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遊世界的第2站,是以色列。
因為正好要參加姐姐5月初的婚禮,而這段時間,也成了我們相處最長的日子。
2019年,她隻身前往中東,我心裡真的好不捨。從此以後,就會少了很多能夠累積回憶的機會——也確實,這些年來,陪我征戰各種市集、說走就走的出遊、酒醉,或是一起嘗試從未體驗的事物幾乎都是小玟玟。/
雖然剛好經歷了以色列與伊朗的交火衝突,我卻也覺得:「還好,還好我能在她身邊。」
那天,從購物中心的防空洞上來後,像有幻聽似的開始左顧右盼著,我突然意識到:「天啊,我變得有點神經質了。」也就在那一刻,我終於懂了,姐姐平時那些碎碎念、那些看似過度的擔心。原來她不是「太多慮」,她只是一直這樣撐著自己。心裡瞬間揪成一團,有好多好多的不捨。
戰爭改變了很多事。經歷多日的空襲洗禮,也包括了一部分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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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就像《少年謝爾頓》的主角,喜歡按部就班的秩序感,也需要花時間建立信任關係,熟悉的習慣會讓他們感到安全。追影集時,不時會看到我們家的影子,又氣又好笑的。
以前真的不知道怎麼好好和她相處。看到影集裡的 Missy,就像看到自己,我實在感到很抱歉。「妳當時也只是個孩子啊。」有次我和 Jen 聊到時,她這麼回應我的懊惱。
從前只知道,姐姐很特別——特別聰明,也特別倔將。這樣單純沒有心機的她,偶爾會被人利用。那時候,我總有種「姐姐只有我可以欺負,別人不可以」的心態。總想幫她出一口氣,教她一些人際上的小聰明,試著為她爭取一些本來就該擁有的權益。
現在想想,我到底花了多久才真正理解她的「特別」?大概是我19歲踏入教育圈、開始接觸特教領域的時候,才突然意識到:啊!原來這些特質和行為模式,是有脈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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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我那些學生一樣:需要走固定路線又古靈精怪的瑞,喜歡各國語言卻需要長時間建立信任的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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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看到她自己打理的家,有一個很愛她(而且超級適合她)的姐夫,又在自己飲食創作中發光發亮,婚禮上有一群人圍在她身旁慶賀——知道我的心裡有多驕傲嗎?
以色列,是姐姐的第二個家。
她能用流利的希伯來文點餐、和姐夫鬥嘴,甚至能自然地參加面試。這也是為什麼,當我在雅典機場經歷一連串無法理解的突發狀況時,聽見周圍人們帶著小圓帽在ken來ken去,以及,看到掛著以色列旗幟的飛機時,居然有一種特別的安全感。( 不知道妹妹回到部落時,是不是也有類似的感覺?)
即使這塊土地上有太多不必要的殺戮,卻無法否認這個族群的真實存在。我也在姐夫身上,看見了不一樣的猶太樣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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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在我生命中有著深遠的影響。
從她11歲開始製作行程表,讓我們依照時刻表做家事、寫功課、看電視,我得以在婚顧工作中如魚得水;她在17歲帶我一起服務社區兒童,我後來在教育圈駐足了6年;在她19歲那年,她踏上一艘滿是外國人的海上圖書館擔任志工,現在的我也展開環遊世界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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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永遠都是我心裡最軟的那一塊。
想起在泰國遇到善良的Seri,她堅定地說:「那是我的女兒,我願意為她死。」當時的我眼眶立刻泛淚。也許是這樣的親情衝擊,讓我最先想到的,就是這個女子宿舍的家人吧。
希望日後能慢慢與大家分享——我眼中的她們,我的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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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分享一段我在他們婚禮致詞時說的話:
Ran 是一位體貼、溫柔的人。
他的謹慎,成為姐姐天馬行空做夢的後盾;他的溫柔,撫平了姐姐偶爾過度用力的心;他的陪伴,也讓姐姐那些不那麼被理解的地方,找到了共鳴。
今年,我們家多了一位哥哥。
ברוך הבא למשפחה שלנו ( 歡迎加入我們的家 )
寫於:2025/05






