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發言不是辯解,是他拿話筒直接說她的名字
隔天早上,宋知意起來的時候已經十點了。旁邊的被窩是冷的,等了一會兒沒人進來。
她撐著發軟的身體去洗漱,等出來時,發現剛才不在的人,正在等她,手上還拿著一疊稿紙。原來,他沒有立刻發聲明。今天一大早,他就在書房裡,用手寫稿紙一筆一畫寫了五種不同的開場,然後拿來給她看。
他坐在床緣,稿紙疊得整整齊齊,每一頁上都有不同的開場句。
他沒先說哪句是主稿,只遞給她讓她自己看。
她剛洗完臉,頭髮還微濕,坐到他身邊,拿起第一頁——
「我結婚了,對象是我記得過、錯過過、但不願意再讓她離開的人。」
她愣了一下,看第二張——
「宋知意不是安排,是我選了就不會再放開的人。」
第三張落得最簡:
「她是我太晚說出口、但始終放在心裡的人。」
她翻完那幾頁,手指微顫,眼尾也熱了。
她看著他,語氣低得像在聽心跳,也像是在問:這次你真的會講得準嗎?
他沒急著回,只反握住她的手,掌心微燙。
「我講不講得準,妳會聽得出來。」
她沒回答,指尖稍稍扣緊,像是默許,也像是提醒——你這次不能再含糊。
他知道她不是要浪漫詞句,是要他真的站出來,把她的名字擺在情感的主詞位置。
她放下那疊稿紙,挑了一張——那句「選妳,是我選了就不會再放開的人。
她說:「如果你敢講這句,那我就敢再信一次。」
他整個人慢慢坐直,像是在校準發言前的呼吸,然後點頭:
「我會講,而且不是在稿紙裡,是在麥克風前。」
----三天後 星域集團品牌走向說明會會場---
會場裡人聲交錯,媒體席燈光亮著。
原本是品牌走向說明會,話筒一度只用來講新季度佈局,但主持人忽然點名——
「姜副董,關於近期顧氏千金返國及過往新聞照片引發的婚姻猜測,您是否有正式回應?」
全場略靜。他接過麥克風,語氣很平,不是冷,而是一種穩定到大家瞬間開始靜聽的聲音。
他說:
「我不回應緋聞,因為我現在只想講清楚我已婚,且對象是我親自選擇的人。」
現場沒有回應聲。他看向媒體席,又補了一句:
「這場婚姻,不是策略,是我記得她、喜歡她、選她。」
他等了一秒,繼續落:
「不是合約,也不是家庭安排。宋知意是我記得過,也選過的人——而我選了她之後,就沒有打算再放開了。」
媒體席一秒安靜,彈幕延遲彈出:「他講出來了。」 品牌記錄員停下筆,助理擺正胸口的收音器——他們都知道,這一場不是澄清,是一個人對外承認,他的心有固定位置。
宋知意當時不在現場。她在另一場創作交流會收尾,活動助理悄悄走來,把手機交給她:「這段妳可能需要自己看。」
她沒立即點開,只是接過。直到回家,坐在沙發,把畫本先放好後,才翻出那則剪輯檔,真的聽見他講的那句:
「她是我選了就不打算放開的人。」
她看著他在螢幕上那句「我選了就不打算再放開的人」,手指停在畫本邊緣,沒畫下去。
她想起那段暗戀——不是熱烈奔放的喜歡,而是淡淡的、隱隱的,像每次在圖書館擦肩而過的錯位光影。
然後她放下手機,拿起畫本,翻到空白頁,寫下一行字:
「他不是只記得我,而是會把我講出來的人了。我是不是也該讓他知道我甚麼時候開始喜歡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