沒有說話。
我爸拉過她的手:「我們走,別理她。」
轉身前,我好像看到她笑了一下。
轉瞬即逝。
林雲,你的爸爸只會愛我。
永遠。
3
在我的房間裡。
溫姨拍著我的手不放心的對我說:「這個戚雲蘇不是省油的燈,你小心一點。」
我點點頭:「溫姨,你放心吧,我會的。」
「雲雲,就算是你親妹妹,真觸犯了你的利益也不要手軟。」
我呆呆地望著溫姨,她嘆了口氣繼續說:「你總是心太好,總想著留一步,你要知道,有些人可是一步都不會給你留。」
我似懂非道,但還是把溫姨的話記下來了。
送走了溫姨,我一個人又回到了房間。
沒有開燈,我在一片漆黑下把自己投進了床的懷抱。
有點像在媽媽的懷裡。
我拍了拍自己的臉,清醒一點,林雲!哭也哭過了,不要被打倒!
我理了理心神,今天一天發生的事都讓我猝不及防。
丁彥明為何會臨場背叛我。
我和他之間本來就是一場交易。
雖說初見讓我很是驚艷,但深入了解過後我發現他除了一張臉看得過去之外其他啥都沒有,而我除了錢多之外正好就差一個賞心悅目的花瓶。
所以我出錢,他出人,我們各取所需。
難道有人給了他更好的利益,讓他今天給我使絆?
知道我跟他交往,又在今天訂婚了的只有我爸。
我想到他今天的反常表現不禁露出一絲冷笑。
從來都只知道躲在我媽身後的男人,今天怎麼敢衝在前了?
是小白花激起了他的保護之心嗎?
想到媽媽,我不禁暗自神傷,我媽當年是H 大學的高材生,我爸也是。
他當年對我媽一見鍾情繼而死纏爛打,俗話說,烈女怕纏郎,我媽在堅持了幾個回合之後,還是被他的糖衣砲彈給迷暈了,不顧外公的阻攔硬是嫁給了他。
結婚之後才知道,我爸家一貧如洗,不只這樣,我奶奶還封建愚昧,一直催著我媽生兒子。
婚前的甜言蜜語成了婚後無止盡的爭吵。
我就是在這個環境下出生了。
我的降生,帶來了更大的矛盾,重男輕女的奶奶更是不顧剛生完孩子還在坐月子的我媽,就讓她下地工作。而我那沒良心的爸,早在知道我是女兒那一刻就拋下我們外出了,留下我們孤兒寡母。
隨著我的長大,我媽覺得不能再這樣子了,她存了一筆錢,帶著我跑了出來。
把我託付給外公外婆後,自己開始打拼創業,白手起家。
從一無所有到如今的商業帝國,其中的心酸不為人所知。
而我爸在見到我媽如此能賺錢之後又腆著臉回來了,早已把拋棄妻棄子這件事情忘在腦後。
我媽念在他好歹是我父親的份上收留了他。
他更是得寸進尺堂而皇之地提出要把讓我媽把他那爛泥扶不上牆的兄弟姐妹們都讓安排進公司,美名其曰給他們一個保障,我媽拒絕了。
那年我12 歲,在外公外婆相繼過世後跟著媽媽生活。
然後我們一家三口就這麼不冷不熱的生活在一起。
我打開燈拉開床頭櫃,裡面放著一個精美的盒子。
這個盒子我一直隨身攜帶,裡面是媽媽當初因為做化療而掉的頭髮。
我都撿起來保存了,本來想留作紀念,沒想到卻派上用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