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陣子,與媽聊天時,她幾次提到對面的油漆工(就叫他油漆吧!)。他年紀不大,看起來大約40多,根據我媽的說法:
『油漆的母親殘障並且有慢性病,母子二人就靠各種補助,租屋生活。他經常喝得醉醺醺地,雖然曾經是個油漆工,但現在沒有工作,他曾經有過妻子,但已經離婚,還有,
他對母親講話很不客氣...』
住得離我家這麼近的人,我卻對他一無所知,這就是現代社會人際關係疏離的悲哀吧?
我曾經見過,垃圾車來時,他主動幫隔壁的大嬸拿垃圾袋,要幫她丟入垃圾車。雖只是舉手之善,但小小的行為,表明他其實本性不壞。
有一陣子,巷子口停了一台重機,轟隆的引擎與排氣聲,在深夜十分明顯,已經到了擾人睡眠的程度,也只有他,敢大聲地跟車主嗆聲,後來就不見重機停在那裡了。
還有每年中秋,他都會在門口烤肉,只有他一個人...
他經常裸露上身,身上有不少刺青。但他並沒有那種黑社會的氣息,反而更像是個嬉皮,活在『永遠長不大的叛逆期』,也許他也曾經有夢,但如今已經破滅,才會以自毀的方式表達抗議...
我跟媽說:再這樣下去,總有一天,他會變成李鐵拐...
同時,我心裡想,李鐵拐順利租屋後,如果個性與想法不改,他就只是另一個油漆...然後,餘生依靠著補助,過著雖然活著但並非完全活著的麻木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