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時釣了三個男神。
清風霽月的學神、桀騸恣肆的校霸、乖巧黏人的學弟。
我不用時間管理,卻讓他們彼此都知道對方的存在。
要問我是怎麼做到的?
不過是他們三個私下打賭,誰能在三個月內最先馴服我。
所有人都在等著看我的笑話。
但他們不知,這場賭局的莊家是我。
低端局釣魚多沒意思,要玩就玩高端局。
三個月後,我拿著贏來的三百萬,聽著三個人被馴服的人小心翼翼、溫順地哀聲祈求我:「棠棠,可以不分手嗎?」
01
我出名了。
不是因為我有錢,也不是因為我學習好。
是因為學校裡三個風雲人物同時在追我。
學校裡一時炸了鍋子。
有羨慕的、有嫉妒的。
也有……暗暗地憋笑,等著看好戲的。
因為這三個人並不是因為喜歡而對我展開追求。
他們只是與人打了個賭。
賭誰能在三個月裡拿下我,讓我愛他愛到不能自拔。
而選中我的原因,不過是我剛巧路過,又剛好沒那麼普通,符合他們選擇「幸運物」的條件。
賭約一下,知情的吃瓜人士迅速地集結,各自押注。
初時,我並不想參與他們這場無聊的消遣。
想著跟他們三個說清楚,這事也就算了。
直到我看見群組聊天裡的那些消息:
「一下被三個人追,這林棠不得心裡美出花了,覺得自己貌若天仙呀!」
「哈哈哈哈,真期待她知道真相時的模樣!」
「這林棠也不知道再裝什麼,之前繫草追她的時候,看她那高傲的樣子,真應該殺殺她的銳氣!」
「別看她表面一副清高的樣子,沒準兒私下里巴不得給他們三個當舔狗呢!」
「+1。我都可以想像得到她被甩時候崩潰的樣子,畢竟是那三個人同時追求,這誰能抵抗得住呀!」
群組裡聊得火熱。
那三個人始終像默許一樣不作聲。
要不是我有小號潛伏在這裡。
還不知道背後編排了我多少故事。
雖然一向不理會這些酸言酸語,但就算是泥人,也有了三分火氣。
我看著另一個常用微信裡一直未通過的三個頭像。
手指輕敲著手機。
空蕩蕩的房間裡蘊開有節奏的頓響。
半晌後。
勾起唇角。
微笑著一一地點下了同意。
既然大家都覺得我會「受寵若驚」地上趕著主動給他們當舔狗。
他們三個又這麼喜歡玩馴服女孩來證明自己魅力的遊戲。
那我就「勉為其難」地陪他們三個玩把大的。
賭,自然就要豪賭到底。
低階局多沒意思。
要玩,就來場高端局。
……
2
他們三個裡,我最早接觸的是江聿風。
金融系的高嶺之花,風光霽月的學神。
喜歡他的姑娘如過江之鯽。
看上的都是他那禁慾又清冷的模樣。
將一個高嶺之花拉下神壇,總是讓人有著極端的破壞慾望。
江聿風在撩撥我的這件事上,就像是一場青春裡少男少女的曖昧開場。
溫柔細無聲地照拂。
不經意間揚起的衣擺與清冷的下顎。
平日疏離冷淡的人,突然如此雙標地對待一個女孩。
再沒有眼色的人,也都能看出些異樣。
朋友都滿嘴打趣地開始起哄。
江聿風卻眸色淺淺地看向我,讓他們「別鬧」。
語氣莞爾,音色纓綣。
起哄的聲音頓時更大了。
嘖,演得還蠻像那回事。
為了配合他如此精湛的演技。
我當然是在他清淺含笑的眼神下微微地摸了下泛紅的臉。
只是──大家一起落座時。
回應般地碰了碰他置於桌下的手。
他一時怔住,條件反射地看向我。
而我眉眼彎彎,回以一笑,曖昧無言。
對於他這種清高自持的人,還有什麼比人前羞澀老實,人後會「玩」來得更刺激呢?
……
03
與江聿風的低調不同。
校霸池燼在讓我上鉤這件事上可謂聲勢浩大。
我不過是正常地走在吃小龍蝦的路上。
就能隨手救下渾身是傷、被人追趕的他。
我雙眼平視,拔腿就想去找我心心念念的小龍蝦。
一條腿卻被人從後拉住。
池燼臉色發黑,憋了半天,才艱難地對我說了一句:「幫我!」
我不禁感嘆,這年頭校霸也不好混啊。
但他咬牙切齒卻要忍辱負重求我的樣子真的好嬌,好想讓人欺負啊。
於是,我嘴比腦子快:
「求我!」
池燼:? ?
他不愧是個致力於演藝事業的學霸。
就這,都能在「傷」好了之後,對我展開了猛烈的攻勢。
高調地送花。
囂張地表白。
明目張膽地偏愛。
一張Bking 行走的臉。
張揚肆意,狠厲輕狂。
嗯,有點兒那個不良少年收心只為你的味道了。
對付他,自然是要出其不意,讓他猜不透也摸不清。
04
作為少年班進入A 大的天才選手。
時逾勾搭我的手段則簡單多了。
少年明媚的臉上帶笑。
嘴邊梨渦淺淺。
一張嘴,小虎牙乖巧地叫著姊姊。
「姐姐,你的名字真好聽,林棠、時逾,和我的好配!」
「姐姐,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呀?你這麼可愛,我一定會天天寵著你的!」
「姐姐,你看我一眼吧,我今天比昨天更想你了!」
我看著他水汪汪的大眼睛,裡面裝著我清澈的倒影。
小奶狗一出,哪個姊姊能不心跳?
可惜了,是個切開黑的。
在這種天真少年面前,還有什麼比知性懂事的姐姐,一邊被他迷惑沉淪,又一邊理性地克制,會讓他更有掌控欲?
05
我不是時間管理大師。
但在分配他們三個的時間上我從不擔心。
因為他們自己就會自動地互相理解、互相配合。
他們三個又彼此都知道對方的存在。
我更是不用擔心會露出腳踏三隻船。
只用時不時地給他們營造出一種,他們三個都太好了、我太激動了、實在是難以抉擇,才如此的糾結。
他們就信以為真,滿眼掩不住對我的嗤諷,還要裝作對我一往情深的模樣。
最初,我還不是很熟悉這項業務,時間都安排得比較滿。
江聿風喜歡在圖書館、咖啡廳這種地方約會。
我就乖巧地穿著與他相襯的白色長裙,淡妝相對。
只不過坐了不到十分鐘,我就悄悄地伸出手在桌子底下撩撥他。
一開始,他還有些抗拒,眸光一沉,抓住我作惡的手強硬地移開。
薄唇微抿,似乎極度不喜。
這時,我就會委屈地看著他。
「學長,莫非你喜歡的不是我這個人,而是我平常乖巧的樣子嗎?」
他被我問得一僵,不知該如何作答,只能生硬地回一句:「不是。」
我聞言立刻裝開心的模樣,撲上去挽住他的手,甜言蜜語不要錢地往他身上灌。
「我就知道學長你最好了,跟外面那些花言巧語的男人一點都不一樣!
「學長,你這麼好,要是能一直喜歡我就好了!」
「唉,學長,你知道我為什麼不答應你嗎?」
「就是因為你太耀眼了,我怕你哪天離開我,我會就此一蹶不振的!」
總之,就是各種理由誇讚他的好。
但是抱歉,因為你太好了,我害怕受傷,才不答應和你在一起的。
洗腦的次數多了,時間久了。
我在桌下悄悄的地他手的時候。
他就妥協地不再甩開我。
以至於後來,他自己都沒發現。
他能一邊面無表情地看書,一邊在桌下無意識地牽過我的手,放在掌心裡輕輕地摩挲。
這讓我趴在桌上、埋在手臂裡的嘴角微微地揚起。
……
06
而我大部分晚上的夜生活,都排班在了池燼那裡。
他帶我約會的方式,倒是挺有趣的,就是有點兒費廢命。
當我臉色蒼白地下了他的重型機車時,我決定不能再讓他這麼折磨下去了。
趁著臉無血色,我顫抖著拉著他的衣服,輕輕地搖晃。
「池燼,我們能不能換個別的地方呀,?比如說,電影院什麼的?」
誰想他低頭看了看我拽著他的手,又抬頭看了看我的臉色,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道:「求我?求我我就答應你。」
……
淦他媽的。
我就說他這仇怎麼一直不報?感情在這兒等著我呢。
我掐了一把自己的腿,勉強地藏起欲要脫口而出的國罵,對他弱弱地哀求:「求你……」
他這才滿意地帶我換地點。
不過不是電影院,而是酒吧。
池燼這個人,不論是行事,還是換女朋友,都有常人難以企及的速度。
他想贏下這個賭約,又不想被過於束縛。
於是他張揚地帶我見識他的世界。
無可否認,在這個紙醉金迷的世界裡,他確實令人著迷。
無論是骨節分明手中煙霧繚繞的星火。
還是搖晃酒杯的勾魂眉眼。
但我非要打破他的世界。
我裝作既害怕又強忍的模樣,奪下他手中的煙。
他神色不耐,都這時候了還不忘自己的「任務」對我表達愛意。
「林棠,我喜歡你,不代表你就可以為所欲為,想管我,先問自己幾斤幾兩!」
這話很傷人,但傷不到一個「骨子裡倔強的女孩」。
我眼眶微紅,努力地讓自己像是一顆雪中仍傲立的竹。
「我從未想過要管你,但我也不能任由自己看你這麼墮落!」
池燼聞言一怔,看著泫然欲泣的我有些突然不適的尷尬,彆扭地解釋:
「咳——我也沒墮落啊。」
我不管,我繼續演我的青春疼痛倔強少女。
「你天天抽煙、酗酒、泡吧,哪裡像個學生的樣子!」
「你口口聲聲地說喜歡我,卻從來為我們的未來考慮,你讓我怎麼可能答應和你在一起啊!」
看,這不理由又來了。
池燼被我說得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雖然當時沒怎麼給我面子。
但往後的日子裡,他明顯地減少了泡吧的次數。
等到有一天,他帶我去電影院看電影時,突然有些傲嬌地問我:
「你有沒有發現我今天哪裡不一樣?」
我莫名其妙,直到許久沒聞到他身上傳來的菸草氣。
我才恍然大悟地心裡偷笑。
這褪去了校霸的濾鏡池燼,果然是個嬌嬌寶啊!
07
在應付時逾的方面,就比他倆簡單多了。
他雖然是少年班特招入的校。
但在英語方面,成績不大好。
他撒嬌地邀請我當他的英語補習老師。
我先是婉拒了幾次後,又順水推舟地答應下來。
時逾有學校的特許,不用住校。
他在外面租的房子就在學校的附近。
在應付他那兩個兄弟後,我就會如約地來給時逾補習英語。
少年嘴甜,人也甜。
可能是歲數小一點,做出的一舉一動都帶著明顯的目的。
不經意地擦過我的手。
不知距離般地從身後將我圍在懷裡。
他揶揄地取笑我:
「姐姐,我會吃人嗎?你從進來開始臉就一直通紅。」
我怪不好意思似的低下了頭。
摸了摸還在外套口袋裡的腮紅。
小子,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
你對顏如玉的理解,還是不怎麼到位。
而後,在我刻意的默許下。
時逾的那些小動作越發地頻繁。
配上他那張臉,也確實很撩動人心。
我任由他發揮,直到他試著想吻我的那一天。
我故作慌張地推開了他,滿臉的糾結。
「時逾,我們這樣是不對的!」
「我……我……我……」
我語無倫次,沒我出個所以然來,最後像是羞愧見他的樣子,拎著包轉身小跑出了門。
時逾站在樓上的窗邊,靜靜地看著我逃也似的身影,點漆似的眼眸裡透著淡淡嘲弄。
轉過他的視野盲點。
倉惶的神情從我臉色消失。
落日下的餘暉裡。
我哼著小調,往宿舍大樓走回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