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智子在發現青木慘遭森本魔手後,心裡積怨難消。每當她與森本單獨相處,便冷冷開口,不斷威脅森本必須支付高額贍養金與賠償金,否則「由理子與青木的事」就會公諸於世。她的目光如刀,言語凌厲,每一句都在無聲地撕裂森本的耐性。
然而森本是老狐狸。表面順從她,時而溫言安撫,時而假裝妥協,但暗地裡,他早已籌畫反制。終於,在案發當日,他悄悄將美智子每日服用的藥丸換成自己特製的藥物。當她照常吞下後,他提出要與青木攤牌,於是三人齊聚青木經營的餐廳。
夜色低沉,餐廳燈光昏黃,桌上菜餚雖精緻卻壓抑,氣氛沉重得像風暴前的寧靜。青木忍不住率先開口,聲音帶著決絕:
「我在你們夫妻兩家也這麼久了,加上桌上這些錢還你們,就這樣,沒瓜葛了吧!」
森本與美智子交換眼神,幾乎同時搖頭。
美智子冷笑,語氣凌厲:
「青木,當初借你錢周轉,我已經說好要做滿三年。妳以為一疊鈔票就能了結?」
森本緩聲接道,語調雖平卻暗藏壓迫:
「我們待妳如女兒,這樣的生活不是挺好嗎?妳究竟有什麼不滿?」
青木雙拳緊握,終於忍不住拍桌怒斥:
「夠了!你們說把我當女兒,可森本先生,你竟然對我下藥!這是父親該做的嗎?!還有你,美智子太太,你把我當下人,每次採買的開銷,全都是我付的錢!」
她的聲音顫抖卻帶著火焰,目光如刀般直刺兩人:
「我受夠了!從今以後,你們再踏進這家餐廳一步,或再靠近我,我就立刻報警!」
話音未落,美智子臉色忽然大變,話到一半卻感到一陣劇烈眩暈。燈光在她眼裡扭曲成模糊光影,餐廳像在旋轉。她本能地抓住桌沿,指節因用力而泛白,聲音顫抖:
「頭……好暈……這……不對……」
額頭瞬間滲出冷汗,臉色蒼白,身子搖晃著向後仰去。酒杯被撞翻,紅酒沿白色桌布流淌,如鮮血般鋪展開來。
青木驚慌,立刻衝上前攙扶,聲音急切:
「美智子太太!你怎麼了?!」
她雙手緊托著對方,卻感覺重量越來越沉,呼吸漸漸斷續。青木急得眼眶泛紅,轉頭朝森本喊:
「森本先生!她是不是中毒了?!快叫救護車!」
然而森本出奇冷靜,只是輕輕放下筷子,淡淡開口:
「青木,冷靜點。」
他緩緩走到美智子身旁,語氣低沉,帶著不容拒絕的壓迫感:
「救護車?不行。妳若現在報警,警察會相信什麼?她自己突然暈倒,還是懷疑妳這個在場的第三者?」
青木愣在原地,心臟狂跳,喉嚨發緊。她想反駁,卻被森本冰冷的目光鎖住,聲音哽在喉中。
森本忽然語氣一轉,柔和卻更令人心寒:
「這樣吧——妳幫我把她送回去。我一個人力氣不夠,而妳……最清楚她的身體狀況。」
他靠近一步,低聲冷酷地說:
「放心,回去後我會處理一切。只要妳聽話,今天發生的事就不會有外人知道。否則……這一切都會算在妳頭上。」
接著,森本把手機裡的照片給青木看,內容全是青木的不雅照。青木瞳孔微縮,最終不得不妥協。
青木與森本扶著美智子沿著小樽運河慢慢走著。雪花飄落,覆蓋長椅與石板路。就在這時,西川突然出現在眼前。他看著這一幕,心中暗想——果然是森本快了一步。於是他主動上前幫忙示好。
運河旁的積雪越下越厚。森本表示要在運河旁的長椅上稍作休息,青木與西川只能順從。他們將美智子安置好,西川遞上保溫瓶給森本。森本疑惑地看著他,西川先小口喝了一口,森本立刻伸手搶過,張口就喝了下去。
雪越下越大,青木低聲對西川說:
「森本對美智子下了藥,我把你給我的藥丸也給森本服用了。快走,別再理他們了。」
西川心頭一緊,但沒有猶豫,拉著青木,兩人消失在飄雪的運河旁,留下森本與昏迷的美智子,長夜無聲而沉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